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厂里职工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今天没有车间主任被保卫科抓走。
看来,昨天那些车间主任主动去找李永亘汇报工作,还真有效。
这不,他们今天就都没事,一个也没有被警方抓走。
眼见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所有轧钢厂的车间主任都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担心保卫科的人来抓自己了。
李永亘骑着自行车回到家,还没进大门,就远远地听到了院子里刘光天和阎解放的对话:“解放,这些东西,你多少钱收回来的?”
阎解放漫不经心地道:“四十八块八毛!”
故意留了一块二,到时候李永亘算账时,肯定不会在乎那点钱,阎解放就能多赚二毛。
刘光福愣了愣:“不会吧,这样的东西,这么多钱?你是不是让人给骗了?”
他宁愿相信阎解放被人骗,也不敢相信阎解放骗人。
阎解放不以为意道:“我今天第一次收,可能对行情不太了解!”
他说到这里,见李永亘推着自行车进来,便打招呼:“李厂长!”
刘光天、刘光福跟着打招呼:“李厂长!”
自从他们知道李永亘是轧钢厂副厂长后,平时就都是叫李厂长。
“恩!”
李永亘轻轻点点头:“光天,你先说说!”
他一边检查东西,一边说着。
刘光天不无得意的道:“我今天花费了五十六块钱,一共收到八十件东西,数量不多,质量还行!”
随后,刘光福紧接着道:“我今天花费了五十块钱,收到了七十三件东西……”
阎解放见状笑着道:“我今天花费了四十八块八毛,收到了九十四件东西……”
在轧钢厂上班的秦淮茹、易中海、刘海中、阎解成都下班回来,除了易中海没有兴趣,秦淮茹、刘海中都在院子里看着。
阎解成今天又从厨房带了两个饭盒回来,先把饭盒放到了家里,他才过来。
“你们收的东西有没有放混?”
李永亘看了一下,见三人都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于是,他拿出来五十八块钱交给刘光天,又拿出来五十二块钱交给刘光福,让他们继续再接再厉。
院子里有很多人,他们都在边上看热闹。
看着李永亘给刘光天、刘光福这么多钱,都很羡慕,也很眼红,还很嫉妒。
阎解放看到李永亘给刘光天、刘光福钱,却没有给他钱的意思,便笑着道:“李厂长,我的钱呢?”m.χIùmЬ.CǒM
他不知道李永亘是对自己收的不太满意,还是怎么?
“钱?”
李永亘若有所思:“阎解放,你说收这些东西要四十八块八毛,没说错吧?”
他为了避免作假,给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各自准备了一个本子两支笔,什么东西,用多少钱在哪里收的,都要记录。
阎解放干笑一声:“李厂长,我第一次收这种东西,不懂行情,多收几次,就学会了!”
东西都摆在这里,无法作假,他只能推托没有经验。
“上面这些数字,有没有错?”
李永亘拿着给阎解放的本子,指着上面记载的数字。
纵使他不用催眠,也知道阎解放作了假。
阎解放尴尬的一笑:“没错,一起四十八块八毛钱,我已经算过好几次了。”
数字当然没有错,只是他虚报不少而已。
“行!”
李永亘淡淡地道:“明天我就让人陪你去核对数字,如果没错,双倍给你;如果有错,双倍赔我!”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道:“根据协议,如果涉案金额比较大,就是诈骗,我有权利追究刑事责任!”
虽然李永亘钱多,可是他不可能随便拿几十块钱让别人去挥霍。
边上看热闹的众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才意识到李永亘可不是好招惹的人,他的钱也没那么好赚,一不小心,就进去了。
阎解放直冒冷汗,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他压根就没有仔细看协议的内容,如果知道会这么严重,阎解放肯定不敢作假,贪没钱财。
阎解成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帮忙打圆场:“李厂长,你别生气,解放可能哪里弄错了!”
他一看阎解放吓成这个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肯定是从中贪了钱?
阎解成气得不行,心中暗骂阎解放简直就是猪脑子,也不想想李永亘是谁,他的钱是那么好贪的?
“这事与你无关!”
李永亘挥了挥手:“阎解放,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待,这些东西多少钱收的,多算的钱,双倍赔我,就算了了!”
阎解放欲言又止,便见阎解成上前插话:“李厂长,解放肯定记错算错了……”
李永亘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阎解成:“屁话那么多,滚一边去!”
他都说了跟阎解成没有关系,还非要舔着脸凑过来,真是犯剑。
阎解成满脸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以为李永亘非常看重自己,多少还是能说得上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或许是阎解成到了轧钢厂厨房上班以后,受到追捧,忘记自己姓谁名谁了。
做人,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至少也要有自知之明。
不然,会很危险。
阎解放顿时慌了:“对不住,我记多了十块五毛钱!”
他很清楚就因为招惹李永亘,贾张氏、棒梗、傻柱都进了局子。
原本,阎解放还期待阎解成帮忙说好话,化解这事,现在看来,根本没用,再不老实,他可能要跟棒梗和傻柱去做伴了。
“一个小时以内,把钱拿来!”
李永亘看看何雨水:“雨水,你帮我把东西搬进去。”
说着,他打开门,就开始把地上的东西往家里面搬。
“好!”
何雨水答应一声,跟着行动。
她一手拿起一个古朴的瓷器,小心地走进李永亘家。
秦淮茹犹豫片刻,也上前帮忙搬了起来。
反正,她都已经被认定跟李永亘搞破鞋,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必要避讳。
刘光天、刘光福正在搬东西,看到阎解放收的东西,他们也不免有点心动。
如果这样都可以,那他们也可以报高价,赚取差价。
然而,事实证明,李永亘远比他们想像的更加精明。
阎解放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他以为随便虚报价格,就可以轻松的赚差价。
可现实却很残酷,李永亘早就做了防备,一旦较真,找人核对,立马拆穿。
当然,如果他们跟卖家勾结,倒是可以把数额对上,可问题是,阎解放第一次收东西,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
看着阎解放无地自容地离开,刘光天、刘光福并没有兔死狐悲,反而是有点幸灾乐祸。
就他自以为聪明,把别人都当成是傻子,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不止没赚到差价,还倒搭进去十块五毛,砸了差事,更重要的是引起了李永亘的反感,恐怕以后再也别想从他这里占到什么便宜。
随着阎解放、阎解成灰溜溜地离开现场,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
不久,这件事就迅速地传开。
阎解放成为了四合院的笑话,想要贪财,结果好处一点没捞到,还要倒赔十块五毛钱……
好好的一份差事,这样砸了,怪得了谁?只能说是阎解放活该。
阎解放回到家里,就跟阎埠贵吵了起来:“都是你出的骚主意,现在好了,钱没赚到,还要倒赔,赶紧拿钱,不然没完!”
本来,他是不想弄虚作假的,就是听了阎埠贵的话才弄成这样。
好差事砸了不说,还让院里的人看笑话,又要赔钱,搞不好还会被抓进去,阎解放忍不住把所有怨气都发在阎埠贵身上。
阎埠贵冷喝一声:“钱是你贪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不会事先跟卖家商量好价格,还怕他查?”
他已经听说刚发生的事,没有想到李永亘还有后招,要不然也不会让阎解放毫无防备的贪那么多。
阎解放不禁一愣:“谁知道他会找人查?是你出主意害我丢脸,没了差事,今天这钱你必须给我!”
现在,他只想尽快平息这事,免得被抓。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那只能说明你蠢,你以为人家是傻子吗?每天给你几十块钱贪,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他停顿了一下:“你自己蠢,还想要家里人去赔钱,想都别想。”
阎埠贵精于打算,不止是喜欢算计别人,还喜欢算计自己家人。
总之,收钱可以,拿钱免谈。
三大妈忍不住插话:“姓李的又不差钱,为什么非要解放赔他十块五毛钱?”
一天能够拿一百五十块钱去收东西的人,怎么会在乎那十块钱?
这时,阎解放看到阎解成回到家:“哥,你先借我几块钱用用,过段时间,我再还你!”
他知道阎埠贵多半不肯拿钱,只能想办法借钱去赔。
阎解放帐上多报了十块五毛,回来的时候心情高兴,他便特地花了一块五毛改善生活。
此刻,他手里还剩下九块钱,加上有六七块钱积蓄,还差五块。
阎解成黑着臭脸:“借个屁!为了帮你,害得我跟着挨骂丢脸,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谁的钱都敢随便乱贪!”
他憋了一肚子火,偏偏阎解放还来借钱,阎解成能不当场炸毛?
阎解放无言以对,声嘶力竭地道:“就为了几块钱,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抓进去吗?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尽管他心里很苦,可是根本就没有脸说。
三大妈看不下去,劝阎埠贵:“算了吧,就几块钱,赔就赔吧!”
她总不能看着阎解放被抓走,谁让他贪钱被抓住呢!
阎埠贵无奈之下,只能借给阎解放五块钱赔李永亘。
他们都很清楚李永亘的为人,说要抓人,就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有关轧钢厂连续抓走三个车间主任的事,早就已经在他们四合院人尽皆知。
阎埠贵刚要拿钱,就见刘海中鬼鬼崇崇的进到家里:“等一下!”
刘海中探视一圈,压低声音道:“老阎,我刚才看到有人去给李永亘送礼!你们猜猜,送的什么?”
他见阎埠贵一家都心事重重,也就没有继续卖关子,紧接着道:“收音机,一百多块,是我刚刚亲眼看到的,怪不得他会那么有钱。”
刘海中一有时间,就在暗中监视李永亘。
正好,今天张德发藏着掖着来找李永亘。
刘海中觉得可疑,悄悄一看,他竟然发现张德发送了一个收音机给李永亘,这不就是车间主任想要的证据?
他担心李永亘把收音机弄走,就想拉阎埠贵家一起对付李永亘。
阎解放恍然大悟:“难怪他会那么有钱,那么大方,原来是收了别人的钱。”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那还赔什么钱?我们不去警局举报他,就不错了。”
阎埠贵看看刘海中:“老刘,你过来跟我们说这个,什么意思?”
他知道刘海中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说这些,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刘海中想也不想道:“作为院里的大爷,咱们四合院有人贪腐,肯定要不遗余力打击。”
说得倒义正辞严,实际上还不是想扳倒李永亘立功,实现当官做领导的梦?
阎解成忍不住道:“这种事,没有证据,可不能出去随便乱说。”
他还想着让李永亘帮忙转正,如果李永亘被人举报,丢了职位,那谁来帮阎解成转正,搞不好他食堂厨房的工作都得丢。
三大妈随声附和:“姓李的是什么背景,老刘你应该也很清楚,告倒还好,告不倒他,就麻烦了!”
这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李永亘不能惹,背景很深,跑去告他,说不定把自己搭进去。
刘海中眼见阎解成、三大妈都不愿意去举报李永亘,而阎埠贵也犹豫不决,不禁急了:“别担心,不是我想要整李永亘,而是我们厂长想对付他。”
说着,他看向阎解成:“解成应该知道,姓李的前几天抓了三个车间主任,他们都是杨厂长的人,如果不是杨厂长发话,我怎么可能对付姓李的?”
略微停顿了一下,刘海中又道:“解成,只要帮着杨厂长做事,你还怕工作不能转正?说不定还能当个领导。”
他一心想着当官,以为别人都跟自己一样想当领导。
阎解成听到这话,陷入沉默。
虽然他现在在轧钢厂厨房是一个临时工,可是却比大厨还风光,每天可以带饭盒回家,厂里很多正式职工都很羡慕嫉妒。
阎解成不想工作出什么变故,可想到李永亘刚才当众辱骂自己说滚一边去,他又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侮辱,想找机会报复李永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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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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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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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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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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