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默默记下,日后再对别人用庄周图鉴,如果对方报酬足够,带层光环也可以。
“贱人,你去死,压了我二十一年,去死!”
“该死的是你!”
夏仲看了几眼,幸亏白晶晶那货不在,不然还不得加油助威?
他欣赏了片刻两者玄鼎上宗的武学,要知道黑墨吟可是玄鼎老祖亲传弟子,嗯,别说,玄鼎上宗的武学的确独有一番奥妙,两个黑墨吟施展出来,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功力,只是一个更狠,大开大合,一个比较保守,防守居多。
感觉将武学看的差不多了。
“停!”
他的声音响起,同时这缕心神凝聚出一道真实身影。
突然响起的声音也让两个黑墨吟同时吓了一跳,两者瞬间分开,一个退到白色大殿部分,一个退到黑色大殿部分,仿佛对自己的窝很有领地意识。
两者看向殿内缓缓凝聚的身影,那身影仿佛笼罩着一层黑色迷雾,只露出一双森寒的眼眸,正是刺客装扮下的夏仲,这种时候夏仲怎么能露真容?
“你是谁?”两个黑墨吟同时询问,不管是中性沙哑声音还是绵羊夹子音都带着惊骇,她们俩从小到大斗来斗去,从来没出现过第三者。
夏仲目光一扫,白色那边的黑墨吟立刻身子蜷缩,双手环胸躲在墙角,惊慌失措。
黑色大殿那边的黑墨吟却在惊愕之余很是坦然的挺起了胸膛,眼神邪魅肆意挑衅。
汗。
要不是刺客装扮,夏仲都差点维持不住自己“杀气凌然”的眼神。
“我是来杀你的,受死吧。”他看向黑色大殿的黑墨吟,懒得多废话,轰,身周一道道漆黑如墨的剑光浮现。
独孤求败剑气领域!
刺客装扮下,一切都会变成墨色,连先天真气也不例外。
白色大殿的黑墨吟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黑色大殿的黑墨吟看到这一幕,眼中却是露出惊怒之色。
她急道:“为什么要杀我不是杀她?”
夏仲无言,这有什么为什么。
黑色大殿黑墨吟慌乱下露出妩媚动人,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别杀我,杀她吧,只要你杀了她,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能感觉到,你肯定是认识我的,对不对?”
“我会的东西比她多多了,我会乖乖听话,能给你百倍千倍的快乐,别杀我……”说着她那美丽青春的身体对着夏仲轻轻的跪下,就像一条乖顺的狐狸似得匍匐在那里,唇角还伸出翘舌舔舐起来。
白色大殿的黑墨吟面露气愤,同时又有些绝望,对方能做的她做不到,而且她很明白,对方的这行为有多大的诱惑。
谁能不动摇?
不过只听一道破空声响起。
噗。
一道漆黑剑光瞬间没入了那黑色大殿匍匐的黑墨吟额头。
后者的脸上还维持着妩媚诱惑的表情。
哗。
然后其整个身影顿时消散了,黑白大殿的黑色部分也像阳光照耀进来一般,黑色部分消散,白色部分蔓延,蔓延到了黑色部分只剩一个像太极图上的黑点。
夏仲看着那黑点轻叹一声。
他看似杀了一个黑墨吟,可实际上只是帮助黑墨吟的主性格压制了那个黑墨吟性格而已。
也算是心理暗示吧。
这病是不可能根除的,起码他现在不能,或许某一天某种刺激到了黑墨吟,黑墨吟主性格怯懦,那一面的黑墨吟就会瞬间卷土重来。
说起来,这不过是黑墨吟一个人的独角戏,夏仲借助梦蝶空间参与进来了而已。
但是常人一味的以自己的认知去认定对方就是独角戏,矫情,性格变化多端,那只会助长分裂更严重。
“谢谢…”
夏仲的背后传来一道声音,中性沙哑,充满感激。
夏仲没回头看,只说了声:“相信自己。”
然后身影便消散了。
梦蝶空间中的时间流速是正常时间的十分之一。
外界只过少顷,这还是夏仲欣赏了片刻玄鼎上宗武学的缘故,夏仲睁开眼眸。
收回按在黑墨吟头顶的手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那是魂魄消耗的征兆。
夏仲心里暗道,梦蝶空间对他人使用,魂魄是近乎于零消耗,只要魂魄够强大就能办到,而干涉这个梦蝶空间,和真正的生命有交集,就有消耗了!
这是单机和联机的概念。
“好了。”他道了声。
众人也看出夏仲的脸色略显苍白了些,不过大家更关注黑墨吟,好了?这就好了吗?众人看过去,黑墨吟依旧昏迷着,哪里有什么好了的迹象。
兰御医皱着眉。
他看不明白这夏大夫做了什么吗?
七心道长也不知夏仲做了什么,但听到他说一句好了,还是上前,指间在黑墨吟的头顶一点。
“呼,呼…”
喘息声在那张漆黑面具下传来。
“师妹。”七心道长呼唤一声。
面具后的眼眸睁开,那双眸子一睁开,就让七心道长心中一动,这眼神,和先前不一样了。
黑墨吟目光一转,扫过房间里的所有人,然后落到七心道长身上,中性沙哑的声音响起:“师兄?”
七心道长面露惊喜,这声师兄,他盼了多久啊,这次他受到传讯急急赶来,见了黑墨吟后者只会喊他老神棍,嘴里还是胡言乱语,而且那声音那神态,根本不是他师妹!现在这才是了。
神了!
真的神了!
七心道长惊喜之下都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连忙又道:“师妹,你喊我什么?再喊我一声…”
黑墨吟给了他个白眼。
“师兄,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乱很乱的梦。”
“是一个梦,梦醒了就好。”夏仲笑道。
他具体体会不到黑墨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可能就和意识混乱差不多吧,那个人格为主的时候,这个人格即便反抗挣扎,对外界的感知和记忆也是混乱的。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黑墨吟诧异看着夏仲。
夏仲笑了笑没多说。
回身对目瞪口呆的颐郡守道:“我们就不要打扰墨吟姑娘休息了。”
“对对对,墨吟姑娘好好休息,杨千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颐郡守反应过来,连道。
然后除了杨夏和七心道长陪着墨吟姑娘说话,众人就出了房间,颐郡守和颐庆都觉得畅快无比,昂首挺胸,而反观兰御医,他下意识跟出来,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然后想起什么,又折身返回。
他是奉命来给墨吟姑娘诊治的,跟着众人算怎么回事,得围着墨吟姑娘转啊。
而且他实在不愿不信,失心疯,这就好了?
夏仲做了什么,拍晕?手掌按在头上?
那是什么医术?或许只是一时清醒呢。
此刻也没人搭理他。
夏仲随着颐庆和颐郡守下了楼阁。
“贤侄,你这医术,可是又让我大开了一番眼界啊。”颐郡守激动不已,黑墨吟病治好了,这就是大恩!分功劳的时候夏仲这个他请来的大夫,情分岂能少的了他的?
痛快啊!
这次夏仲不仅是给他免了一回灾,而且真正搭上了黑白世家的关系了。琇書網
夏仲摇头:“只是缓解而已,墨吟姑娘这病,不好治。”
颐郡守呵呵一笑。
缓解?这次缓解,下次也能缓解,慢性病不就是个这道理,能缓解就了不起了。
颐庆也揽着夏仲的肩膀,低声道:“谢了。”
夏仲没搭理他,看了一眼黑墨吟的楼阁,和颐郡守拱手道:“颐大人,墨吟姑娘症状已退,安心休养便是,晚辈就先告辞了。”
颐郡守连忙拦住:“不急不急,贤侄来了家里,岂能不吃一顿便饭再走,快,去吩咐摆宴。”
“颐大人,饭什么时候吃都行,以后说不准晚辈还常来府上蹭饭呢,只是今日晚辈那边还有些琐事要忙,就不多留了。”夏仲笑道。
颐郡守有些惭愧,他当然知道夏仲近来多忙,他还派了不少劳役呢,新宗初建,又是在天池山那片,夏仲这个主事的大掌门的确是离不得。
就和他这个郡守一样,公务忙起来,那是没个早晚的。
想想他娘病重,夏仲去诊治中途就被王爷唤回去,这次夏仲又是在百忙之中被他一言召来,的确惭愧。
这就是没本事的人闲死,找事干,有本事的人,总是事情找上门。
夏仲这还算好的,齐东药那更是忙的很。
颐庆还要再留,再忙吃顿饭的功夫还是有的吧,可颐郡守已经抬手:“天尘宗主对这次分宗很是看重,贤侄也是尽心尽力,旁的不多说了,说多了见外,走,我送贤侄出府。”
颐郡守和颐庆将夏仲送到府门前,杜赫堂已经在府门外等着了,一见夏仲和颐郡守颐庆出来,若不是顶着满脑袋金针,怎么也得过去孔雀开屏一番的。
此刻只能让护卫过去请夏仲。
夏仲来时赶时间,骑的是快马,回的时候倒是不赶时间了,也就和杜赫堂共乘一辆马车去了。
颐郡守看着那豪奢马车有些眼熟,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待的马车离去,颐庆才将杜赫堂跟来的事说了。
“原来如此,杜家这个大金主,的确得好好招待。”颐郡守不知道杜赫堂和夏仲的关系,只觉得夏仲此刻正是钱紧的当节,撂下杜赫堂来帮他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这份人情更重了些。
“庆儿,延寿事忙,你无事可多去看看,能出力就出些力。”颐郡守道,语气亲切,俨然将夏仲当成后辈了。
“这不是这两天家里事忙,不然我早去了。”颐庆撇撇嘴。
他约的暖玉阁还没去成呢。
颐郡守就点点头,他们回到府中,七心道长和兰御医正好出来。
“夏兄弟呢?”七心道长连问道。
颐郡守知道七心道长这是要道谢了,便将夏仲事忙,杜家人都在府外等候的事一说,七心道长这才释然。
只是很惭愧的一搓手:“这次多亏颐大人请来如此奇医,贫道感激不尽。”
颐大人对这个上宗强者可不敢怠慢:“这是本官该做的,道长何须言谢。”
七心道长还是感激的拱手,这回事,他总是得回去和师兄师门说说的。
至于对夏仲的谢意,他只能找机会当面表达了,不过肯定不是上门答谢,他毕竟是无官一身轻,身上又没有什么长物,巴巴跑上门道句谢那是丢人。
江湖中人讲究个记恩,这恩情他就记下了,这也是黑白世家,玄鼎上宗的恩情,也能落到天源宗身上。
而听着七心道长和颐郡守的交谈,兰御医是丝毫没有先前的倨傲不服,他刚刚已经在黑墨吟房里听杨夏说了夏仲的身份。
当今圣榜第三,南郡夏仲!
圣上钦封圣榜第三啊,在京城也绝对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蹬蹬腿就能比他爬的高,只是没想到这位圣榜第三还有这等医术。
唉,
这次他是折了,只盼着七心道长不将他用药的事讲给大人物听,也幸好,他没用药。
那药配酒真的很危险吗?他回去得找个药奴试试。
………
“你是说,是夏延寿治好了我?”黑墨吟房间里,她错愕看着旁边的杨夏。
杨夏满脸赞叹的点头:“墨吟,我虽不知道和你称赞过这位夏掌门的是谁,可如今看来对方说的是一点不差了,无论是武学见识,人品医术,哦,还有棋艺,这位夏掌门当真是无所不精!”
那兰御医的药人家看一眼就说不对,这是什么见识。
黑墨吟的失心疯人家拍晕了在头顶运功按了一会儿就好了,这是什么医术?
再加上那武学造诣。
这圣榜第三外界传的已经够玄了,可真正见了,只有更玄。
以她在京城走动的见识,当今圣榜前五她都见过,第一第二论武功可能的确能胜夏仲一头,但是论能耐,那两位绝比不上夏仲!
黑墨吟没将她的赞叹听进去,只是坐在那里,她隐隐记起了那个梦,那个让她醒来的梦……那个在她梦里出现的人…是他吗?
怎么可能?这世上真有入梦的神通?她师父都办不到,只是传说中有梦中传道的记载。
夏仲竟然能做到?
忽的,黑墨吟想起什么,面具后的脸颊顿时滚烫起来。
“那他不是…都看到了?!”
………
夏仲坐在杜赫堂的马车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夏兄,近来快入冬了,你可得注意身体啊。”杜赫堂连道。
夏仲笑了笑,以他的功力,不说百病不侵,起码感冒是不可能有的。
好端端的打个喷嚏,是谁在念叨他吗?
摇摇头甩掉这个念头,他看向自己的手掌,毛球刚刚吐了六十三枚魂币。
白晶晶:“毛球,你这次是为什么吐的魂币?”她问出了夏仲的疑惑。
没个招呼,就吐了?
毛球在夏仲肩膀上打着滚:“人家想吐就吐了呗,难不成每次都得告诉主人啊,那显得主人做什么事都像冲着魂币去的似得,岂不是格局小了。”
“嗯,你说的都对,但我怀疑你肚子里都是魂币,要不剖开来康康?”
“滚啊!!”
……
夏仲看着手里的魂币,为什么吐的呢?只是因为毛球想吐没说,他又正好做了该得魂币的事?
算了,不想了,有魂币就是好事。
六十三枚魂币,怎么用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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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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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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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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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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