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瞬间当机,时间似乎停了下来,但是那种恐惧心理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出来。
当我意识清醒时,人头和那具无头尸体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看到的一切,就像做恶梦一样。
但是它又是如此现实,就好像刚刚见到了实实在在存在着一般。。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挥着手擦净了前额的汗。
“我脑袋,好看不好看?”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感觉到后面一阵凉意,觉得像有东西从后面黑暗中凝视我。
打个冷颤后,我连忙往楼下走,这鬼使神差的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啪叽啊!
刚刚走到1楼的时候觉得有点不过瘾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脚底下仿佛踏着某种黏稠的液体,放眼望去,一楼大地红光满面,犹如血池地狱般的场景。
咕嘟咕嘟!
宁静的血面上,忽然冒出气泡来,在漆黑中,那个圆圆的气泡看上去像一个个剥开皮肉的头骨。
啪啊!
气泡连续碎裂,从中飘来一缕青烟,不知是幻觉还是幻觉,在半空中扭动着的青烟竟让人看着就像痛苦的脸。
青烟渐渐细密起来,最终竟凝结成实体,化成绷带模样,再后来那些绷带就像被看不见的手拉住一样,缠缠绵绵地变成了身体略显扭曲、两手仍各拿一把生锈手术刀的人形。
这再真实不过了吧还是幻觉呢?!
我没敢打赌,终究是连以前见过的到底是不是假象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连忙躲在楼梯口暗处。
那个带绷带的人形似乎找到了我,拉着一双腿,疾步朝我走去。
可恶的!
通向外面的大门,堵着几张桌子等杂物,想冲出去都不行。
听到这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我也只能凄然一笑,又一次上楼了。
本想他不看我会走的,没想到他居然沿着楼梯走到二楼,仿佛知道了我的行踪!
是不是。。。
举足一看,脚上留下了血脚印。
次奥啊!
很难找到,我急忙把鞋脱掉,藏在旁边的电梯仓里。
举目望去,电梯仓紧急逃生口已经打开,我一跃而起,屏息不动,怕有一丝响动被那个绷带人形察觉。
不知道藏了多久。
我把头靠着墙,忽然觉得额上有点痒痒,随手一抓,才知道手指摸着什么,觉得像人的毛!
这个时刻我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一个糟糕的推测就这样浮现在眼前。
脑袋慢慢地往上提,尽管心底里总想不让自己做出这种举动,可是,却不知不觉地抬起了头。
长发垂下头顶,是个悬在头上的女子,不知死去多久!
眼眶里早已烂掉了,使她看上去像在使劲地盯着我,而那触及到我前额、令我痒痒的地方,就是她低垂的发梢!
时间似乎都已经不再流转。
黑暗而狭窄的空间,死气沉沉地寂静着!
那一刻,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赶紧逃走吧!
不过走廊上还没响起那个绷带人形的脚步声就表示他还没走。
为了不不由自主地跳出来惊扰走廊里绷带般的人形,我双手紧紧地抓着不停抖动的腿。
我于是原地踏步,眼睛毫无节制地和女尸对望,不知对看了多长时间,楼道里又终于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不见。
而且我已经快接近崩溃边缘,这个时候就赶紧跳出电梯顶。。。
手扶电梯时,我失控地大口吐口水。
而且在那个呕吐物里,我居然也看见一截妇女的指头。
天呀!
来这之前我究竟有过怎样的体验呢?
脑袋顿时疼痛难忍,几段凌乱的文字在眼前闪烁,但那几段文字都仿佛蒙上薄雾般朦胧。
呕吐之感有增无减,肚子里什么也吐不出来,就像整只胃袋快要吐完似的,干呕。
终于,我吐得觉得全脱了力,摇摇晃晃地走出电梯。
在过道上,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在伫立。
我心里咯噔一跳,很难说那个绷带人形尚未离开?
我猛一回头,楼道里没有绷带人形,但见到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漂亮女人,我觉得体温瞬间降至冰点。
她不再问那个如梦魇般的问题了,只是站得远远的,似乎在仔细地看我。
片刻后她才开口道:“你就是...楚瑜吗?”
望着远方的女子,我不自觉地愣住了,难道她知道吗?
我按捺住心中的惊恐,认真地打量着彼此的面容,最后想起自己的身份。
这不就是老板的闺女么?
难怪以前感觉似曾相识。
““你叫郑诗涵吗?
望着彼此,心里忽然有了一丝酸楚,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涌出了泪水。
美女恩恩爱爱地快步朝我走来,我却下意识地退后两步,那个人体鲜血的喷泉,已在我心理上留下很深的影子。
““你这是什么事,一付见鬼的架势?郑诗涵来到我身边,不解地问。
望着眼前的郑诗涵只是感觉到了手脚冰冷。
咽着口水,我问她心里有什么疑问:“你是人还是鬼?”
窗户外面,忽然刮起一阵狂风。
那呼呼风声就像鬼神悲鸣。
我一直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今晚所遭遇的一切,使我想不到别的解释。
陈旧的木框窗在风中咚咚响着,好像有个东西闯了进来。
我和郑诗涵四目相对,紧张不安的心情使我连呼吸都曾忘得一干二净。m.χIùmЬ.CǒM
““胡言乱语啥的,我自然是男人了。郑诗涵神情莫名地看了我一眼。
“人呢?”
我鼓起勇气伸手掐了掐她。
皮肤平滑而富有弹性,而且具有体温,不象死人。
她真的是活人吗?
我望着她的颈子,白里透红的脖颈上留着一条又长又细、细得像发丝般的伤疤,仿佛要把脑袋和身子一分为二。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往那个伤疤上摸摸。
疤痕非常浅淡,似乎是无意中抓破皮肤所致。
啪啊!
郑诗涵打了我一耳光,把手张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说:“你为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的行为有点轻浮,我虽与她几面之缘却很少说话,所以一下子就摸到别人生气姑娘的脸上,还真有点孟浪。
不好意思地望着怒气冲冲的郑诗涵不由苦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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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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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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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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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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