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要咬到袁三。
危急关头,猛听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叫一声:“往这边跑!”
这声音来得突然,叫袁三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顾不得多想,直奔那个苍老声音奔跑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那两颗鬼头,穷追不舍,誓要将袁三拽回到河沟对面去。
“快着,快着……”
苍老声音,忙忙紧催。
“哎呀”一声惨叫,袁三摔个大趴虎。
倒霉崴了脚,想起起不来。
两颗鬼头,左右夹击。欲要咬袁三的双耳。
突然之间,啪啪两声。
两坨大粪,准头十足,力道威猛,正中鬼头。
大粪遮了眼,鬼头找不到袁三,胡乱蹦跶起来。
黑暗当中,有一老者,陡然现身,手持棍棒,猛打鬼头。
噼里啪啦一顿好打,再看那两颗鬼头。
瘪了。
蹦跶不起来了。
化为尘土,小风一吹。
没了。
“小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怎么着,倒霉了吧?”
老者丢掉棍棒,伸手搀扶袁三。
袁三哎哎呦呦,呲牙咧嘴,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呀——”袁三咧着大嘴,惨笑着,“是您呀——”
“可不是我么。”老头挤了挤眼儿,诙谐一笑,问袁三:“还能走吗?”
袁三试了试,对老头说:“还行,好歹腿脚没断。”
“既然能走,那就走吧。”老头说。
“走?”袁三傻咧咧地问,“往哪儿走?”
“上我家呀。”老头说,“怎么?忘了我家在哪儿了呀?你在我家门口拉屎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
“没忘。太对不住您老了。”袁三尴尬一笑,语出惭愧。
“多亏你那坨大粪,不然我还没法救你了。”老头嘿嘿一笑,“要说起来,还是你自个儿救了你自个儿。”
袁三眨巴眨巴眼皮,听不大明白,问老头:“您说我自个儿救了自个儿?这话怎么说的?”
“打鬼的大粪,不是我的,也不是别人的,是你的。你的大粪救了你,还不是自个儿救了你自个儿么。”
老头这么一说,袁三明白了。呲牙一笑,心说:我先用一个响屁崩飞了一个鬼头,这老家伙又用我那坨屎打了两个鬼头。看来呀,我这人的福报全在下三路,而不在上三路。
“别傻笑了。”老头问袁三,“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您老先请。”袁三这当儿说话像个人了,不似先前那样不说人话。
“老人家,还没问怎么称呼您老呀?”袁三客气地问。
“问我呀——”老头想了想,反问袁三,“我姓啥来着?”
袁三一愣怔,呲牙笑着说:“您老姓嘛,我哪知道?您可真哏儿,您跟我逗乐呢。”
“谁跟你逗乐了。”老头歪着脖子,想了想,“我呀,八成是姓肖。”
“嘿呦喂,姓什么还论几成呀。”袁三觉着好笑,心说,“看来这老家伙脑瓜子有毛病,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这不成老糊涂蛋了吗。”
“是了,”老头嘿嘿一笑,“我是姓肖呀。嗐!平时呀,我这人不爱跟人瞎搭咯,一个人住惯了,光想着怎么能从荒地里刨出食儿来,压根不想自己多大岁数,姓什么叫什么。姓什么叫什么,没用,一个称呼而已。像我这种没儿没女,也没老婆子的,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更不会有人给我立碑。所以呀,我不稀罕自己叫什么名,姓什么姓。”
“肖老爷子,您真敞亮。您这番话,叫我受益匪浅,我记下了。”袁三奉承着说。
“对了小伙子,还没问你,叫啥名字呀?”
“回肖老爷子的话,我叫袁三呀。”
“哦哦,叫袁三呀。”肖老头点了点头,对袁三说:“你别叫我肖老爷子,我听不惯,叫我一声老肖头吧。这听着才顺耳。”
“这可不行。”袁三赶紧说,“您是前辈,我这当晚辈的,哪敢不尊敬您老。那我就叫您肖大爷吧。”
“行吧。叫大爷,也比较老爷子听着顺耳。别走了,到地儿了。”
袁三一惊,赶紧抬眼皮朝两边一看,一边是三棵槐树,一边是三棵柳树,还真是到地儿了。
“屋里小,将就将就吧。”
说罢,肖老头先穿过槐树,钻进了小破屋。
袁三心悸未平,一个人待在黑暗中,慌忙跟了进去。
好么,这也能叫屋,这整个一狗窝呀。
小屋又破又矮,袁三稍微个头再高一点儿,就得顶到房顶。
屋里也不点灯,黑咕隆咚,袁三缩脖站着,根本不知道坐哪儿。
“嫌黑呀?”肖老头说,“我一个人住惯了,平时不点灯。既然来客人了,就得把灯点上。你再站会儿,我找找火石在哪儿。”
“您老慢慢儿找,我不急。”袁三在小屋里面觉着憋屈,很像到外面去,但又不心虚,只能呆立着,等着有了亮光后,再让肖老头安顿他。
“……在哪儿了呢……”肖老头踅摸了好一会子,“呀!你藏在这儿了呀,我可找着你了。太好了,太好了……”
肖老头一边自己瞎念叨,一边啪啪打着火石,又折腾好一会儿,小屋里面终于见着了亮光。
火苗不过黄豆大,可总比没有的强。
也不知道肖老头用得是什么灯油,袁三只觉着十分刺鼻辣眼。
现如今,城里都用美孚公司的灯油,又干净又耐烧,一点儿都不刺鼻子。有些挨着租界近的,或是家里有钱的,全都拉了电线,装了电灯。那家伙一亮了,连脸上几颗痦子都看得真真儿的。没辙,谁叫这穷乡僻壤没钱没好灯油呢,忍着吧。
袁三借着小小的亮光,朝左右看了看,心说话,这也太邋遢点了吧。
屋里面,一件家具都没有,有几块摞起来的砖头,这八成就是座位了;有个不大的小土灶,上面放着个破砂锅;靠边铺着厚厚一层麦秸,上面丢着脏兮兮的一条破棉被。除此之外,连个脸盆都看不到。
“坐吧。”老头指着一摞砖头,对袁三说,“坐这儿吧。”
袁三心说:“除了这儿,我也没地方可坐了。”
心里是这么说,嘴上却还得客气:“您岁数大,您坐吧。”
“我呀,坐不惯,好蹲着。坐着腰疼,蹲着就没事。”肖老头憨笑着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袁三坐了下来,心说:“这么硬的座位,坐久了我也得腰疼。”
“喝水吗?”肖老头问。
袁三真的渴了,嗓子眼儿这当儿已经有些火辣辣的疼了,他的确想喝水,可是一想这儿连个水壶都没有,也只能说:“我不渴,您别麻烦了。”
“嘁。”肖老头把老嘴一瞥,“说不渴是瞎话,你是看我这儿没水壶,所以才这么说。”
袁三心头一咯噔,没想到这老家伙心思这么灵敏,别人怎么想的他竟然猜到了。
“来。”肖老头就跟变戏法儿似的,一伸手拿过一个鼓鼓囊囊,好似猪尿泡的皮兜来,“喝这个吧。”
袁三赶紧双手接过来,一看,是个水囊。
“不瞒您老,我真有点儿渴了。那我不客气了,谢谢您老。”
袁三说完客套话,拔开嗓子,也不嫌脏,嘴对嘴儿,咕咚咕咚两大口,顺着嗓子眼儿进了肚子里。
陡然间,眼珠子睁大,面现痛苦神色。
难道?
水有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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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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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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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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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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