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何他们把人带走,你还这么高兴啊?”
师兄要的东西也没问出来,那女人守口如瓶,怎么也撬不开。
要他说,就直接威胁,恐吓一下,没有灵力的药师,怎么也会害怕吧?
结果他这个建议提出来,就被师兄瞪了一眼,骂了一句“蠢货”。
到头来,明明是强行绑回来的人,结果还奉为贵宾,白白浪费力气。
现在人都走了,师兄还这么高兴,他是怎么也想不通。
蔚都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背着手转身。
“你知道什么?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算他再多关几天,黎箐也不会告诉他,那本双修秘籍的下落。
但白楚汐就不一样了,他们既然是熟人,黎箐就不会对她有那么多戒备。
她那个小徒弟身上,还留着他种下去的蛊,到时候,只需稍作控制,他想要的,不过是手到擒来。
蔚都笑了一声,只是没想到,这黎箐,居然是白楚汐二哥的朋友。
当初发现有一批人在找她后,查到身份时,可有些惊讶。
既然这么巧,那说明,上天就是在帮他,这本双修秘籍,就该他得手!
蔚都眯了眯眼睛,眼含深意,转身回去了。
另一边,白楚汐带着黎箐出来后,黎玥就一直缠着她。
姑姑长,姑姑短,腻在她身边,挽着她的手,生怕她再走似的,一点也舍不得松开。
白楚汐都看得啧啧称奇。
在西溪镇,她还从来没见到黎玥这幅乖巧模样。
看起来,她都感觉当时夜闯小院,诬陷珍珠贸易的人不是她了。
人家姑侄叙旧,白楚汐他们也没打扰,直到回到了街上。
人已经找到了,到了这里,他们也该分头行动了。
白楚汐这才开口,拉开了黎玥的注意力。
“黎姨,我叫白楚汐,从我二哥那听说了您的盛名,如今来找您,也是有一事相求。”
趁着白修淼在这,白楚汐才垂首有礼有节地对她说。
现成的关系,不用白不用,她情况紧急,不想要因为脸面死撑着。
黎箐对她的印象好,这一路上也大概知道了几人的情况,因此也没拒绝。
“说说你是什么情况?”
她一边问,一边看向旁边的白修淼,看到他点点头时,柳眉一挑,勾了勾唇,眼尾的红痣更加亮眼了。
白楚汐顿了一下,她这个体质,不太方便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于是,她凑近了一点,红唇放到黎姨耳边,小声将自己的炉鼎体质告诉了她。
“情况就是这样,听二哥说您有办法,我实在不堪其扰,所以才来找您了。”
听完后,黎箐眼睛亮了一瞬,有些感兴趣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那我倒是可以帮你。”
炉鼎体质难得,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之前都只是听她师父提起过。xǐυmь.℃òm
她跟着师父从小学,还从来没有人来找她解决过这个问题。
黎箐看着白楚汐,目光中透露着打量。
听到她同意了,白楚汐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才展露笑颜。
她们两人互相商量好,但一旁的黎玥不高兴了。
“那你们是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黎玥噘着嘴,看向自己姑姑,眨巴了两下眼睛,撒娇地晃了晃她的胳膊。
“玥儿才刚见到姑姑,不能多在这里玩几天吗?”
这落花坡虽然是比家里差了点,但好在环境也挺美,小住几日放松一下,也是挺好的。
不过黎箐没有迁就她,刮了刮她的鼻子,摇头拒绝了。
“我呀,还是想回家里,走得急,那些草药还没打理,怕是再不回去就都枯了。”
黎玥虽然在白楚汐他们面前娇蛮,但还是很听黎箐的话的。
尤其是知道她挂念草药,更加没办法任性了,只好瘪了瘪嘴闷不吭声了。
见事情基本解决,一旁站着一直没开口的白修淼,这才出了声。
“那就多谢黎姨了,小妹,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到时候记得回来,二哥在家里等你。”
白楚汐点了点头,心里对他格外感激。
若不是白修淼,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还有黎箐这么一个人。
他们的渡船还靠在岸边,那么多人都需要他去指挥,白楚汐自己能解决,也就没挽留他。
一直望着人走出看不到背影后,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那我们走吧,事不宜迟,早点解决,你也能早点安心。”
黎箐看着温温柔柔的,但行事作风却雷厉风行,在哪儿都像是住了好几年似的,做什么都熟门熟路。
没多久,几人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黎玥和黎箐坐在一起,白楚汐和谢简清在另一边。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身影,白楚汐暗自赞叹。
虽然随她二哥的话,叫她黎姨,但真的见到人时,她那句姨叫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
说她是同龄人,也丝毫不为过,哪里看得出年近四十的模样?
实际与她的年龄差,若是放到现代,也叫不出来姨。
不过在这个时代,谢简清的母亲温灵安,也就和黎姨同龄。
若是黎箐没有选择做药师,而是结婚生子,那她这句黎姨叫得也不算勉强。
她是美艳挂的,若是不笑,就会显得美得很有攻击性。
但黎姨和她气质不同,有一种洒脱淡然的气质,眼尾的红痣,又增添了一丝神秘,白楚汐一见她就很喜欢。
她正看得出神,忽然感觉一旁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她。
回过头一看,发现是谢简清,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那双璀璨的黑眸,仿佛是黑洞,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不断坠下去。
白楚汐感觉,自己的所有目光,都被摄魂吸入了一样。
马车颠簸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看到了谢简清眼里,那不易察觉的一丝……委屈?
“师尊,你是不是根本没听到徒儿说什么?”
“啊?对不起,刚才我走神了。”
白楚汐有些尴尬,她真的没听到,一心放在前面的黎箐身上。
看到她晃动的眼神,谢简清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微微攥紧了一些。
他的黑眸沉了一瞬,又转瞬即逝,连眼尾都带着温润,嗓音低沉磁性,带着若有若无的哄诱。
“徒儿说,师尊身上的甜味,很浓很浓……”
他抬眸,看着她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有些慌乱的面容,仿佛有着无限的专注。
眼眸潋滟着水光,狭长的眼尾泛起了红晕,有些欲色。
薄唇微张,热气喷薄,合着周身清冷的气息,矛盾又带着致命吸引力。
那一瞬间,白楚汐的心跳和视线,都被他夺了过去。
他说:“徒儿难受,师尊可以帮帮我吗?”
他比她高那么多,抬眸时,却仿佛在仰望着她,像一只大型犬,在讨好着主人,想要寻得主人的同意。
将她捧在高处,奉若明珠,举为神明。
看着那双湿润的黑眸,白楚汐呼吸急促了几分,咽了咽口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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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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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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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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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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