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汐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心疼与怜惜,还有一丝感动。
出门之前,丰武大师特意嘱咐他们,不能在外面仗着修为伤人,灵山从来都不是以强欺弱的地方。
她有求于人不好违抗,出门之后也谨记于心。
怕遇到不知道从哪儿又跳出来的仇家,她还专门戴了面纱,所以直到刚才,都还打算放过他们。
可她没想到,谢简清居然会为了她和别人大打出手!
他很听话,真的一点也没有利用自己体内的天道助力,直愣愣地往人堆里冲了过去。
可对面人多势众,他双拳也难敌四手。
白楚汐心里有些酸楚,她关怀了这么久,终于有一次结果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境。
面纱之下,她冷眸像是利刃,射向对面狼狈不堪的人,藏在袖口下的指尖微动。
不再犹豫,白楚汐抱着谢简清,扔下银钱,脚尖轻点,和桑颜一起从窗户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后,酒楼里的那群人突然感觉手腕一痛,瞬间脱力跪倒在了地上。
听到身后传来的哀嚎声,白楚汐才算是泄了心中的愤,带着谢简清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灵山上。
白楚汐把谢简清放回房间,看着他泡了这么长时间药浴,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身体,又添了新伤,艳丽的眉眼间满是心疼。
她把铃儿唤了过来了,接了一盆温水,坐在床边帮谢简清擦脸上和身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地涂上了药。
他体内的伤好像又被激发了出来,整个人都在冒着冷汗,意识不太清醒。
白楚汐抬手轻抚他的鬓角,把他额角汗湿的发理顺。
铃儿端着水,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看着床上的人也是满脸担忧。
不是说去集市玩吗,怎么回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但她也不敢开口问,只能勤快地换着热水。
桑颜也跟了过来,她的眼里满是自责与懊恼,嗫嚅着对白楚汐说:“楚楚师姐,谢小师弟没事吧?”
她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活泼开朗。
白楚汐连忙安抚她,让她先回去,“今天的事是我没处理好,你不要自责,先回去休息吧,等简清醒来我再告诉你。”
桑颜咬着唇,眼看着表情都要哭了,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点了点头,带着鼻音“嗯”了一声,然后回去了。
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消沉,白楚汐轻叹了一口气。wWW.ΧìǔΜЬ.CǒΜ
桑颜今天也是被吓到了,估计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还要被规矩牵制,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只是没想到谢简清动作这么突然。
做错事的人不是桑颜,是那几个惹是生非的人,她没什么好自责的。
更何况,以她这段时间对桑颜的了解,要是自己不在场,她会在那些人主动出手时反击的。
白楚汐暂时也没精力去照顾她的情绪了,眼下谢简清才是让她有些头疼。
虽说他是为了自己,这一点让她很开心,但这么鲁莽的行为,又让她有点担忧。
若是再发生几次这种事,他身上的伤,恐怕一时半会都好不了。
现在是没了原文中他遭受的那些苦难,但也不知道这些伤堆积起来,会不会对他的黑化有影响。
她可不敢赌啊。
白楚汐有点乏了,让铃儿先回去,自己在这里守着他。
她握着谢简清的手,靠在床边,渐渐合上了双眼。
谢简清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疼,他的肋骨好像被打伤了,意识有些模糊。
一股淡香包裹着他,手上也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漆黑的眸子刚开始还带着雾气,眼神有些朦胧,在看到自己床前的人后,逐渐清明了起来。
原来他们已经回来了。
她真的过来照顾自己了……
视线下移,她如柔夷般的细嫩手指握着自己的手,那股温热的触感,原来是从这里传来的。
四肢百骸仿佛重新注入了一股生动的气息,谢简清紧紧盯着白楚汐,眼眸深沉,仿佛带着引力要将她整个吸入。
他就是故意推开她,自己冲进去的。
他一直在压抑着心底那抹快要破土的欢欣,可当他看到她站在面前,挡住那些恶意时,他实在没办法忽视。
直到她抱着自己,委身央求他,放低的姿态与声音,让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从他的脊背传到四肢百骸。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念想,可他是在石窟里长大的,从小就在压抑自己。
现在出来了,他不愿再忍受。
受伤对他来说不足挂齿,他想听她再次用这种低三下四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几乎整个人都热血沸腾!
如果他再次受伤了,她还会这么心疼吗?
那双漂亮清澈的桃花眼里,还会露出担忧的神色吗?
果然,他赌对了……
谢简清勾起嘴角,清俊的脸上,满是疯狂而偏执的得逞。
幽深的眼底,带着自己都未发觉的贪恋之色。
此时正值午憩时间,光影洒落进来,在她卷翘的长睫下投影出一小片阴影,粉嫩的嘴唇微张,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看起来有些娇憨。
没了以前那副蛇蝎狠毒的模样,也不像平日的温柔可人。
这副毫无攻击力,也不再假意讨好他的柔弱样子,让他心中的那股暴戾冲动再次席卷脑海。
想要将她揉碎,再死死捏在自己手里,不让见光,只能见他一个人,让她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禁闭。
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软弱无力,人尽可欺的徒儿,但他知道,自己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每天都在滋养着他。
要不了多久,他的修为就快要超过师尊了。
到时候,他是将她搓圆捏扁,都随他的意了,她没有任何反抗手段。
也不知道,见到他这个变化,她那张艳丽的脸上,会露出怎么精彩的表情?
这样一想,谢简清几乎忍不住,急不可耐想到那一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惊动了睡梦中的白楚汐。
她睁开那双璨若星辰的眼睛,眼神有些懵懂,在看清谢简清时,顿时又恢复了早上的盈盈笑意与活力。
“简清,你醒了,身上没什么大碍吧?”
发现自己双手还捧着他的手,白楚汐仿佛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立刻撒手了。
她没看到,谢简清的黑眸瞬间冷了下来。
刚才就小憩了这么一会,她居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手腕脚腕都带着细长的镣铐,只能在这间房自由行走,每天都会有一个男人和她说话,有时还会蒙着她的眼睛轻抚她。
让她觉得最羞耻的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居然和谢简清的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她浑身一抖,使劲咽了咽口水看向谢简清。
可千万不能让他学坏,像梦里那样关她小黑屋,不然她会疯的!
在他受伤的这段时间,得好好发散一下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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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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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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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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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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