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道理,岳升龙,你把郑匪说得也太神了,不就是抽调点兵力吗?有什么难度?
我们在郑匪营中待了很久,从来不觉得岳飞抽走几个营,会出现什么混乱。”
董额不屑发声。
佟国维也点头。
可是两人却遭常宁怒视。
若不是顾忌满人分裂,常宁早杀这两个软骨头了,八旗军落到如今这地步,这两个软蛋脱不了干系。
就是他们,把发现的所谓“软肋”告诉自己,自己才上了郑克均和岳飞的恶当。
现在这两个叛贼还敢发言,常宁恨不得立即就下令把他们斩了。
“简亲王,你觉得呢?”
常宁问喇布。
喇布沉吟一会道:“岳将军说得的确有道理。
但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
南京真的已经很危急,到了争分夺秒的地步。毕竟咱们大清水师,也是装备了郑匪最先进的水军装备。所用火枪,大炮,都是最先进的。
施琅又是出身郑匪的水战名将。
说不定这两年他已经将大清水军训练成了一支无敌之师。
如果是这样,那郑匪的京城南京,就岌岌可危。
一旦南京上海失守,河北数十万郑匪面临粮草断绝,弹药供应作坊完全落入大清手中的危险境地。
此时此刻,郑克均和岳飞又哪里能考虑咱们火并不火并?
还有郑匪撤兵,一丝不乱,怕是真如董额将军所说。
咱们这次与岳飞交锋,已经知道他虽附逆郑匪,但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帅才。
岳飞调训出来的军队,能做到令行禁止,实在太过正常。”
喇布一番侃侃而谈,深得常宁的心,但常宁还是看向岳升龙:“岳将军,你觉得呢?”
岳升龙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无法反驳喇布,只能沉默。Χiυmъ.cοΜ
“最关键的一点是,如果真如岳将军猜测的那样,郑匪撤兵有鬼,是在算计我军。
那郑匪在算计我们什么?
如果南京不危急,他们做这一出戏,是要让我们燃起生的希望吗?
这对郑匪有什么好处?
郑匪围困我们,不就是要让我们全军覆没吗?
与其来个假撤军,让我军重新燃起斗志,不如让我们八旗军和蒙古军,罗刹军火并。
如此一来,都省了他们进攻了,可以少死多少郑匪?
郑克均和岳飞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算不过来这个账?”
“对啊。郑匪搞个假撤军,到底图什么?”
常宁一听喇布的话,便觉得拨开云雾见青天。
假撤军只会增加清军斗志,同时还阻止了八旗,蒙古,沙俄,三军火并。
这对郑匪有什么好处?
“这一下,岳将军你无话可说了吧?”
常宁得意地看向岳升龙,倒不是要嘲笑他,只是觉得这次真是岳升龙错了。
他还想看看岳升龙还有什么辩词。
果然,岳升龙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
“既然岳将军都没意见,那本王就放心了。
本王下令,宰杀蒙古军与哥仨个……”
“王爷,是哥萨克……”喇布赶紧提醒常宁。
“哦哦,本王下令,宰杀蒙古军和哥啥哥骑兵的战马,再坚持十日。
十日之后,郑匪必然撤兵。
只要等万正色和施琅占领南京,郑匪粮草武器弹药,都得不到供应。
任他几十万大军,都会全军覆没。
到那时,就是我大清反败为胜之机。”
“是。”
喇布,鄂扎,莽依图,穆占,佟国纲,董额等将领朗声应命。
桑吉克和罗马达诺夫斯基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也清楚此时他们和清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服从常宁的安排。
接下来的几天,蒙古兵和沙俄兵开始宰杀自己的马匹和驴骡牲畜。
这些战马的量虽然大,但二十万大军的消耗也是惊人。
哪怕很节约的吃,吃了十五天后,蒙古军和哥萨克骑兵的战马都被吃光了。
可是直到此时,郑匪也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第一天撤兵,这半个月一个兵也没减少。
清军从最开始的充满期待,慢慢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直到营中弹尽粮绝,悲观情绪在饥饿中不断蔓延。
“公子,是时候了。”
到了第二十天,岳飞在望远镜里看到许多站岗清兵饿得倒在地上。
这时郑克均终于点头。
岳飞立即传令全军,哲别,项羽,帝辛,张辽,率领五万军队从观津镇北,来到清军营地的铁丝网外。
清军看到新北军兵临城下,眼中露出惶恐,可是他们已经连握矛的力气也没有了。
只是新北军并没有发起攻击。
“营中的清兵听着,立刻放下兵器投降,我家公子有令,除个别罪大恶极之将领外,其余将卒免死。”
新北士兵拿起机械喇叭,对着清军阵营喊话。
清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疑不定。
“别听郑匪的鬼话。”
这时一个清军大将站出来,正是鄂扎。
“你们忘了郑匪北犯,一路上的烧杀抢掠吗?在在济阳,临邑,在他们攻下的每一座城池,烧杀抢掠。
多少大清士兵被杀?多少大清将领被抄家灭族?
你们难道想步孙思克,江童茂后尘吗?”
常宁,鄂扎,董额等满清将领深深明白,任何人都可以投降郑匪,但他们不可以。
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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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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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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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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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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