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啊,不然谁都能冤枉人了。”
“她刚才说的是啥?谁主张谁举证吗?真聪明……”
“她是谁啊,那个白家大小姐?”
……
人群议论纷纷,而黎玥此时嘴角的笑容已经压下去了。
看着白楚汐那张明媚笑意的脸,她攥紧了手指,舌尖狠狠抵在牙齿上。
这女人凭什么处处能压着她?!
就因为是白家的大小姐,白修淼的妹妹吗?
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黎玥盯着白楚汐的眼珠都快要喷火了!
半晌,她脸上的表情突然放松,笑意重新回到唇角。
撩了撩一头青丝,她闲适自得地作思考状,轻轻抿了抿红唇,尾音上扬疑问地“嗯”了一声。
所有人都静静地没有说话,冷风吹过码头。
不知过了多久,黎玥恍然大悟似的,无辜地看了一眼银楼的人。
紧接着,对白楚汐和白修淼说:“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他们好像穿的是深蓝色的衣服,天色有点早,我没睡好似乎看错了。”
白家的人,着装都是黑色的,压根就没有蓝色。
黎玥有些抱歉,声音变小像在祈求原谅,听着有些娇柔:“实在是抱歉,怪我这眼神不太好,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然后,她仰头,眨巴了下水亮的眼睛,噘着嘴看向白修淼。
“原谅我这一次,行吗?不然,我可以赔偿你们的损失的,只是……可能需要久一点了。”
说到后半句,她声音听着都有些委屈了,隐约还能听到抽泣。
这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错了,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起,但还是可以尽力的。
不过她一个外乡来的弱女子,白家这么大的家族,好意思怪罪她吗?
白楚汐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不管是哪个地方的道德绑架,听着都这么下头!
黎玥确实是有准备的,她凭一己之力,把西溪镇搅得一团乱。
白楚汐还想说些什么,手腕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白修淼。
他对她摇了摇头,让她后退,这本是针对他的人的事,他来解决就行了。
“这话是你说的,结果也是你要的,当然你想怎样都可以,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
白修淼平时对待女性的温润全都消失不见,说话直戳痛脚毫不留情。
他冷声道:“离开西溪镇,否则,下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掀起眼皮,瞥了黎玥一眼,那眸底丝毫不带任何情绪,甚至没有把她做的这档子事放在心上。
被白楚汐这样打脸,黎玥还没有那么难受,但在看到白修淼这个眼神时,她几乎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红唇紧咬着,黎玥那张略带成熟的精致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楚楚可怜的委屈,看得人好不生心疼与怜爱。
然而面对着她的两人,丝毫没有被打动,白楚汐听到二哥对自己人交代了一下,就带着她一起回去了。
身后的人和事,一点都没有再搭理,任凭他们风言风语。
白修淼对外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既然说了让黎玥离开这里,那么就算是强制“送”她,也会让她走。
也不知道她到底后不后悔自己做这一遭……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这些杂乱思绪抛之脑外,没在跟着白修淼,想来他还要处理后续的事,于是自己回了院子。
谢简清的房门还是关着的。
或许是刚才见了黎玥,又处理了这么一遭事,她感觉时间过了挺久,可他不出来,自己也不好去打扰。
只好回房等了一会,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
白楚汐坐在窗前,有些疑惑地往前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
她站了起来,正打算出去看看,纤细的手刚放到门上,一道大力就从外推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力度和响声,白楚汐被吓了一跳,水眸睁大抬眼一看,发现居然是谢简清。
他稍微有些喘气,扣住房门的手背青筋拱起。
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衣袖往上,露出了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此刻也因为用力,肌肉紧绷着。
“简清?”
她张了张嘴,心跳还没平复下来,有些疑惑他怎么突然看着这么急。
“你是已经……”
她想问他是不是刚结束,然而话音未落,一双结实的手臂就紧紧将她扣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白楚汐被他抱得甚至整个人都往前走了一步。
脸埋在他胸膛,鼻尖嗅到一股冷松气息,呼吸有些困难,她不得不努力仰着头,将小脸挤了出来。
顾不上发丝蓬乱,白楚汐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艰难地说:“简清,你先松开我……”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原本放在她背上的手往下滑落。
紧紧的,一手扣住了她的细腰,一手捏住她的脖子。
以一种宣示主权的霸道动作,像一只荒野孤狼,将她死死地圈在了自己的领地范围。
这熟悉的感觉,让白楚汐心头一跳,有些不安。
她看不清谢简清此刻的脸,更不知道他头上是何颜色,可就是非常笃定,他现在情绪很不好。
放在他身后的小手顿了一下,从上往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一边安抚,一边轻声说:“别怕,有什么事和我说。”
脸埋在胸前,声音有些闷闷的。
头顶上灼热的气息扫在她白嫩的后颈窝,有些痒还有些敏感,白楚汐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然而她刚一动,腰间的手扣得更紧了,几乎压迫到了她的肋骨,两人骨肉相贴。
头上传来声音,低沉喑哑,带着戾气:“师尊,你不会抛下徒儿,对吧?”
白楚汐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当然!”
她还要看着他走过结局的时间点,才能安心呢。xǐυmь.℃òm
一声低低轻笑,从他喉间滚过,“那徒儿想要什么,师尊都能满足吗?”
白楚汐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她总觉得,这句话像是有诈。
然而谢简清此刻的声音,除了有些嘶哑以外,简直和平常相差无几,自己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和情绪色。
只能试探地点头,“……嗯,你想要什么?”
扣在身上的手突然松开了,腰间的桎梏没了,白楚汐顿时觉得浑身一阵轻松。
她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唇角带着笑意,抬头望向谢简清。
然而下一秒,笑容僵在了脸上,神色变得慌乱。
“这是师尊说的。”
他抬脚,一步一步,逼着她不断后退,最后靠在了床沿边。
“徒儿不想要别的。”
随手扯了扯领口,交叠的地方随着俯身的动作松开了,露出了大片光景。
温热的气息也随之而来。
锁骨边的痣有些晃眼,看着他的眼睛,白楚汐呆愣住了,思绪仿佛腐朽的老钟,僵硬动弹不得。
谢简清压下身,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往床上缓缓推倒。
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眸,划过猩红的光。
头上的情绪色,早已陷入一片黑暗,如夜里的闪电,冒着火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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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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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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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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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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