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汐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指着月亮那儿,之后的事就记不清了。

  太阳穴还有些疼,她轻轻揉了几下,起床倒了杯水。

  水温还是热的,白楚汐水润的眸子里漾出一抹笑,想也知道,肯定是谢简清为她准备的。

  今天晚上谢简清也喝了不少,刚才回来时她还发酒疯,他应该也挺累的。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白楚汐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圆月还差一点高照,应该没过多久。

  她想了想,放下杯子往谢简清的房间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时,一声低吟自屋内传来,在静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白楚汐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有些着急。

  难道他喝了酒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楚汐敲了敲门,“简清,你在里面吗?”

  她在门口停顿了几秒,无人应答,只有灼热的呼吸声传来。

  她不再犹豫,推门而入,看到了让她面红耳赤的一幕。m.χIùmЬ.CǒM

  白楚汐的手还放在门上,便与他四目相对。

  最先注意到的,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亮黄色。

  先前无从得知的情绪色,此时轻易地让她懂得了其中深意。

  她一双水眸骤然睁大,指尖一缩,呼吸凝滞了片刻,僵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

  眼前这一幕仿佛上了慢动作,周围的一切景象都褪去了颜色,眼中只剩下了谢简清一个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送她回房后,醉意袭人的谢简清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他早已被扯开的衣裳大敞,露出劲瘦结实的大片胸膛,腰间的束带松垮地吊在胯上,人鱼线隐晦地没入其中,让人不由得想要一窥到底。

  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敞开,微微一动,肩头处的外衣滑落至手肘,露出内里洁白的里衣。

  他嘴里叼着碍事的外衣下摆,束带下方的里衣有些凌乱,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此刻有些青筋尽显。

  他抬眸,看到站在门口的她,惊吓之中嘴里的外衣下摆掉落,堪堪遮住了里衣。

  那双黑眸有一瞬间的失神,眉梢微蹙,微微颤抖,呼吸粗重了几分。

  黑眸中水光潋滟,眼尾漾着薄红的欲色,微张的薄唇润泽殷红,微微仰着头喉结滚动时,少年迈向成人的青涩勾人心尖,清冽的性感仿佛一团火,迅速蔓延,迟早要燃到自己身上。

  白楚汐咽了咽口水,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从未见过的暧昧场景让她有些惊慌。

  “我、我不小心走错了,对不起……”

  见到她的惊慌,谢简清有些无措,从床上站起来了,凌乱的衣服却松垮下落。

  他头上的那一栏情绪色,甚至跟着抖动了一下。

  白楚汐耳垂都要滴血了,转过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一阵风,耳畔闪过一道影子,房门重新在她面前关上,一双手撑在了她面前的门板上。

  那股属于他身上的清冽费洛蒙气息,紧紧包围着她,无孔不入,强势占领了她的所有感官。

  屋内的糜乱气息与之交织,白楚汐轻轻嗅到后,浑身一热,羞怯难捱。

  她嗓音如蚊子般大小,“我先回去了。”

  身后的人却不放过她,低头埋在她的后颈处,轻轻蹭了蹭。

  “师尊……”

  粗重的喘息向她耳边袭来,肩上的人却如困兽一般,向她散发出了渴望抚摸与亲昵的气息。

  白楚汐身体一紧,酥痒麻痹感自后颈蔓延至全身。

  她要疯了……

  一直引以为傲的意志全线崩溃,小腿酸软无力,连支撑自己都已是拼尽全力。

  在谢简清的攻势下,她就像是强弩之末,只能等待着身后的凶猛野兽将她一口吞掉。

  她紧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可身后之人却骤然收敛了狂野的气息,轻轻在她白皙的后颈舔舐了一口,顺着往下,在她蝴蝶骨处,虔诚地献上一吻。

  滚烫的身躯贴在她身后,两人之间的空气被极限挤压,白楚汐无声地喘息着,像是被人下了软骨散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接受这一切。

  身后幼崽般叫着她的声音变了,带上了淡淡的哭腔。

  “师尊,徒儿做了坏事……”

  “师尊,不要讨厌徒儿……”

  肩上的衣衫被浸湿,一滴一滴泪珠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心尖一颤。

  白楚汐的睫毛扑闪着轻颤,抖着声音小声道:“不讨厌你。”

  她不会讨厌他的。

  身后的呼吸一滞,白楚汐只感觉自己肩头一紧,随即整个人都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那一瞬间,白楚汐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欲色,浓重如墨。

  下一秒,谢简清就整个人扑了过来,高大修长的身体蜷缩着,埋在她的肩窝处,身体轻轻颤动。

  属于他的气息又变浓了。

  谢简清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息快要将她压垮,白楚汐被吓得愣住了。

  可眼前的人却缩在她怀里,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向她道歉,声音喑哑带着微弱的哭腔。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徒儿错了……”

  他的意识不太清晰,词语也很凌乱琐碎,白楚汐睫羽扑扇着,将他一遍又一遍的低喃悉数收下。

  她的心跳很快,乱了节拍。

  随着谢简清紧紧抱住她的腰肢,白楚汐才从那股强烈的气息束缚中挣脱出来。

  屋里的糜乱气息也渐渐散去,肩上的人像是在寻找依恋似的,在她怀里轻蹭久久不愿离去。

  白楚汐轻抿红唇,指尖知觉回笼的一瞬间,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刚刚是我的失误,你喝酒了,好好休息。”

  轻柔的抚摸从头上传来,嗓音也是柔和的。

  谢简清埋在她怀里,如小兽般,闭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餍足的声音。

  黏糊糊地缠着她,“嗯,徒儿喜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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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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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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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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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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