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用脚关上门。
她又拽着周逾白,把他拽到沙发边上,才用力一推,把他推到沙发上。
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天,你要是不和我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周逾白仰躺在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燕宁生气的眼睛里在冒火,整个人非常有生机,和电视上那个温婉知性的豪门闺秀完全不同。
周逾白却很喜欢这样的燕宁。
这是别人没有看到过的燕宁。
“说话啊!”
周逾白还是躺在沙发上,西装外套在燕宁拉扯的时候,已经松垮散开,白色的衬衣几颗扣子不知知道什么扯开。
衬衣下,有力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燕宁看了一眼,又转过视线,“别想着色诱我。色诱没用,今天必须说个清楚。”
周逾白:“……”
他突然扬了一下嘴角。
原本满腹的压抑,一瞬间消失不见。
“你还笑!周逾白,你是真的想和我分手,是吗?”燕宁说着,眼圈儿突然就红了。
她一直都觉得周逾白应该是有什么苦衷。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笑。
一看到她眼睛红了,周逾白连忙站起来,“我没想和你分手,我才不想和你分手。”
他越是哄,燕宁就越是委屈。
“你不想和我分手,你还一直不联系我。”
“你不想和我分手,我去找你,你还冷着脸,我问你是不是不想结婚,你也不说。”
“你不想和我分手,我之前故意说分手,你也默不作声。”
“你今天还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
“你还说你不想分手。”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掉下来了。
周逾白立马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我没想过分手,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分手。”
燕宁冷着脸,却没有再坚持往外面走,背对着周逾白。
周逾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了握,“我没想过和你分手,你……你想过吗?”
到了现在,他居然还这么说。
燕宁侧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周逾白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你会不会也想和旧爱重归于好?”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为什么要好旧爱重归于好啊!”
燕宁本来很生气,秉持着一股如果今天周逾白不给她说清楚,两人就彻底玩完的坚决。
可现在听周逾白一遍一遍地问她,再想到他看到宁牧尘时的眼神。
福如心至。
她嘴唇颤抖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我……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
“之前,你从来都没问过我这个问题。”
燕宁走到周逾白面前,“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还是……宁牧尘和你说什么?”
这么说着,她自己又摇头。
周逾白性格倔,又认死理。
宁牧尘之前就挑衅过他,他都没放在心上。
现在他忐忑不安,应该不是因为宁牧尘,而是因为她。
是她说了什么。
是她让周逾白动摇了。
燕宁追问:“我说什么了吗?”
周逾白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道:“叶南月和时闻野复婚那天,你喝醉了,还记得吗?”
燕宁点点头,“然后呢?我说了什么?”
她眉头一皱,试探性地问道,“我总不可能说,我想和宁牧尘复合吧!”
不可能吧!
喝醉了的她,就这么野吗?
再说了,就算酒后吐真言,她也不可能说出要和宁牧尘复合的话。
周逾白摇头,“没有。”
“我就说嘛!”
周逾白看她一眼,“但是你说你很羡慕叶南月和时闻野能够重归于好。”
燕宁:“……”
她眨了眨眼睛,继续问:“还有呢?”
周逾白看着她。
这就够了,还要什么吗?
燕宁深吸一口气,“所以就是因为我说了这句话,你这段时间,才一直躲着我,又不愿意提结婚的事情,还……”
她有点儿头疼的闭了一下眼睛。
“宁牧尘很好,你很喜欢他。”周逾白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挫败。
他不是自卑的人,可面对宁牧尘时,总是不由自主地和他做对比。
论事业,他没有宁牧尘好。
论家世,他更比不上宁牧尘。
论感情,燕宁的初恋是宁牧尘。ωωω.χΙυΜЬ.Cǒm
……
每当这些比较在心头闪过的时候,他心里就一阵阵挫败。
燕宁看着垂着头的周逾白,那些怒火瞬间消失不见,她伸出手抱着周逾白。
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脊,“宁牧尘是很好,我以前是很喜欢他。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他了啊!他再好也和我没关系。”
“而且,现在我觉得你很好。”
周逾白下巴搁在她肩膀处,一动不动地听着。
燕宁动作温柔,声音春风一般地吹到他耳边,“你比宁牧尘要好,比他好很多很多。”
“再说了,感情又不是谁好,就要喜欢谁的。宁牧尘是很好,但是真要论起来,他比不得上时闻野吗?难道我要喜欢时闻野吗?”
周逾白知道燕宁是在故意安慰他。
这个安慰没什么水准,可他听进去就是很舒服。
他抬手轻轻地抱着燕宁,然后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融入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会在胡思乱想了吧!你心里有事,可以和我说啊!”
周逾白低低应了一声。
两个相拥了一会儿,燕宁突然闷闷地开口说:“我还没通知保姆,我晚点儿回去。”
她要推开周逾白,联系保姆。
又被用力地拥入怀里,“我已经联系了。”
“啊?”
周逾白轻声说:“在进酒店的时候,我已经联系了保姆。和她说了,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
燕宁在他怀里点了一下头,又猛地抬起来,“不回去?我没说不回去啊?”
“等一下,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谈好,你怎么就确定我……”
燕宁瞬间了然了,她一把推开周逾白,“你故意的。”
周逾白脸上露出了笑意,上前一把,一把抱起她,朝着床边走去。
燕宁在他怀里挣扎,“周逾白,你故意的。你……”
砰。
她被扔在床上,在雪白的床单上弹了一下,头发散开。
周逾白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不羁的单膝跪在床上,俯看燕宁。
他眼神炙热,燕宁突然就有点儿害怕,也顾不上质问他了,只一个翻身就要往床的另外一边下去。
却被周逾白抓着脚踝,拉了回来。
燕宁抓着雪白的被单,犹自挣扎,“周逾白,你就是故意装可怜,你就是故意的。”
周逾白从后面压上来,亲了亲她的脖颈,“不是故意的。”
燕宁:“还骗我!”
周逾白咬了一下她耳垂,“真没骗你。可你愿意气呼呼地拽着我。”
更重要的是,停车场当时还有宁牧尘的车子。
可她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他拽上了车。
那一刻,他虽然没听到解释,却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的手搂着她腰身,一个用力,两人就调转了一个方位。
燕宁跪坐在他身上,又生气又羞涩地看着他。
周逾白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手轻轻地搭在她腰上,没有用力,“后天我们去领证吧!”
燕宁一怔。
周逾白继续说:“不是我不愿意明天去,我只是怕你明天下不了床。”
燕宁眼睛瞪大看着他。
周逾白的手已经落在她裙子的肩带上,轻轻往下一勾。
室内很快响起了暧昧的声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带着汗渍在空中划过,啪嗒一声。
整个室内都暗了下去。
一道深沉的男嗓音,沙哑至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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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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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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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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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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