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刚才一进门就黑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不悦的样子,其实都是在担心自己。
弄清楚之后,她心里有些高兴。
明明被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这张俊脸还皱着眉,可白楚汐却笑弯了眼睛。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师尊知道了。”
她举起右手保证道:“放心,以后肯定不会这么粗心了。”
毕竟,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她也没想把事情搞这么大的,误打误撞柴火太旺了,有点熄不下来了。
谢简清这才松开了手,站直了身体,重新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嗯”了一声。
白楚汐微微弯腰,侧身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了下来,猜测他心情应该好了不少。
这才笑了笑,拉着他的衣袖带他到灶台前,让他手把手教自己做菜。
“简清,你知道芋儿鸡吗?”白楚汐有些神秘地问他。
谢简清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徒儿不知,师尊可否告知一二。”
白楚汐点了点头,乌亮的眼珠转了转,”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做。
她看着谢简清,红唇一勾,“不过,我吃过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大概就是和红烧鸡差不多吧?
“你还记得之前我教你的这道菜吗?”
“嗯。”谢简清垂眸。
那是师尊从虚境回来后,教他做的第一道菜,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可是,师尊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吃食?
谢简清掀了掀眼皮,薄唇紧抿。
之前也是,师尊一直盯着他头上看,想到这里,谢简清心里多了一丝不安。
有种捉摸不透,始终抓不住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
他想要师尊永远在她身边,无论什么,他都会好好保护好她,不让她离开自己。
锅里烧的水开了,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吸引了白楚汐的注意。
她将锅盖打开,将刚才切好的鸡块倒进去先焯水。
别的都还好,但她喜欢吃肉,偏偏又受不了腥味,自己不愿意做。
也只有铃儿和谢简清在她身边,知道她的习惯,每次都用她教的方法又是焯水又是码料。
热气将肉腥味扑了上来,白楚汐轻咳了一声,蹙眉往后一退。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邀功似的,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谢简清。
“怎么样,我做得还行吧?”
水润璀璨的眸子里,仿佛在说着,让他开心一点。
谢简清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白楚汐身上,自然能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热烈情感。
一直冷着的脸松动了,薄唇不易察觉地上扬了一点,只一瞬间,然后又消失不见。
不过白楚汐一直在关注着他,立刻看见了,见他收起来也没有戳破,只是眼尾的笑意更深了。
“嗯。”谢简清嗓音也轻柔了一点。
见状,白楚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提起来的心也放了下去。
这样子,应该算是好得差不多了吧?
趁他转身过去的时候,白楚汐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等他再次转身,提了一句:“徒儿教师尊,下一次,师尊再做给徒儿吃。”
白楚汐一听这主意,当即拍案叫好,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主意好啊,有了这次还有下次,能多和他相处一下,搞清楚他的情绪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这还是谢简清自己主动提出来的,难能可贵,她更要好好珍惜了!
“那你好好教教我,下次师尊保证做得更好吃!”
白楚汐细眉眼梢一挑,精致美艳的脸蛋上,小表情得意又勾人。
谢简清捻了捻手指,抚平心中的燥意,嗓音低哑:“徒儿……会一直等着师尊。”
之后,白楚汐在谢简清的手把手指导下,还真学到了一些东西。
每天一个小技巧,让你的饭菜更加可口!
等收拾完一整个厨房,被云层遮住的太阳都重见天日了。
一缕淡淡的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了进来。
灶台上放着的一盘盘美食,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更加美味了。
铃儿找了个借口出去,但一直都在旁边看着。
等他们做好了之后,眼疾手快地将饭菜都端了出去,叫了黎姨过来吃饭。
白楚汐正在烧热水洗手。
冷水洗不干净手上的油污,更洗不干净指缝间沾染的腥味。
她鼻子灵,味蕾挑剔不说,在吃饭这方面,连她自己都自认为有些娇气了,闻到了腥味就吃不下去。
刚才也试过用净尘术了,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手上不用皂粉的香气掩盖住,鼻尖就始终萦绕着那股味道。
只能烧点热水洗洗手,再弄点皂粉泡一泡了。
铃儿在外面叫了她一声,“师尊,你们累着了,先出来吃吧,铃儿马上过来收拾!”
这点小事,白楚汐不想麻烦她,于是头也不回朝她挥了挥手,“不用了,你们先吃吧,我就是洗个手,马上就过来了。”
“噢,那好吧,铃儿等着你。”
铃儿一步一回头,看她烧水,才走了过去。
热水还是沸得挺快的,不过这一顿演戏,让她有点累了,盯着锅里的视线有些走神。
没注意到身后有道静悄的脚步靠近。
锅里水开的时候,白楚汐伸手想打开盖子,身后伸出一只手,快她一步,舀了一勺热水倒进木盆里。
白楚汐转身,差点撞上了眼前的胸膛。
脑袋后仰了一点,才看到是谢简清。
两人距离靠得很近,她的唇瓣恰巧擦过他的领口,一抹红色扫在了鸦黑上。xǐυmь.℃òm
不太明显,但还是有痕迹。
白楚汐想帮他擦干净,一抬手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干净。
有些抱歉地看着他,“等我洗干净了再帮你。”
谢简清没说话,又舀了一勺冷水,伸手试了试温度,才拉着她纤细的手腕,放了进去。
水温刚刚合适,泡着很舒服,但白楚汐没这么被人伺候过,有点不太自在。
“我,我自己来吧。”她想缩回手,刚一动作,就被人强硬地拽住了。
谢简清修长的手指泡在水里,手背上微微泛红,青筋露了一些。
和白楚汐白皙纤细的小手交叠在一起,看起来,莫名有些……性感。
谢简清抹了些皂粉,在自己手上搓出泡沫后,才抹到白楚汐手上。
每根手指和指缝,每个角落都照顾到了,力度轻柔地摩挲着。
明明只是一个洗手的动作而已,白楚汐看着看着,心里却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赧。
好痒……
仿佛他摸着的,不是她的手,而是……
白楚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砰的一下通红。
“师尊,你的脸好红。”
谢简清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白楚汐猛然回神,连脖子都羞红了!
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手上滑腻的触感已经没了,谢简清帮她把手擦干,捏着她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白嫩的手背。
他指腹间修炼出来的茧,擦过她的手背,有些痒痒的。
白楚汐缩了一下。
这下,应该结束了吧?
见他放下手中的帕子,白楚汐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耳尖爆红。
谢简清低头,拉过她的手背,虔诚地在上面印上了一个吻。
一抹阳光刚好照进来,他卷长的睫毛上,镀上了一层光,脸颊上的绒毛也看得格外清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柔软了。
抬眸,他漆黑的眼眸,仿佛盈满了星光,薄唇一弯。
那双璀璨的眸底,只映着她的身影。
谢简清开口,嗓音低沉:“师尊,你在害羞。”
声音里,只有雀跃和欣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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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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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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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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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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