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宛若一座大鼎喷薄红光,压塌天地,焚灭万方!
这是超迈同境的气力之极!
很难想象,还未真正跨入五重天,踏破宗师关的四境武夫。
竟能举手投足打出这般雄浑绝伦的擎天一拳!
“来得好!”
郭铉眼中倒映出金赤交织的无匹真罡,不由地绽放异彩。
他拿住那杆大纛,当即一抖。
冥冥漠漠的十方虚空,浓郁的黑气好似泉涌。
铺天盖地,绵绵不绝!
这股兵家煞气流转间有种沉重意味,好像比起水银汞浆都要凝实千百倍。
足够烧毁筋骨,消融魂魄!
纪渊所打出的革鼎拳意碰上,霎时变得一沉。
宛若陷入一张阴火萦绕的坚韧大网,任凭如何冲撞,也难挣脱出来!
“本侯得天独厚,大势加身,非你一介小辈可以阻拦!”
郭铉握住大纛,运转兵家形势。
滚滚煞气从四周被牵引过来,好像一挂天河被拦腰截断,倾泻下无穷无尽的漆黑重水。
势头之汹涌澎湃,比大凌河更为恢弘磅礴!
他那具披戴霸王甲的龙首人身,宛如太古神灵横行世间,逐渐积蓄出所向披靡的无双气势。
压迫得道则法理都在轰鸣作响,极尽燃烧,流转璀璨的神光!
若非纪渊晋升命格,气数更尊更贵。
只身面对吞下神髓大药的定扬侯,恐怕很难与其抗衡。
年轻千户眸光微凝,反手再以翻天覆地的霸道拳意,轰出一记“佛动山河”!
五指结成“根本印”,气机与十方勾连,身躯与虚空合二为一,再也无法被摧撼得动。
纵然郭铉挥斥而来的烽烟煞气遮天蔽日,汹涌席卷。
如同江河倾泻,大有冲垮千山,吞没万流的狂暴气息!
可那袭大红蟒衣岿然不动,仍然逆势而起,生生冲开那杆大纛的镇压杀伐!
坚硬拳印如十万八千丈高的巍峨大岳,狠狠地砸向定扬侯。
咚!
这一招仿若惊雷炸开,其中又蕴含层层交叠的无穷轨迹。
正符合“变动不居,周流六虚”的真意道韵。
就连郭铉也未反应过来,没能撕裂虚空进行闪避。
宛若金色天龙攀附于身的霸王甲,猛然一震!
方圆千里之内,好像几百道阴雷滚荡而行。
整条大凌河几乎要被肆虐得拓宽数十丈。
两岸的草头兵、关宁卫。
更是人仰马翻,险些站立不稳。
好似强劲的飓风过境,吹得飞沙走石,草木断折!
轰!
挨了一记重拳的郭铉当空爆闪,化为一颗耀眼的陨星。
以无比凶猛的狂暴势头,撞崩数座山头,急速坠落于大地。
轰隆隆!
触目惊心的皲裂痕迹飞速蔓延开,恰如龙蛇纵横,震得土石破碎。
定扬侯整个人如铁锥,深深凿穿一条粗大的地脉。
其人脑袋里头像是擂动天鼓,迸发出昏沉沉大响。
还没等他回过神,眼中就倒映出大红蟒袍的挺拔身影。
宛若啸雷掣电,瞬息便至!
“纪九郎你……”
郭铉口含神髓大药,填补四肢百骸。
正欲发动霸王甲撕裂虚空,可却快不过纪渊赶来的迅疾速度。
后者眼中淡漠,五指喉咙紧紧掐住定扬侯的脖颈,将那颗脑袋用力按下。
如重锤砸山,伴随着一声高一声的沉闷轰响,绵延五百里的地脉山根被生生压断,打成粉碎!
一簇簇地肺毒火飘摇而起,直似附骨之疽般粘在纪渊与郭铉的身上,好像要舔舐血肉,燃尽骨髓。
可惜这两人皆有法衣宝甲护体,根本无惧。
咚!
陆地再起炸雷!
定扬侯鲜血横流于眉宇,他扬起额头,眼中充满炽盛怒火。
宛若龙首触天柱!
调动全身气血真罡发出杀招!
方圆数十里的大气如被抽干,瞬间化作无垠太虚也似的真空。
随后四面八方齐齐塌陷,宛若一方小世界崩解毁灭!
如此可怖的杀招,让身着紫绶仙衣的纪渊都感到肌体隐隐发寒,好像体魄躯壳要被撕裂一样。
他眼皮跳动,于间不容发之际。xǐυmь.℃òm
松脱掌中的郭铉,闪身退出数十里开外。
嗤!
周遭虚空像是被捣碎的琉璃镜,轰然破成一片寂灭绝地!
一重又一重的小天地,不断地被剧烈喷薄的气血真罡震成齑粉,化为骇人乱流!
“你何必再负隅顽抗!本侯披戴霸王甲,大宗师前来也不一定伤得到!
强撑下去,也是耗尽气血,最终败落!”
郭铉撞破大岳,出现于半空。
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即便被纪渊占得一时上风,也未见几分真正伤势,最多就是有些狼狈。
“纪某从未想过正面搏杀一位兵家宗师,尤其吞服神髓药,披戴霸王甲的侯爷,天然立足于不败之地。”
纪渊淡淡一笑,七曜星斗悬于上方。
垂流浓郁光华,好似接引周天,隐约遥相呼应!
郭铉眉头微微皱起,莫名觉得不妙。
等他用那颗龙首环顾四周,陡然发现这里正是那处风水宝穴所在之地。
砂石赤红如血浸透,地势高低不一,宛若五指紧攥拳握天下。
赫然正是,霸王卸甲!
“本侯都已经吞下神髓大药,真龙宝穴早就无用!
伱若打算通过损毁风水的手段逆转局势,那实在是痴心妄想……”
郭铉话音还没落地,身子蓦地便沉重几分。
“纪某愿以已身葬龙穴,将一身十成的命数气运,皆交由侯爷,助侯爷你封王裂土,得天独厚!”
纪渊识海之内,皇天道图抖动如浪,荡漾的华光交织出诸般星斗。
各色辉映,宛若周天!
尤为七曜最为炽烈,大放光明,几乎点燃冥冥虚空!
纵然亿万里开外,无远弗届。
只要心存一念,知晓北斗名讳者,皆可感应得到。
喀嚓,喀嚓!
郭铉大惊失色,似乎未曾料到纪渊还有这一招。
他所披戴的那具霸王甲,原本如臂使指,轻盈如羽。
如今却以十倍、百倍的惊人速度增厚增重,与元磁地心相合,将其人压向大地!
鲸吞神髓大药的筋骨体魄,顿时有些受不住霸王甲之沉重,开始发出几欲崩裂的细微声响。
“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与本侯同归于尽,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荣华再盛,比得过自个儿的性命?!”
郭铉不敢置信,他从未把纪九郎当成是什么忠臣。
此子起于微末贫寒,却屡屡与权贵功勋相斗。
显然是存有踩着旁人往上爬的上进心思!
所求无非泼天的富贵与彪炳的功名!
“武功、底蕴、兵力、大势……侯爷行军打仗,应当晓得一个道理!
当强敌占尽天时地利,唯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
搏命!”
纪渊通过皇天道图,使得自身的命格命数悉数喷涌,如同大蛟走水,飞快地涌向定扬侯。
“纪某想跟侯爷赌命!赌谁的命大!谁的命硬!谁能趟得过这条河,走到对岸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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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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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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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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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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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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