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在地宫遭遇的一连串奇怪事,让我头皮发麻。
尤其前些日子,我和周成误闯琉璃山的一处,真是九死一生,命差点丢在这里。
这个地宫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想到今儿还要面对如此邪乎之事,我就忍不住觉得有点烦恼。
我上两次能够活下来逃了出来,部分要感谢我的幸运。
但人的幸运,就能一直都是美好的?
常在江边行,岂能不湿鞋?
这种幸运有一天会耗尽。
我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夏文茵看出我有一丝迟疑,开口道:“我知道那非常危险,你和周成不用下地宫,我会亲自找到他们的。”
周成一听,愣住了,他看向我,搪塞说:“张旭,我们...”
我摇摇头说:“我怎能安心你一个人下去呢?算了,我舍命赔君子。去吧,我们一起寻找他们!”
说完我往前走。
夏文茵笑着风趣地说:“你这个意思是不是很在乎我喽?”
我抓着脑门说:“我告诉你呀,孤男寡女可千万不要煽风点火!”
“切!给个梯子就上房!”“夏文茵笑着说:“我知道地宫有危险,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你。”
我有些不服气地说:“你护着自己就行了。我是个大老爷们!用你护着吗?”
“行行,看看把你给能耐的。”夏文茵笑了笑。
周成语气怪怪地说:“我们三个人,我怎么会觉得我是灯泡呢?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啊,不如我还是不去了吧!”
话音刚落,周成便扭头离开了。
“站住。”我冲着周成大声说,我眉头紧锁地对周成说:“你胡言乱语什么?你怎么会是灯泡?瞎折腾什么?”
“哈哈!”周成开心地笑了笑。
三人整理好东西,拿着随身的东西什么的,就沿着登山绳的方向,走进地宫。
我拿出手电筒看了看黑洞洞的地宫通道。
“想不到在这个鬼鬼祟祟的地方三进三退,我真服气!”
周成笑了笑说:“张旭,好像是天注定要这样的,即使身不由己也一样的。”
“咳!”夏文茵不由得咳了两声,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绢,用清水沾湿后,捂着自己的嘴和鼻子说:“这个火药味太浓,你也要留心点,谨防中毒!”
我、周成当然没敢马虎,用水湿毛巾护着嘴和鼻子。
三人继续往前走,刚刚没走多远,昏暗光线里山洞里站了个身影,正在轻微地摇晃。
“什么东西?!”周成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个身影。
只见那人浑身都是尘土,背过身去,看不清长得怎样,就连穿着的服装亦无法看清。
“难不成,是李东他们?”
我心里暗自寻思着,朝那人影叫了一声:“李东!耗子!是不是你?”
人影还是纹丝不动。
我也不敢轻易往前走,两边就这样僵持在一起。
“苍啷!”
夏文茵从身后抽出了长剑,似乎觉得前面有些不对。
“张旭!为什么要拍我的肩?”周成向我提出。
“我哪儿拍你的肩?”我说。
两人立刻觉得有点不太妙,扭头看去,几乎被吓死。
只看到背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个人。
只见那人面无表情,整个瞪大了双眼,目光空洞地看着我与周成。
“卧槽!”
两人赶紧闪到一边。
“那不是陈虎么?!”
我们缓过神来,看到后面的那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工地工人陈虎。
“陈虎、,李东、耗子他们在哪里,他们跟你一块下的?”我问。
“唰!”
陈虎没说什么,举起手就往我的一条手臂上轮转。
我吓了一跳,连忙举手长棍,挡在面前。
“咔嚓!”
木棍被陈虎的一只手臂砸中,我侧过身子,艰难地躲过。
“张旭!你还好吧!”周成连忙问。
“我很好!”我连忙说,几人不禁退后几步。xǐυmь.℃òm
“陈虎你要做什么!我怒斥道。
陈虎毫无反应,朝三人穷追不舍。
“陈虎你是疯子!周成喊着要踢陈虎。
“啊。”
周成不禁叫道,这脚就像揣着了钢板。
脚上酸痛钻心。
“陈虎小子是疯子吗?我赶紧扶住周成。
“我想...”夏文茵怀疑地看着陈虎,觉得有点不对。
“吼吼!”陈虎大吼一声。
这种嘶吼声非人非兽,非常不好听的怪异。
我心中不禁咯噔一跳,觉得这个声音跟那行尸体的响声一样。
“莫非是陈虎他...。”
陈虎一击未中便发出烦躁的嘶吼。
“陈虎!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刚要上前就被夏文茵制止。
陈虎看着我飞快地扑上来,周成连忙挡下,像牛般壮实的陈虎直接将周成撞倒在地。
“怎么了?!”周成惊愕不已,跌坐在地上。
自知体格虽不能与陈虎媲美,但也几乎哪去了。
上回,他给陈虎上了一课,陈虎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今儿咋忽然那么可怕了,他就像个小鸡仔,居然没有招架之力?
陈虎撞飞周成后,将我扑在地上,一只爪子朝我脑袋瓜子里拍来。
我赶紧把头侧了侧,却听见耳边传来裂地碎石声,我耳边地上,挨了陈虎一拳头,打了半尺深坑。
“卧槽!”
我立刻冷汗直冒,要是这一击,我的脑袋瓜子非打一瓢。
“陈虎!你怎么会这样子,我是张旭!”
我艰难地叫道,心里嘀咕着,陈虎这个孩子,难不成是中邪?
陈虎目光空泛,没有回应我。
他死死拽着我的肩,张着大大的嘴,狠狠地咬住我脖颈之间。
“完蛋了。我今天算是交待了!”
我觉得今儿在劫难逃了,不禁闭上眼眸。
“张旭!”
地上的周成一时半会儿很难爬起来,着急地冲着我喊。
我闭着眼眸,忽然觉得肩上的那只手松了下来,陈虎的嘴却迟迟不肯咬一口。
“哼,怎么了?”
我内心一阵犹豫,睁开眼睛一看,原来站在身边的不是陈虎而是夏文茵。
夏文茵握着长剑,剑刃满是深红色的鲜血。
身旁,倒在血泊的陈虎额头上留下了寸长剑痕。
“小夏!你打死陈虎了吗?!”
我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陈虎的屍体走来。
夏文茵叫住我说:“还是别过去吧!”
我诧异地问:“小夏,为什么会这样?陈虎只是中了邪,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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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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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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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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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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