就在这里!
我飞快地走到那个铁床跟前,把那个被单扯下来,从桌上接过水壶,打算把这个被单打湿,可是接过水壶一看,原来水壶已经空空如也!
可恶的!
把水壶扔在一边,我脱下裤子,目前只能期待着亲哥哥能临场发挥。
把被单打湿后,我把被单折成长长的条状再缠在窗户上的两根铁栏杆上,再拿一块并不宽大的床从湿漉漉的被单上走过,双手抓住那个床,用它使劲地拧动那个缠在铁栏上的被单。
当床单拧得更紧时,缠在床单上的铁栏就会逐渐弯起来。
机会来了!
房间里的温度已到达使皮肤发红的地步,呼吸时有气管烫手的痛感。
尽管两臂的已是酸麻不堪,但在求生意识下,还是咬紧牙关,机械地推了推两手。
在那种越来越高的气温中,胳膊开始冒出水疱,像被热油溅出,全身酸痛难忍,每次动胳膊时,肌肤和衣服摩擦痛得让人想喊。
肺部对氧充满了向往,但我一点也不敢喘,喘这种高温空气和自杀并无太大差别。
正当我觉得快要晕过去时,铁栏之间的距离总算能使人穿越!
我连忙钻进去,本来想逃离生天的,可是当我看见四周时,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绝望。
这根本不是警局的事,是火场。
无数棵熊熊燃烧的大树矗立在四周,焦黄的身体像风铃一样倒悬在树叉上,大地一片黑暗焦土,转身一看,刚从牢房里逃出来的人早已荡然无存。
远处是稚气未脱的欢声笑语,有好几个七、八岁的小孩,他们双手撑在前面的肩上,微笑跳跃地与我擦肩而过,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四周被烧坏了的大树和挂在叉子里的死尸。
儿童兴高采烈的场面在此时此地似乎反而使人们内心深处发毛。
在我注视着它们时,那些小孩也在注视着我,只可惜在它们空洞的眼眶里,一点眼珠都没有,一双空眼睛,使它们天真无邪的笑脸显得很吓人。
我吓得赶紧退了回去,
呼啦啦!
这些小孩化成灰,飘到了我身边,那种童稚的欢笑,这时听上去却面目狰狞
飘飞的灰烬点亮了点点火星,火星上开始有了火苗,火苗变成了火焰,就像一条火龙卷把我包围了。
伴随着那恐怖的大笑,我发觉,那把我围在中间的火,正变得越来越小,跳舞的火苗,烧弯了眉和发。
我想冲出来,但不敢乱走,因为一动弹,就被四周的火燃起。
望着这渐行渐近的火,我似乎闻到了死将至的味道。
正当我自认为会活活烧死时,有只手忽然从那团火中伸出来,紧紧地抓着后脖领子。
“快给我回去!”
我一听就那么一声大喝,身子像个布偶,四周都是那双手拉出来的火。
眼前顿时暗淡无光,耳边嗡嗡直响,半天后感官方才恢复机能,趴在牢房里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在他身边,站立着那位姓郑的民警。
“我该对您说声谢谢!”我告诉他。
此处并无他人,刚刚把我救出那个诡异火场的应该是他吧,而且这还坐得住我的揣测,他无疑是古三家中的一员,张字死玉在灵异领域有着帮助我脱困的实力,另外古三家中的其他人也应该具备这种实力。
“我姓郑,当时,'古三家'有谁告诉过您呢?”生涩的口气使我对和我交谈的机器人产生了怀疑。
“郑警官!还没等咱们谈正事呢!先去见见我那两位伙伴吧!”我站在地上,说道。
刚刚又遇到灵异事件,现在最愁的就是涛子和郑诗涵俩人的安全。
在黑暗的审讯室里,我坐着硬铁椅子。
也是似曾相识,就是对面坐着不一样。
涛子一付呵欠走进来,我有时真佩服这个孩子,心气这么高,明明知道夜里很危险,还是可以睡觉。
睡眼惺忪中他见了我第一句话倒是给了我想打他一棒的冲动。
“楚瑜你烫的是头发吗?!”
我真想上一脚踢他的屁股。
和涛子比起来,后来带来的郑诗涵就更可靠了,见我满脸狼狈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快步走到面前不无顾虑地问道:“这些事您又碰到了吗?”
我点点头说:“本来没问题的,你没碰到危险就行了!”
对面坐着郑子时轻轻哼唱道:“我既然让你见过面,就马上说出来,你从谁处认识古三家呢?”
我没说什么。
这个人明明表面上是本地刑警队队长,但实际身份却在古三家之列,若要告诉他昨晚收留咱们的老伯不小心把古三家泄露出去,弄不好就得对付这对老夫妇。
“不说了吗?”郑子时看了我一眼。
“别说了,无所谓了。”郑子时眯了眯三角眼,显得自己像条毒蛇:“还没半夜,你们估计再过多久,她们就会碰上你们刚刚的际遇了—身陷恶鬼界吗?在那个恶鬼界,她们能撑多久?”
这混蛋居然拿这样的东西作为要挟。
望着默默无语的涛子和咬在唇边的郑诗涵我握拳。
“我就说出来吧!”我看了郑子一眼:“可我又怎么知道呢?你们知道了以后是不是就见死不救的对待两个人了呢?”
“别再和我讨价还价了,别再想用谎话欺骗我了,否则悔之晚矣!郑子时说完看向郑诗涵:“看来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怎么了?!
我朝郑诗涵望去,看到近乎完全密闭的审讯室里,一簇簇旋儿风倒是在脚下产生出来。
郑诗涵还发现脚下有一团旋儿风在吹,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但那旋儿风紧紧地跟在身后,越刮越高。
伴随着那旋儿风越刮越猛,郑诗涵脚上的黑影像活蹦乱跳似的从地上爬起,又猛然把郑诗涵抱在背后。ωωω.χΙυΜЬ.Cǒm
差不多与此同时,那旋儿风呼啦啦地向周围散去,微风变成狂风,屋里所有的东西,刹那间都像沙堆在一起,在那狂风中,黑沙儿随风飘飞起来,刮得我一时半会儿睁不开眼睛。
等到那狂风黑沙全都风平浪静的时候,四周已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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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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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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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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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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