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了一声,将手中一直抓着的耗子扔了出去,有些尴尬地和他解释。
“其实,我只有那么一点点害怕,真的!”白楚汐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你也知道,灵山那边都没有,久而久之就忘了。”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可以害怕的!
计划失败,谢简清轻抿了一下嘴唇,抬脚,一步一步,缓缓走到白楚汐面前。
他站得有些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白楚汐被迫半抬着头,感觉呼吸都有些凝滞了。
她想后退一步,哪知道腰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桌子。
“嘶……”猝不及防,细腰上的骨磕碰到了,有些疼。
白楚汐轻蹙眉头,倏而,一只滚烫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腰间。
谢简清帮她轻轻揉了一下撞到的地方,垂眸眉心紧皱,低声担忧道:“师尊没事吧?”
说着,手心散着热气,在她后腰敏感的地方轻轻揉了揉。
他的力道恰到好处,热源不断渗入她的体内,刚刚碰到的地方几乎是立刻就不疼了。
可她却突然低着头,红唇紧咬。
卷长的眼睫下隐约可见潋滟的水光,反手撑在桌上的手指轻微发颤。
白楚汐心里欲哭无泪,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副身体这么敏感啊!m.χIùmЬ.CǒM
谢简清只是好意帮她舒缓疼痛,但只是被碰到,她此刻脊背一阵酥麻,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白楚汐抖着声音,极力压抑着不想让他听到异常,“我,我没事,你先放开。”
伸手抵在他身上,想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一点。
然而谢简清却似乎有些疑惑,将她的手拉了下来,还反而还靠近了一点,脸上神色更担忧了。
“师尊在发抖,是着凉了吗?”
她现在没着凉,但待会指不定就要发热病了!
白楚汐感觉,他要是再不松手,自己就要十分丢脸地腿一软,直接滑下去了。
于是乎,只能不管不顾地握着他的手腕,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重新呼吸上了新鲜空气。
深吸了一口气,白楚汐扯起一抹笑容,“没有,就是撞到了,待会就好了。”
她低头,看着谢简清穿戴整齐的腰身,对他说:“这束腰就这样系就好了,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
一句话像是烫人一般,在舌尖快速滚过,说完转身就想走。
谁知刚转头,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谢简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一下。”
听到这话,白楚汐心都提了起来,咽了咽口水,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举动。
她这小心脏,实在有些脆弱。
等了一会,手心传来一道轻柔冰凉的触感,白楚汐愣了一下,回身看了看。
只见谢简清拿了一张帕子,打湿后正在帮她擦手。
纤瘦的肩膀被他往下压了压,她顺势坐在了凳子上。
“弄了脏物,擦一擦。”他一手捧着她的手,另一手仔细擦拭。
白楚汐端正地坐着,看着谢简清单膝跪在了地上。
透过光影的目光专注,将她手心的每个角落都擦拭了一遍。
虔诚得,好似捧着什么宝物一般。
他的黑眸太过璀璨,唇角也扬着漂亮的弧度,那一刻,白楚汐心尖一颤。
长睫如蝶翼扇动,那双惑人的桃花眼轻闭了一瞬,阴影打在眼下,再睁眼时,眸光清澈。
白楚汐收回手,面上依旧是他最熟悉的温柔师尊,眼带笑意。
“不打紧,回去洗一洗就好了,今天修炼辛苦了,先休息吧。”
说完,她不带一丝犹豫,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身后,谢简清的手还垂在空中,见她不留痕迹的背影,黑眸一沉,压下唇角。
“师尊,还要……”
铃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气息不稳的声音,让她出去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噢……”
铃儿感觉有些奇怪,关门时还特地看了屋内一眼。
只见到自己师尊低着头,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好疑惑地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了白楚汐一人。
她低垂着头,看不太清的脸上,早已一片通红,脸色发烫。
她捂着胸口,在想到他那副表情时,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呼吸都有些困难。
扑倒在床上,白楚汐裹在被子里,捂着脸滚了两圈,心里全是自我批判。
清醒一点,他可是自己最重要的任务对象!
怎么可以对他产生这种反应!
除了谢简清,牡丹花这么多年的她,从未在别人眼里看到这样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法自持。
那双漆黑璀璨的眸子里,满是自己的倒影,捧着她的手动作轻柔至极。
明明是冰凉的手帕,她的手心却感受到了酥痒和灼热,控制不住想蜷缩起来。
一回想起来,白楚汐整张脸都像被煮熟了一般,从白皙的耳尖红到了脖颈。
半晌,白楚汐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横梁,终于是变得冷静了一些。
看来以后,为了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馅出糗,得防着一手了。
因为这一茬,白楚汐接连几天都不敢直视谢简清,总觉得自己问心有愧,视线闪躲。
好在,那晚之后,谢简清开始了接连不断的修炼,和那天一样,几乎很少时间会出门。
这也让她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混乱的大脑也有空去思考别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客房里,谢简清端坐在床上,那张清冷矜贵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抹异样。
额角的青筋渐显,眉梢紧蹙,牙关紧咬。
纤薄凌乱的衣衫下,线条流畅肌理清晰的手臂紧绷,原本受过伤的臂膀处,丝丝黑气如雾般渗透出来。
谢简清紧闭双眼,正在和体内那股不断拉扯着他的力量对抗。
那道怪异声音,再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他感觉自己大脑在不断叫嚣着,神经紧绷,就差最后一道力,即将绷断。
“桀桀桀,你抗拒不了,不如顺从。”
“只要接受它,我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
那道声音如幽灵,漂浮在空中,挥之不去,侵入脑髓。
谢简清咬紧牙,声音冷到几乎冻结,低沉压抑,“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怪笑了几声,尖锐又扭曲。
“我就是你,接受它!”音量逐渐抬高,语气怒号,“快接受它啊!!!”
黑气爬了上来,逐渐笼罩在谢简清脑海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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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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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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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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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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