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有“猩猩”跟在他的身后掉入地穴里,然后随即一只大脚踢开李东。m.χIùmЬ.CǒM
我这个情急中的一只脚,被求生欲本能地加持着,用力可不小。
李东被踢得直往飞,闷声哼着,打在地洞墙上,然后就没有动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人影,看了半天没太大的反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在打火机的光亮下小心地走向身影。
走到面前的我忍不住愣住了,嗫嚅着说:“李东?”
此时此刻,李东已被我的这脚踢昏。
我有那么长一段时间神经都绷得很紧,到这一刻,心才微微放了下来,忍不住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有点不知道李东上次刺出来的刀是刺死“猩猩”还是刺死我本人。
我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我心中隐约有几分庆幸。
“他应该是救我的,不然他怎么会提醒我的背后有“猩猩”呢?”
我摇晃了下身子,尽量保持清醒,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头上那个大洞,还好一时半会儿没“猩猩”跟爬到洞里。
我怕冒太大的响声,吸引“猩猩”们的注意。
我休息片刻,想扶着李东一块走出这所在。
“呔!...不可能。”
我这一刻快虚脱了,哪里又有多大气力能背得过李东那样强壮的人呢?
“算了算了。先歇会儿。等他醒!”
我躺在地上休息,完全放松后,立刻就有倦意扑面而来,全身精疲力竭,随即躺倒在地,逐渐入睡。
我睡眼惺忪地望见了一条相当宽的大道。
公路不是今天的柏油路,是土路。
虽为土路,但道路格外平坦。
路一直伸得很远,隐没在终点的雾里。
“你—来—了!”
宏亮的嗓音在天际响起,这声音里有一丝哀怨、一丝安慰、甚至一丝无力。
虽然声音略显微弱,但仍似若洪钟,掺杂着几分圣洁的味道,令人敬畏,生怕产生丝毫不恭。
“你...你是什么人?”我不禁问了一句,赶紧转头到处找周围是否有人。
但这个云遮雾绕的空间似乎没有什么,只有这条平土路和路旁一望无际的荒漠。
这时那声音,仿佛已不见一般,没有回答我。
“波~”
一声轻响。
忽然间,前面,路消失的尽头之处,那个雾霭中,仿佛隐约泛着阵阵金色光晕。
金色光晕继续蔓延,蔓延到我身上。
“这是?...”我吃了一惊。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来自什么物体的光线,是否会有危险,但我没有回避它。
那种光波给人以圣洁之感,使人精神振奋。
我忍不住了,他缓缓地走向那个充满光波之地。
不知道走过多长时间,我看到路旁已逐渐有些改变。
平坦的道路两边分别隐约地露出一排排火把。
火把整齐地插满了路两旁,火舌一尺多长,泛着橙红色,将这条路也染得金黄。
那种感觉使人觉得十分庄重而圣洁。
我一直在路上走着,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透过淡淡的云,前面的路忽然有了一个岔路。
但见那个分岔之处,所汇之路,就像树木之枝,一下子分了许多树枝,向各个方向延伸。
“嗯?...”
我看着这纷繁的分岔,愣是不知道该去哪一条。
“1、2、3...”
我数来数去,足有四十九条条。
“那么多...那该如何选择呢?”我愕然,忍不住嗫嚅起来。
“灭、灭、灭...”。
我看了看岔口的路,看到每一条路,各有一根木桩,木桩上,刻有文字。
在这条49个不同走向的道路中,共有48个道路,木桩上刻有均为“灭”。
仅有一条马路,木桩上,刻着个“生”。
“这个灭字是一条死路吗?”
我想了想,然后又想抬着腿走向那块“生”字路牌,忽然,地猛地晃了晃。
而这四十九条路,这一刻却又骤然转动,逐渐地从地面上漏下了一道道深沟。
然后那纷繁的路,愈升愈高,天际间不断地转动。
我觉得一阵眩晕,立刻惊醒。
“张旭!快醒醒!”
“嗯?”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翻身坐起,看见我还在那个墓室下漆黑的山洞里,方才只是个梦。
关于梦中内容,此刻我一下子全忘记了,什么印象也没有。
而此刻李东却一直在晃动我:“张旭,我们出来了!快醒醒,我们继续走。”
我搓着睡麻了的肩膀,接过李东的手电筒往这个地洞周围看。
只见这个地洞里,前面黑布隆冬,就像个黑洞,仿佛要将世间万物吞噬。
即使是李东手拿强光手电都照不太远。
李东摇晃着手电筒说:“张旭,也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到哪里去!可是,按来路回去是不可行的了,我们只能走这条路!”
我点点头说:“是的。只有顺着这个地洞走下去。无论这条道路会走到什么方向,它一定会走到外面去。”
我能够感知到在这个山洞里一股凉爽的空气,从暗处源源不断地延伸涌出来,因此我推测前面一定有一个出口可以通往外面。
还好一路上,只有偶尔会碰到几只老鼠和其他几只小生物,还好没有碰到任何风险。
否则,就凭两人目前已几近虚脱之身体,恐怕已无余力对付。
两人始终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微微放松。
“嗯?”我忽然觉得前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看见漆黑的山洞里,忽然不知道是什么,隐约中透出几丝绿。
这种青翠的光在这个幽闭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怪异。
我赶紧停下车来,拿手电照在前面发绿光的位置。
原来那个发着绿色光芒的东西不过是块有荧光的石头。
到现在,悬在我心头的一颗心来,方才释怀。
而紧追其后的李东没来得及停下来,胸前正碰到我手肘。
“哎呀!”李东忍不住痛得有点龇牙咧嘴。
你至于那么矫情么?我忍不住说,心里嘀咕着这个李东轻碰一下,能痛到这个地步吗?
李东忍了忍痛苦的心情,狞笑道:“你好意思说,要不是我掉下来之时你给我一脚,我至于满身伤痛吗?!张旭,还真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你扮猪吃虎啊?”
“噢,是因为这呀...”我冷哼一声说:“谁叫你把我搂在怀里的?!这黑灯瞎火的我哪里看得清楚你是谁,我以为有“猩猩”想袭击我。这件事怨不得人啊!”
李东停下脚步接着说:“那么我就白挨你这脚,肋骨都要快被你踢断了。特么痛死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内伤,我可和你说,出去之后我要去医院检查,这治疗费你要负责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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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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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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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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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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