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耳尖地抓到个不顺耳的词儿,立刻炸毛了。
“你说什么?”她眯着眼,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与我成亲算白忙活?”
沈淮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晚了,苏芽已经从石上跳起,嗷呜一声直扑过来,将他按在树上,“不会说话就别说!”
沈淮被她推得后背直撞到树上,一片花雨洒落,苏芽已顺势勾着他脖颈儿,将人拉低了,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因怕她滑倒,沈淮的手还扶着她的腰,稳稳地将她接着,正想问她要做什么,唇上却迎来了凶猛又香软的火热。
饶是沈淮素有机变,这下也懵了。
苏芽啃了两口,似不满他的木讷,往后稍离了几寸,含嗔带怒地瞪他一眼,手已摸上他耳朵,不轻不重地揪了半圈。
这却怪不得沈淮,他虽然长着一副招人的模样,还有个万事从容的做派,其实于此道上却还是个半吊子,也就起初撩苏芽的时候上劲儿,真动真格儿的时候,那还不如苏芽放得开。
此时被苏芽一瞪,他才缓过一点神来,虽然依旧搞不清苏芽的路数,却知道美人投怀送抱是万万拒绝不得的,再说少年人血气方刚,谁的悸动谁晓得,他心底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确实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罢了,谁让他说错了话呢,这妖精磨人,哄着她不生气就好。
他将她又揽得近些,俯身就上那处愈加贪恋的柔软香甜,情不自禁地合上双眼。
突然唇上一阵刺疼。
“呃啊!”
沈淮倒抽了一口凉气,再次被苏芽推到树上。他唇上火辣辣地疼着,心里又有点儿慌——果然还是生气了,那她是气他回应慢了,还是气他说错话了?
方才的误会有点儿大,引以为傲的急智全都飞到天边去了,他看着那咬人的猫儿不敢说话,生怕再惹了她。
“你就会欺负人!”猫儿已从他怀里退出去,小脸儿通红的,愤愤地瞪他:“那就别白忙活了,反正我已将你吃干抹净,不稀罕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沈淮下意识地伸手拉她,“芽儿……”
她果然回头了,他连忙道:“你听我说——”
谁知苏芽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却是返身上前,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哼!你就是个大坏人!”
可怜沈淮刚挨了一咬,这就又挨了一脚,上下夹击,疼得是十分地贯通。他忍着痛不喊出声,心里却是切实地认识到得罪猫儿的后果。
沈大人对上苏芽,是越来越没辙,只能认栽。想着她出完气后能听他解释,可苏芽却不按他的期望来,踢完了人转身就跑,连头都不带回的。
花瓣雨又在飘着,沈淮捂着小腿目送苏芽,平生第一次,脑子混成了浆糊。
他想不通——
苏芽是真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生气吧,她却亲了他。
没生气吧,她却又咬了他。
还有,她临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稀罕了”?xiumb.com
深陷情网的沈大人呆立在树下,一颗心便如方才那面池水一般,全被她砸乱了。
却说苏芽脚不停步地出了花圃,听着身后没有动静,才将双手举起,捧住发烫的脸颊。
她刚才说什么了?
“吃干抹净”?
哎呀,怎么会冒出这么个词儿?
羞死个人了!
她忍不住跺脚,自己是不是有点儿恃宠而骄了?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是什么时候惹上的?
呜呜,面子都没了……
还是出去躲躲吧,不然他真跟过来解释怎么办?
她这会儿可真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演不下去啦!
她朝着宅门往外跑,在门口遇上了归来的高峻。
“咦?你去哪儿?”高峻问:“若有什么要办的事,吩咐我们就好。”
“不用!”苏芽勾着脖颈儿,闷头就冲出去了。
高峻带着一头雾水,摸去了花圃:“公子,您怎么在这儿?我刚见着苏芽出门了。”
沈淮还在参悟苏芽这本天书呢,闻言脸色一变:完了,人都跑了,她定是被他伤了心了!
“她手捂着脸,也不看人,眼睛好像有些红,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高峻回想着,尽量细致地向主子汇报。
“那怎么还让她跑了?还不快去找?!”
沈淮更急了,顾不上其它,就要出门去,却被高峻硬在花圃前拦住了:“主子,您忘了自己正在养病呢?这要是踏出宅门,被人看见了,那就前功尽弃了啊!”
沈淮揉着眉心在原地转了两圈,放下手,“那你还等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怎么追?
苏芽是谁?那是淮安城里的路路通。
路既熟悉,腿脚又快,这会儿早就在市集上乱逛了。
与沈淮猜测的不一样,她脸上一派轻快,眼睛里的笑意盛不下了,便是瞎子都能感受出来,何尝有半分恼色?
在铺子里挑了几股上好的丝线,苏芽笑眯眯地付了银子,等着店家细致地包好。
婚期这么赶,嫁衣是来不及自己绣了,别的总可以做一些。她想着至少要在沈淮身上带两样自己亲手做的东西。
至于说生气——她哪里就有那么小气?
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
想她苏芽遍阅群书——话本子,识人无数——偷窥的,又在各府后宅的女人们嘴里听了不知多少事儿,关于怎么看男人这件事,多少有些总结出来的心得。
男人的性子不同,修养不一,喜好有异,可有一条,却是从无例外的——他们的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无数事例堆出来的相人术。其余的那些都是虚的,任谁舌灿莲花都莫信。
可沈淮这人,何止钱在她这儿,他的命都舍得给她。
她心里的笃定比运河口的镇淮楼还安稳,怎会因他一句话就患得患失?
只不过呢,这件事儿却不能让他太有数——难得看沈淮吃瘪,岂能错过?今日既然拿着了他的小把柄,那就须得用到尽兴,否则他不长记性!
哼,口无遮拦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苏芽提着丝线盒子,脚步轻快地出了铺子,正准备接着逛呢,却被阶下一个花子给拦了路。
那花子须发绕脸,里外胡乱裹着好多层破布烂衣,瞅着就脏得很原始。他原是扑过来抱苏芽腿的,却被苏芽敏捷地躲开,他去势收不住,便硬生生地跌在阶下,不知道摔痛了哪里,抽搐着缩成一团。
苏芽皱了皱眉,花子那么多,这么大年纪还往人身上生扑的却没几个,眼看着还有讹人的趋势,实在同情不得。
她正要绕过去走,那花子却挣扎着抬起了头,抬起一只手,艰难地将披散的头发拨了拨,露出一双狭长的眼来,嘶哑着声音道:“姑娘,救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苏芽沈淮更新,第248章 叫你白忙活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