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叶才刚起步,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连着在安城待了一个星期,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去应酬,喝得虽然不多,可都会沾酒。
时闻野每次晚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她说话,都带着浅浅的酒意。
……
叶南月今天应酬完回家已经是十一点。
掏出手机给时闻野打电话。
这是时闻野放她来安城的原因。
拨通手机。
那边响了很久,没人接。
她再次拨通,对方这次很快接通。
“别生气,我一回家就给你打电话,我……”
她话没说完,对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叶小姐吗?阿野今天喝了酒,睡着了。要我叫醒他吗?”
江棠梨的声音很有特色,是清清脆脆的甜。
这种声音,铃铛一样好听,很少有人能模仿。
叶南月捏着手机,“你不是马尔代夫吗?”
“对啊,我在。”江棠梨笑着,“我前天生病了,阿野过来看我。”
“叶小姐可千万别生气,阿野就只是过来看看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就是他喝醉了,我来照顾他而已。”
那边时闻野不知道做了什么,江棠梨娇俏地叫了一声,“阿野,别闹了。叶小姐打电话过来了,你要接吗?”琇書蛧
“阿野,阿野……”
电话没有挂断。
叶南月脱到一半的衣服挂在手肘间,耳朵里能听到非常清晰的男人喘息和女人的压抑沉闷的声音。
男女之间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江棠梨声音太好听了。
叫的时候勾魂摄魄的。
她一声一声地叫阿野,时而快,时而慢。
挂断电话的时候,叶南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江棠梨的声音太好听了吧!
叫得她这个女人都受不了了。
她面无表情地去浴室洗了澡,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十分钟后,她猛地掀开被子,掏出手机,“姚秘书,给我订一张去马尔代夫的飞机票,要最快的。”
……
马尔代夫。
一个热情洋溢的城市。
一下飞机,叶南月没有耽误,直接去了江棠梨居住的酒店。
她没联系时闻野的人,只接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时闻野住在哪儿,但是之前调查江棠梨的时候,知道她在马尔代夫的房产。
看到一座靠海的别墅。
别墅外的风景很好,花园里更是种了各色花卉。
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啊!
别墅外,有保镖,叶南月过不去。
她把车子停在离别墅十米远的位置,拿出手机,拨通时闻野的手机。
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对面也沉默了几秒,“有事儿吗?”
他问,有事儿吗?
叶南月觉得喉咙发干,有点儿说不出话来,“我昨天晚上应酬完了,没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硬邦邦地说。
此时,别墅的门打开了。
时闻野手上提着野餐的藤编篮子,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
跟在他后面的是江棠梨,她有些生气地站在原地。
头上戴着漂亮的大蝴蝶结遮阳帽,身上穿着清凉的沙滩裙。
时闻野快速结束对话,“没事儿的话,我挂了。”
“你现在在哪儿?”
“公司。”他更加不耐烦了,直接挂断。
叶南月坐在车内,来的时候她想了很多,脑子里堆着很多事情,等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脑子忽然就清醒了。
那些飘飘荡荡的事情,一瞬间全都不重要了。
那边,时闻野已经和江棠梨奔着海边去了。
到了海边,江棠梨脱下裙子,露出里面妖娆的黑色比基尼。
时闻野没动,他穿着休闲的沙滩裤,躺在躺椅上,看着在海里玩耍的江棠梨。
江棠梨似乎玩儿得不尽兴,过来把他拉到海里。
海水起伏荡漾,包裹住的两人,笑声回荡。
叶南月远远的看着,忽然打开了车门,朝着那边的两个人走过去。
她还穿着高跟鞋,走在细软的沙滩上非常不方便。
又加上一个晚上没睡,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那边正玩儿着的江棠梨,突然面色僵住,拍了拍时闻野的肩膀,“阿野,叶小姐来了。”
时闻野回过头,眸子沉了沉,他放下江棠梨,从海水里起来,扯了浴巾披在江棠梨身上,然后才大步朝着叶南月走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他冷声问道,语气不耐烦又硬。
海风又咸又湿,吹得叶南月的头发在风中凌乱。
她觉得心里闷钝地疼,分不清什么原因,“你不是说你在公司吗?”
她脸色有些白,时闻野看着她脸色,皱了皱眉,“我是这么说的。”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她问。
时闻野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有。”
叶南月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这一刻,她却执拗得很,非要问个清楚。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三天前。”
“你和她……做过吗?”
时闻野这下没回答,脸色很难看,“叶南月!”
江棠梨走了过来,头发湿漉漉的,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们,“叶小姐,你别生气,我和阿野……”
大概是她抽涕的表情太惹人烦了,也有可能是从昨天晚上堆积到今天的烦躁。
啪的一声。
叶南月毫无预警地打了她一巴掌,又把她扯到面前,“江棠梨,我和时闻野的婚姻关系还存在,你是要做小三儿吗?”
“还是准备再生一个野种?”
野种两个字刺激到时闻野,他拉过江棠梨护在身后,眸子狠狠地盯着叶南月,“叶南月,我的孩子不是野种。”
“小三儿生的不是野种是什么!”
她仰头,与他对视。
时闻野的母亲也是小三儿。
野种是他从小听到大的骂名。
他厌恶这两个刻在骨子里的字。
目光一狠,手下意识一抬,却在对上叶南月泛着水意的眸子时,僵住。
他垂下手,转过头检查江棠梨的脸。
“叶南月,你从来都看不起我。”
“你厌恶我是个私生子,为了我的名声权势和我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
“我们离婚。”
“我要娶阿梨。”
江棠梨眼圈儿一红,感动地扑到他怀里,在他怀里哽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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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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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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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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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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