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砰”“砰”“砰”
前方枪炮声大作,凡是想从水道出去,进入海湾的渔船,皆被密集的炮火覆盖。
这些渔船哪里经得起大炮轰炸,一颗炮弹就让渔船粉碎。
而快船上的火枪手,同时向狭窄的出口开火,几乎没有士兵能活着进入大海。
这种情况下继续前进,无异于自杀。
庄文烈脸色煞白。
“撤退,撤退。”
庄文烈大声下令。
所有渔船调转船头,又向澳门方向行进。
可是很快,改成前队的后队船只又折返了回来。
“禀报将军,东侧出口也被堵住了。”
庄文烈勃然大怒。
“放屁,本将早已探查过,东部海域没有新北舰船,哪来堵口的敌人?”
“不……不是新北军,是葡萄牙舰船。”
“什么?”
庄文烈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船上。
“报。”
又是一艘哨船驶来。
“禀报将军,大小横琴岛上,突然出现大批新北军,正向水道逼近。”
庄文烈虚弱地看向水岸。
“哒哒”的马蹄声,震颤得渔船都颠簸起来。
“完了,全完了。”
庄文烈如梦方醒。
很明显,新北军主帅早料到自己要进入磨刀石水道。
所以在横琴岛西岸,弃船登岸了。
现在想来,这就是一个阴谋,从新北海军进入珠江口那一刻就开始了。
“杀。”
项羽率领的骑兵杀到了水道南岸,在岸边往来奔驰,不断向水中射出火箭。
凡是有想登岸的平南兵,皆被马蹄碾碎。
留在水道中的船只,纷纷着火。
大量渔船疯狂地向水道出入口冲锋。
新北海军,葡萄牙海军,不断向渔船开火。
一艘艘渔船在水道出口起火,搁浅,覆没。
大量水兵掉入河中,在血水中挣扎。
庄文烈指挥了几次突围,可这么狭窄的水道,哪里可能冲得出去。
“投降,投降。”琇書蛧
庄文烈知道,再这样打下去,平南水军的士兵一个都剩不下。
这些士兵很多都是刚放下渔网的渔民,就是普通老百姓。
何苦让他们都送死?
庄文烈命令掌旗兵举起白旗,渔船靠岸,水兵举起双手向项羽军投降。
“老将军,上来吧。”
水军将领丘辉,看到了庄文烈,向他伸出手。
庄文烈年高德劭,是丘辉极为尊重的前辈。
庄文烈看了一眼四处飘着的平南兵尸体,到处起火的渔船。
“今日兵败,某之罪也……何帅,老夫去了。”
庄文烈拔出剑,一剑对着脖子抹了下去。
“不要。”
丘辉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庄文烈倒在船舷上,脖子上的血如漏斗一般涌入水中。
“唉,老将军,你这是何必。”
丘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命士兵小心收敛庄文烈尸体,就地葬于横琴岛岸边,立碑树名。
磨刀门一战,平南水军全军覆没。
一万余水兵,阵亡三千,余者尽皆投降。
新北军缴获数千艘渔船……似乎没什么用。
凯撒留下一部分水陆军驻守横琴岛,率领大军再次进入珠江口,浩浩荡荡向北开去。
一天之后,大军进入珠江,项羽率领五万大军在广州南滩登岸。
“列阵,开炮。”
项羽率领的陆军炮兵在岸上列阵,凯撒率领的海军舰船,在珠江江面上一字排开。
上千门大炮向广州城开火。
大量希腊火被投掷在城头和瓮城之中。
一时间广州城全城大乱,尚之信惶惶不可终日。
……
自从项羽率军离开,郑克均便下令陆军部队退守黄牛石,养精蓄锐,不再前进一步。
以至于军中将领都十分无聊。
“预计凯撒和项羽将军,还有几日才能在广州登岸,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做一件事。”
岳飞召集了几名将领过来议事。
“做个屁事,整天闲得蛋疼,早知道我就跟着项羽将军去珠江口了。”
英布是个闲不住的主,这几天都快憋坏了。
“平南兵现在还向我们的营地投放毒虫吗?”
“放啊,不过都被张仲景抓起来做药材了。
还传告全军,谁抓到这些毒虫,医学馆以十块到一千块不等的价格收购。
毒性越强,价格越高。
现在我营中那些闲出屁来的士兵,都眼巴巴盼着平南军投放毒虫呢。”
李秀宁等将领都笑了起来。
岳飞却皱眉摇头。
“五天前,我在营中发现了一种毒虫,似乎很厉害。
据沈佺期研究,是从暹罗一带引进的高尾蝎。
一名被咬的士兵,面色发黑,浑身通红,非常痛苦。”
“可以卖一千吗?我去抓两只。”
看起来英布真是闲出病了。
不止他,哲别,魏延都摩拳擦掌,连李秀宁都跃跃欲试。
岳飞摇摇头,这群玩意真是没得救了。
……
郑克均每天也无聊,贞央和柔嘉不在身边,只能吃了睡,睡了吃。
加上有点水土不服,头昏昏沉沉的。
昨天视察完营地,吃了张仲景开的防治水土不服药物后,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却突然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士兵端着洗脸盆进来,看到郑克均,吓得洗脸盆都扔在了地上。
“总督大人,你……”
“我怎么了?”
郑克均赶紧拿起镜子。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郑克均也吓得差点把镜子摔了。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庞发黑,脖子却发红。
再看手臂、脚踝等部位,也是通红一片。
士兵赶紧去找了张仲景前来,替郑克均把脉。
张仲景很快下了结论……郑克均被高尾蝎咬了,命在旦夕。
“不是吧?张先生,本督感觉还好啊。”
郑克均躺在床上,狐疑地看着张仲景。
自己除了浑身有一点发热和麻痒,没觉得有别的大毛病啊。
甚至水土不服的毛病似乎都没有了,精神气比昨天好多了。
怎么看张仲景的表情,自己就像要死了一样?
听闻郑克均被毒虫咬伤,岳飞,李秀宁,哲别,魏延,还有新衣社首领朱莹钰,全部到了营帐。
“公子怎么样了?”
岳飞急切地问张仲景。
在郑克均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张仲景如丧考妣地摇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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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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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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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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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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