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霍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叶晓娥,见对方神情冷漠,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失声道:“娄晓娥,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娄晓娥跟许大茂离婚之后,就不属于四合院的人了,该走的是她才对。

  刘海中看不惯叶晓娥这么嚣张,也出声彰显存在感:“秦淮茹在院子里住了十几年了,你张大妈更是老太太看着嫁进来院里,不是说赶出去就能赶出去的。”

  “还有,你说让钢厂开除秦淮茹,厂领导就会把秦淮茹开除吗?”

  已经外嫁的落魄富家女一个,还真以为她爸爸曾经是红星轧钢厂的董事,就能随便开除钢厂的职工吗?

  其他人摆明了不信,也觉得叶晓娥有些大言不惭。

  叶晓娥不想多做解释,反正下午秦淮茹去上班,就会收到辞退她的通知。

  她站起来,对许大茂扬了扬手上事先准备好的各种证件,道:“走吧,刚好民政科也该上班了,我们尽快完事儿。”

  许大茂愣了愣,突然发现叶晓娥今天打扮的异常娇艳和喜庆。

  她穿了一身山茶色的呢绒外套,驼色的薄围巾,崭新的长裤和红色皮靴。不知何时披肩的长发,脸上还扑了一层珍珠膏,擦了润肤脂,唇上还抹了层浅粉色的口红。

  之前大家把注意力倾注在许大茂和秦淮茹身上,再加上叶晓娥平时就爱打扮,都没有注意到她与平时的不同。

  这时,许大茂望着叶晓娥走到穿堂时决绝的背影,心中一空,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反正叶晓娥已经不打算再回到四合院了,她没给任何人留情面,在全院大会上一走了之,许大茂愣怔几秒后连忙跟上。

  “目中无人,这个娄晓娥实在是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刘海中深感被落了面子,不满道。

  “行了,碰上这种事,搁谁谁也受不了。”易中海道,“散会吧。”

  这次全院大会虎头蛇尾,讨论了个寂寞,大家感觉意犹未尽,秦淮茹的过错也没人再主动去讨论,但她并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

  因为人群散开的时候,一个个都恨不得离她八百米远,想是把阎埠贵的那番话听进去了。

  秦淮茹静静站在院子中央,刚才还满当当的人,顷刻间走得只剩她自己。大家对她的疏离和冷漠,仿佛预示着将来在四合院,她们一家肯定会受到孤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心中溢满了惶恐和迷惘。

  不过,没事的,过一段时间,她就会送婆婆去乡下,把本该每月上交给她的三块钱,交由村民们照顾她,还能剩下她原本的口粮。

  婆婆平时藏起来的钱,她偷偷找出来数过,整整二百零八块巨款,够她们一家四口两年的生活费用。

  她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秦淮茹给自己打气。

  今天下班后,就先把婆婆接回来住吧。

  让大家看到她的孝心和为难。

  ……叶晓娥和许大茂办完离婚手续从民政科走出来,看见娄父娄母正在外面等着她。

  此时,许大茂哪还能不知道,妻子一家三口早就商量好要摆脱他了?

  “许大茂,我女儿已经跟你离婚了,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眼角泛红的娄母抱着叶晓娥,憎恶地对许大茂道。

  “娥子,你……还在乎我吗?”许大茂目光对叶晓娥紧追不舍。

  叶晓娥正想不耐烦地丢给他一个“不在乎”,但刚一开口,突然咬到了舌头,霎时挤出两滴眼泪。

  想到秦淮茹今天下午就会丢掉工作,未免让她得到其他人的同情,叶晓娥心血来潮之下,身体一软,倒在娄母的怀里,冲娄母眨了眨眼,假装晕了过去。

  好似悲痛难自抑。

  “娥子!”

  “你离她远一点!”

  “妈,娥子这是……?”

  娄母痛恨地看着许大茂:“自从晓娥生病,你每回晚上不回家,她定会心如刀绞,被刺激地昏睡几个小时,有时候一睡好几天。”

  “你以为她频繁往娘家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不想让你担心!结果你呢?就知道在外面鬼混,风流快活、沾花惹草。”

  “怎么会!”

  “怎么不会?晓娥……”

  “行了别吵了,赶紧回家吧。”娄父截断了娄母的话,眼神都没给许大茂一个。

  当街喧哗什么的,实在违背他的修养。

  “爸,我……”

  “多说无益,不必解释。”

  娄父娄母在路边招了辆板车,隔开许大茂,把叶晓娥放在板车上载回家,半路,娄母笑着嗔怪:“就你促狭。”

  她以为,叶晓娥是想在许大茂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反正日后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但叶晓娥其实是因为搞黄了秦淮茹的工作,怕四合院的大家觉得她过分,对比之下觉得秦淮茹可怜,转而对秦淮茹伸出援助之手罢了。

  可如果许大茂带回去的消息是,“娄晓娥从民政科出来,就因悲伤过度而陷入昏迷,一直没能醒来”呢?

  娄父笑骂母女俩:“多此一举。”

  叶晓娥没过多解释,小声问:“妈,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香江?

  娄母立即绷紧了神经,打了她一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千万……就这几天。”

  叶晓娥放心地笑笑,终于快结束了。

  不提许大茂失魂落魄地回到四合院,就说秦淮茹去上班,一到厂里就被通知去人事科科长的办公室。

  秦淮茹想起中午的时候,叶晓娥仿佛胸有成竹,她不由地捏了一把汗,但还是心存侥幸。琇書蛧

  到了人事科长办公室,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是他们车间的,平时爱言语调戏她,被她算计过白面馒头,有郭大撇子,还有车间主任。

  秦淮茹怯笑:“科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人事科长板着脸,把几张文件和叠在一起的几张钞票推给秦淮茹:“秦淮茹,正式通知你,即日起,你被红星压钢厂辞退了。”

  秦淮茹睁大眼睛后退两步:“科长,为什么?”

  “为什么?”

  人事科长冷嗤,不屑地上下打量她几眼,不紧不慢道,“自从年前那一次,有人匿名举报何雨柱之后,我们厂领导就下达指示,严查厂内为非作歹、作奸犯科、好逸恶劳、玩忽职守等行为,肃清一切歪风邪气。”

  当然没有,都是借口,匿名举报的事迟迟查不出结果,早就不了了之了。。

  “之前又有人举报你,在车间内与男职工嬉笑打闹,在食堂内,以色相诱骗男职工为你花钱买饭,男职工的家属食不果腹,每天饥肠辘辘、满腹怨言,以至家庭不睦。”

  举报信可以伪造嘛,但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上述举报内容属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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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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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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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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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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