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鸿卓无法想象她嫁给旁人的场景,又怎么受得了她说要将身子给温志新。
他猛地转身,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邪念。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牢牢地将她压向自己,疯了般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君念念吓得身子一颤,下意识地要后退,祝鸿卓另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紧紧地扣进怀中。
温热的气息在鼻尖缠绕,她彻底忘了反抗,失去理智前,只迷迷糊糊地想着:温志新的办法居然真的有用啊。
屋内的温度不断升高。
因为在屋里休息,君念念只穿着一层白色贴身的长裙,祝鸿卓手指灵活地扯动,不一会儿就解开了腰带。
君念念小的时候,他便时常帮着穿衣服。
女士的裙装根本难不住他,只是在手指触碰到她滑嫩的肌肤的一瞬间,祝鸿卓忽然放开了她。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迷离而又不舍地盯着怀中,脸颊粉嫩的小人儿。
“鸿-”君念念不解地出声。
但因为这番突如其来的亲密,她的声音与平常极为不同,带着妩媚又诱人的味道,惊得祝鸿卓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对不起,念念,我不能这么做。”
祝鸿卓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
眼神中似乎是不舍,似乎是挣扎,犹豫再三,转头离去。
君念念上一秒还沉浸在温热中,下一秒就凉凉了。
她懵了。
“不会到这一步了,他还不愿意承认吧?”
不明所以地君念念并没有急着去找祝鸿卓确认。
午膳时,他没过来,她便自己一个人吃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许是因为身子当真还没恢复完全的缘故,隔了一会儿,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听到屋里再没了动静,祝鸿卓才轻轻推开门,走进来。
看到她带着浅浅笑意的,满足的脸庞,他心里盛满了愧疚。
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只要守好两人之间的界限,一切都会跟以前一样。
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从前年,君念念站在他面前,说:“鸿卓叔叔,我喜欢你,等我及笄了你娶我好不好?”
他们之间便彻底的变了。
祝鸿卓当时冷声拒绝,“我是你叔叔,记好我们的关系,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胡话。”
那是他鲜少的,那般凶地对着君念念说话。
君念念当时就哭了。
在那之前,他见了她掉眼泪都会退一步,都要先哄着。
毕竟她只是孩子啊。
唯独这次他没有,他说:“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君念念当真没再来。
一年多的时间,他都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她却又出现了。
祝鸿卓将她关在门外,一遍遍告诉自己该冷静,不要见她。
却难以抑制心底的喜悦。
他很清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很想她。
明秀的信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遵从对单子墨的承诺,他无法拒绝明秀的委托。
但君念念住进来时,他睡了一年多以来最踏实的觉,做了最美的梦。
他又一次拉低了自己的底线。
只是住进来而已,以前她又不是没住过,他可以像叔叔一样继续照顾她的。
但是不一样。
他会因为再抱着君念念睡觉而彻夜难眠,他开始害怕在她知晓的情况下陪夜。
所以她第一次生病,住进皇宫的时候,他逃了。
他会因为君念念跟温志新亲近而生气。
他会因为君念念住进温府,担心君念念跟温志新也发生与他在一起时的事情而彻夜难眠。
他知道他开始嫉妒了,他无法压制心中要将君念念带回身边的念头。
但听到君念念和温志新欢笑嬉戏的那一刻,他想过放弃。
君念念那般乐观开朗的人就该跟与她一样阳光的人在一起,而不是他。
他从出生就注定了悲哀结局的一生。
他是不被欢迎的。
他的生母因为生他才死。
他的父亲因为将他接回,不得不多次在发妻面前低头。
父亲曾说,我不能护你,我对你的每一分保护都会成为砍向你身上的刀子,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他努力地学会了。
他的生命里只有自己,再也没人可以伤害他。
他是多么地可悲啊。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待在君念念身边。
所以祝鸿卓那晚又逃了。
第二晚,他明知不该再去,却又没忍住。
在君念念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就像下定了决心,要做她一辈子的叔叔,却因为她一句气话,推翻了自己建筑起来的所有城墙壁垒。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
在君念念额上轻轻地落下一吻,他起身离开了。
床上的君念念悄悄地睁开眼,盯着床顶发了会儿愣,又闭上眼睛,真的睡觉了。
晚膳时,祝鸿卓来了。
他坐在饭桌旁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君念念夹菜,君念念只顾着吃,什么也不问。
许久,他才哑着嗓子道:“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吗?我们相差了十几岁,你若与我在一起,势必要遭受白眼,要遭人非议。”
“非议什么?说我看上你的钱不是看上你的人?可是我比你有钱啊。
说我嫩草想吃老牛?我又不愁没有嫩牛吃。”
君念念吃着菜,说得很是无所谓。
祝鸿卓原本酝酿了一下午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忽然土崩瓦解。
他居然想跟君念念分析形势,说一说世俗的眼光,讨论讨论规矩礼仪。
他竟然忘了,这是君念念啊。
她从小不就只管自己想做什么嘛。
祝鸿卓轻笑一声,脸上凝重的神情顷刻间被轻松而取代。
君念念凑近他,笑着道:“哼......赚死胡同了吧?是不是多亏我指点迷津。”
祝鸿卓抬起头,看着她,轻轻地点了头。
“嗯,往后也请念念小姐多多指教。”
“那当然,我-”
“什么?”
君念念一惊,筷子‘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
“鸿、鸿卓叔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m.xiumb.com
不对!你说清楚点,我没听懂。”
祝鸿卓笑起来,“我觉得你先改个称呼,我再与你细细讨论往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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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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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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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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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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