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耗子急得心里冒火,单辟邪急得头皮着火。
没辙了!
妈的,豁出去了!
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范玉楼却仅是微微一叹,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再无话可说了。
这把牌,看似谭四爷已经稳赢了。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林耗子。
只等谭四爷一声令下,林耗子的身上立时就会多出几个窟窿眼儿。
事已至此,林耗子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单辟邪怂了,双膝跪地,以膝代脚,哀嚎着爬到谭四爷的跟前,抱住谭四爷的两条小腿,求谭四爷饶了他。
谭四爷撇嘴一笑,回他俩字——没门。
哪晓得,单辟邪突然起身,一下勒住了谭四爷的脖子。同时,用另一只手,将绳镖的尖头抵着谭四爷的哽嗓。
“别动!”单辟邪大声威胁,“谁敢动,我先要了他的命!”
谁也没有料到,单辟邪竟有这么一手。
如此一来,这把牌谁输谁赢就不好说了。
谭四爷的那几个恶小舅子,见姐夫遭人挟持,立时乱了阵脚。
单辟邪趁热打铁,叫嚷道:“把枪都给我扔了,敢不听话,我先给你们姐夫的脖子上来个窟窿眼儿!”
他不知道,谭四爷深藏不露,也是练家子中的好手。身在险境,临危不乱,陡然使了个分筋错骨的手法,拿捏单辟邪的腕关节。只一下,便卸了单辟邪手臂上的力道。
单辟邪叫声“妈唉”,半边身子一阵酸麻,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谭四爷将身子轻巧一扭,同时飞起一脚,正中单辟邪的下颚。
这一脚快而狠,单辟邪不及闪避,嘴角立时见了血。
“小子,敢跟我耍阴招,你还嫩了点儿,四爷我耍阴招的时候,你小子还他妈穿开裆裤呢!”
谭四爷嚣张地笑着,又说:“我本想留你半条命,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要你整条命!”
单辟邪本想要在死前骂个痛快,奈何嘴巴里面都是血,只能嗷嗷怪叫了几声,却一句脏话也骂不出。
“行了!”谭四爷以无赖式的口吻叫嚣:“我已经没话说了,哥几个,动手吧!”
话音落下,枪声响起。
林耗子情知难以活命,只得闭眼等死。
却不想,枪声戛然而止。
赶紧睁眼,方知范玉楼不但替他挡住了枪弹,还夺下了所有的短枪。
至于范玉楼是如何做到的,林耗子和单辟邪谁也没能看见。但不管怎么,他们的命总算被人救下了。
范玉楼分明动了肝火,竟同时将几支枪管掰弯。
如此神力,怎不叫人愕然。
谭四爷情知遇到高手,但为了得到巨大财富,仍不肯退却。他似变戏法一般,手里陡然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尖刀,不由分说,对准范玉楼的心口便刺。
他那几个舅子,见姐夫动了铁器,纷纷亮出藏在袖口裤管里的家巴什儿,围住范玉楼猛扎猛捅。出手无情,刀刀毒辣,毫无人性可言。
范玉楼虽有能耐,却也是凡人一个。时才身中数枪,尚能支撑不倒,已是人间奇迹,而今又被群狼围困,纵使猛虎之威,却难抵猛烈攻势。眨眼工夫,身中数刀。锦袍染污,性命堪忧。
林耗子不忍见死不救,可惜他不善拳脚,再想请出鼠兵相助,奈何心神大乱,根本无法凝神施咒。
情急之间,见周铁浆的铁浆丢在地上,于是冲过去捡起来,欲借铁浆神威解范玉楼之围。
哪晓得,这支铁浆着实重了些,拿倒是拿得起来,却耍不动。
神兵不趁手,徒留无益处。林耗子只得丢下铁浆,赤手空拳,上前助阵。却不想,被郭龙真拦住了去路。
两人平时在街面上倒也打头碰脸过几回,却谁也没跟谁说过话,今日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林耗子当头便是一声吼:“你想干嘛?”
“要你命!”郭龙真把话说完,伸手抓林耗子的哽嗓。
林耗子见事不好,藏头缩颈,慌忙闪避。xǐυmь.℃òm
郭龙真一抓不成,快速上步,连环老拳,呼呼带风,击打林耗子的面门。
林耗子虽然不是练家子,仗着身形灵活,倒也躲过几拳,但还是不及郭龙真的拳快,左右脸颊,各挨一拳,立时耳朵嗡鸣,眼冒金星,脚下一个趔趄,结结实实摔了个仰面朝天。
郭龙真不肯放过,腾地蹦起,使出一招千斤坠,要用双脚踹断林耗子的肋条。
林耗子虽然双眼模糊,头脑却不糊涂,他惊觉一阵恶风骤起,便知郭龙真要下狠招取他性命。
既然起不来身,索性来了个“就地十八滚”。
牙关一咬,奋力翻滚。
郭龙真双脚踩空,不由得恼羞成怒。想要冲上去,再给林耗子来个更狠的招。突然腿肚子一阵酸麻,紧跟着痛意袭来。
慌忙低头一看,方知着了道儿。
原来,单辟邪在惊慌当中,见林耗子有难,顾不得多想,便将绳镖甩了出去。
他若是有孟傻子那两下子,郭龙真今日必死无疑。孟傻子打绳镖准头十足,说打心口,绝对打不到肚脐;说打左眼,绝对不会打右眼。
可惜,他单辟邪不精此道,情急之下没别的法子,才不得不借孟傻子的绳镖解救林耗子的性命。虽然没有准头,却还是误打误撞,让郭龙真吃了苦头。
郭龙真一见腿肚子上见了血,立时暴怒,丢下林耗子不管,转身去追单辟邪。
单辟邪见郭龙真凶神恶煞一般朝自己冲了过来,叫声“妈哎”,转身就跑。
奈何地方狭小,除非他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否则休想逃过郭龙真的毒手。
再说林耗子,也是该着倒霉,时才惊觉恶风不善,索性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结果一个没留神,脑瓜子撞在了石柜一角,立时一阵昏厥,没了直觉。
这下可好,单辟邪成了老哥儿一个,连个帮手都没有。仗着腿脚麻利,几次躲过郭龙真的老拳。
郭龙真腿上有伤,行动不便,给了单辟邪喘息的机会。气得老小子嗷嗷怪叫,不将单辟邪撕成两半,决不罢休。
那一边,范玉楼可谓吃尽苦头,浑身上下,不知挨了多少刀,血水已将锦袍染红,仍凭借一股蛮力,咆哮着与众恶徒搏命。
而玉芙蓉则侧躺在地上,状若死人,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倘若这时她能起身助阵,谭四爷与那几个恶狗一样的小舅子,不会死得最惨,也会死得很惨。
单辟邪此刻已被逼到死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眼睁睁看着郭龙真狞笑着朝他步步逼近,无奈只得大声呼救。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呼救声竟真得有了作用。
一口石柜的石盖竟在无人挪动的情况下自行挪开,紧跟着,一个女子的身形从石柜中冒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九河怪谈更新,第327章 虎狼相搏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