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嗓子,喉间一片干哑,急不可耐需要凉水,冲刷体内不断升起的热意。
躁动,不耐,饥渴的感觉,一瞬间全都从身体里涌出,逼得她几乎被这焰火焚烧。
不断挣扎着,蜷缩着身体,嘴唇被贝齿刺破,鲜血浸满了肿胀的唇,透出妖冶的饱满嫣红。
柔嫩的掌心也被紧紧攥住的指甲抓伤,可那些痛,在这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欲望面前,如蚍蜉撼树。
反倒是让她能保持着为数不多的清醒,整个人挣扎着。
如同溺水之人,抓着这一线生机,不断往上,渐渐浮出了水面,终于得以喘息一口气。
深不见底的水色,也变成了日光。
白楚汐整个人大汗淋漓,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断喘着粗气。
动作艰难地将手背放到额头上,已经一片濡湿,鬓角的长发全都贴在了脸颊上,又热又闷。
白楚汐视线有些朦胧,神色迷离,刚刚抬起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仿佛连这一个简单动作都承受不了。
她想起身,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就连每一次眨眼,都让她眼皮沉重。
抖了抖唇,她想要说话,可喉咙仿佛干涸了千百年的枯井,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更可怕的是,她体内的那股莫名而隐晦的欲望,一阵一阵的,让她感到羞耻万分。
此时天光大亮,窗外偶然照进来的那丝阳光,刺着她的瞳孔,让她不禁想要落泪。
这不容忽视的熟悉感觉,让白楚汐知道,炉鼎再次开启了。
她的大脑已经像浆糊一样了,完全思考不了,满脑子都是最原始的冲动,炉鼎体质让她迫不及待,想要找一个人双修。
只要一次,就能深深缓解这难耐的感觉。
可是她不能,她的自尊,还有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屈服于这股欲望。
天人交战中,她不知怎的,摔倒在了地上。
一声闷哼,膝盖和手肘上的痛觉,竟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白楚汐望着门口的方向,从未如此迫切过。
谁都好,过来看看她……
白府另一边,白宗礼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忽然心有灵犀感受到了什么,整个人脸色大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旁守着的杨叔见他表情不对,连忙走过来问他:“老爷,你怎么了?”
白宗礼原本斯文的脸,整个沉了下来,难看到了极点。
杨叔被他吓到了,生怕他身体出了什么事,声音都有点抖着了。
“老爷,你别吓我啊!”
这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呢?
就这样站着过了半晌,白宗礼才开口,深吸了一口气,扔下一句:“你去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兮兮院子。”
杨叔一听这个名字,立刻知道事情严重了。
自家小姐的小名是夫人去世前取的,可小姐不喜欢,自那件事发生后,老爷就再也没叫过了。
这突然叫了小姐的小名,一定是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杨叔连忙低头应了声,转身疾步去交代事情了。
白宗礼扔下手头上的东西,一路赶着去了白修淼的院子。
彼时他刚起床不久,正准备画昨日没完成的画,见父亲过来,还准备和他介绍。
“父亲,正好我有一幅画,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宗礼抬手直接打断了,眉心深皱,看着他的目光非常严肃。
“你妹妹的身体,怎么回事!”
她一回来就说要找自己二哥,原本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外面的事,可如今家里突然出现炉鼎气息,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们母亲去世时,白修淼虽然只是几岁孩童,但他早慧机敏,周围的编排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出门在外,他调查了不少炉鼎相关的事,虽然嘴上不说,但白宗礼知道,他一直都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也正因如此,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高人。m.χIùmЬ.CǒM
白楚汐偏偏要找他,再加上此时这掩饰不住的炉鼎气息,他要是个几岁小孩,还会相信是巧合。
白宗礼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一想到当年的事,眼底也变得浑浊的不少。
刚见面就被问到这件事,白修淼顿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低着头向他坦白。
“小妹她,和母亲一样。”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小了一些,脸上的笑也消了下来。
“她不是要刻意隐瞒的,是我不想让她说出来。”
当面确认了,白宗礼倒吸了一口气,只感觉眼前发黑。
造孽啊!
这体质对她现在的身份境地来说,不亚于火上浇油!
“那她现在要怎么办!你是不是有办法帮她?”
一想到此刻白楚汐的境况,白宗礼颓坐在垫子上,扶着额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修淼没有灵力,也没有和炉鼎体质结合过,感觉不到任何异常,但听父亲这么说,也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了。
上次她说过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不算特别担心了,但想到父亲对谢简清的态度,他还是不打算说出来了。
“我有办法,父亲别担心,我马上过去。”
说着,白修淼就出门了。
白宗礼没有跟过去,他和白楚汐血脉相连,这炉鼎体质,继承于她的母亲。
这究竟是什么天理!
他毫无灵力,只不过自己妻子曾是炉鼎体质,两人结合之后,他这个父亲过去,竟会让自己女儿气血紊乱,严重时还会血脉倒流!
只能干坐在这里,等着消息。
白宗礼抹了一把脸,闭着眼睛祈祷。
那边,白修淼皱着眉,一路匆匆往白楚汐的院子赶过去,走到院子时,和刚出来的谢简清撞上了。
四目相对,他那平日里对他们展现出来的乖乖徒弟面具,终于在此时撕破了。
那张本就清冷的俊脸上,此时冷得更加彻底了,他站在阴影下,低垂着眸,卷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但白修淼可以察觉到,如果能窥见,那双漆黑的瞳眸里,一定是毫不掩饰的阴戾与疯狂。
他开口,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指着白修淼,一字一句。
沉声道:“你,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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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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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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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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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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