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我在。”
“你就是沈君?跟我来吧。”
年轻护士的声音机械而又盲目,她用某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
四周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夹杂其中的还有熙攘人群里混杂着的不洁汗味。
我跟着护士一路到了产房。产房的大门是关着的,并且四周的闲杂人等似乎也被有意的支开了。
“你……自己进去看吧。”
说完后,护士没有片刻停留,径直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萦绕着我,但因为我的爱人还在产房内,最终我还是忐忑地推开了门。
文字完全没有办法描述出我推开门后看到的场景,在那一刻的冲击甚至远远超过了纯粹的恐惧。
我清楚的看到了产房内所有医生的表情,那种表情十分复杂,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情。
“我的爱人呢?孩子呢?”
这些医生的表情让我联想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猜想,我愤怒地冲向了其中一个医生面前质问着他我妻儿的下落。
“这位家属,你先冷静一下。”
“我在产房里看不到我的爱人和孩子,你让我冷静?”
“小陈,你退开,我来说。”
一位看上去较为年长的医生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犹豫了一小段时间,开始和我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不得不承认,在我的从医生涯中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我跟您长话短说吧,您的爱人跑了。”
“跑了?你是说我爱人,刚刚生完孩子,然后……跑了?”
“对,就是字面意思的跑了。”
如果是一年前,我确信我听到这句话后第一反应一定是冲着这个无良医生的下巴来上那么一拳。
但因为去年那件事情,让我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耐心的等着医生把话说完。
“我很抱歉,我和我的同事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孩子呢?”
“孩子的话……,死了,他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你说什么!?”
医生说完后苦笑着砸吧着嘴,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疯似地揪住了医生的衣领,这种离谱至极的话绝对不可能从一个医生的口里说出。
手术台的射灯把医生的影子拽到了冰冷的墙上,印出了一个张牙舞爪的诡怪轮廓。
更加可怕的是,手术室的墙体突然开始蠕动了起来。
紧接着,“它”开始分泌出一些散发着恶臭的淡黄色脓液。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我只能把这个味道形容成和木桶里发酵了半个月的呕吐物如出一辙。
眼前的医生们就像突然被定格住了一般,但手术室却丧失了具象。
手术台上的射灯异变成了一只长满肉触的诡异眼珠。
冰冷的手术室变成了用血肉构筑的墙体。
无数具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尸体都还没有完全死去。
他们被挤压成了规则的长方体,还在癫狂造作地扭曲着身体。
尸体们的嘴巴还在不停地咿呀怪语,整个手术室都被他们歇斯底里的声浪淹没。
“啊!……。”
…………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打湿了大半个枕头。
刚刚的噩梦让我浑身冰冷、毛骨悚然。
一周前的事情给我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爱人失踪、孩子自杀。
这让我从那以后的每天晚上都会经历这种可怕的梦境。
警方经过调查,查证了我爱人刚出生的孩子自己掐死了自己的事实。虽然说这种结果显得十分荒谬,但毕竟监控清清楚楚地拍下了整个过程。
不仅如此,监控还拍下了我的爱人在医生完成了胎盘的分割后,猛然跃起,用一种几乎践踏了客观物理法则的速度飞奔出手术室。之后便杳无音信。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原本清秀的五官被梦魇折磨的已经变得扭曲。
黑眼圈已经快拉到了下巴上,脸上胡子拉碴,油腻的头发乱糟糟地搭在了头上。
其实梦境里那些狰狞的画面,就是我在医院当天看到了画面。
当时一道白光闪过,手术室便恢复如常。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因为这件事情我觉得有些过于荒诞和毛骨悚然,所以并没有告诉警察。
我的爱人叫李一曼,是一位超心理学家。
按我的话说,就是个研究一些超自然现象的,说白了和神婆没什么区别。
而我自己,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教书匠,目前在湖南一所大学内当地理老师。
在我生命的前27年,一切都还挺正常的,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去年,也就是1982年。
我清楚的记得,在1982年5月25日。一曼为了庆祝我27岁的生日,决定和我一起去剧院看一场演奏会。
甚至我也清楚的记得,那场演奏会是一名德国提琴手埃里奇·赞的专场。
在演奏中,一曼突然陷入了无法唤醒的昏迷状态,一直到四个小时后才苏醒。
也就是从那以后,一曼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我无法言说她具体是哪里发生了变化,但我能明确的感觉到一些细微的细枝末节的不同。
她的眼神变得冷漠、古老,身体和四肢也变得有些僵硬和不协调。
她突然开始对音乐有着近乎癫狂的兴趣。从连小孩子都懂的乐理常识,到令人厌恶的异端旋律。
此外,她还开始有了写日记的习惯,在此之前她懒到连工作报告都巴不得让我帮忙代写。
在一曼失踪后,我仔细检查了她所有留下来的所有东西,其中也包括了那本日记。xǐυmь.℃òm
日记中提到了她曾参与了一次由国家科研院组织的神秘科考行动。
提到了一些类似“那扇门”“伟大者”“调查者”“李立清”等一些出现频率十分高频,但完全意义不明的词语。
最让我感到困惑的是日记结尾的那句话。
“凡俗世界的平淡让我感到厌恶,人类最大的缺陷不是懂的太多,而是想要懂得更多。”
看日记时,我突然想到了。在医院时,我似乎听到了某种似乎来自于彼界的旋律在那些尸体的声浪中游走穿插。
会有什么联系么?我端着日记坐在书房里,回忆着这一年中所有的细节。
我抿了一口滚烫的浓茶,顺手拿起了今天的早报。
“原国家科研院院长李立清正式退休,目前在格尔木市定居……。”
【作者题外话】:第一次接触网文,我尽可能的坚持整本走完洛氏的风格!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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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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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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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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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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