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扛在护卫肩上,夏仲看了一眼手中的图鉴,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应对,一边看着后面的几个太监模样侍从。
那每一个太监的头顶都悬浮着几道气流组成的字——
“病人:男,身体年龄三十四岁。”
“症:重度尿路感染,气血不足,小便滴漏,难以控制。”
“方:×××××。”
“辅以针灸治疗受创部位,效果更佳。”
这字,只有夏仲能看到,看着这几行字,夏仲心里暗道庆幸。
幸好啊,他穿越前捏成的图鉴……不算穿越图鉴,另外两张图鉴之一,就是“神医扁鹊图鉴”。
催动神医扁鹊图鉴,便能得到神医能力,看到这些字迹。
在前世的时候夏仲也用过两回,可那两次不是人家当他诅咒对方,就是淡淡听听,不当回事。
也是,那年头,谁不是亚健康,真有毛病,人家也是信大医院,怎么可能信他一个毛头小子。
后来夏仲也就不用了。
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刚刚他说的京灵郡主的病症,就是危急关头激发了图鉴,看到了京灵郡主头顶的字。
这次能不能保命,就看它了,当然,也不能完全放松。
夏仲虽也看过很多穿越小说,可第一次穿越,就像第一次上床,看再多教育片轮到自己提枪上阵的时候,还得靠自身本领。
生死关头,只能靠自己临场发挥。
就在夏仲想着如何行事时,忽然扛着夏仲的护卫脚步一顿,像根钉子似得晃都不晃一下。
“参见郡主。”
“我有事禀告父王。”
“郡主请。”
夏仲耳畔听着这对话声,目光左右一看,只见已经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别院内,入目所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穿银甲的军位个个杀气腾腾。
在这个世界的夏仲记忆中一想,虽然没有什么有关记忆,可结合京灵郡主的话也猜到这肯定是南郡王的住处了,而那些银甲军位,应该就是南郡王麾下的三大亲卫之一的“铁血银卫”了。
不等他多想,只听耳畔传来一声雷霆咆哮:
“废物!一群废物!本王养他们一群废物有何用!谁能救回我儿的命来!”
“京城神医府的神医怎么还没请来!?三天前就去请了,他神医府的神医好大的架子!当我周云死了不成!!”
“想必这就是南郡王了。”夏仲耳朵都被震的嗡嗡作响,心里暗道。
忽然南郡王的咆哮声消停了,片刻只听一句:“当真?”
“灵妹,那些个庸医能救的了人?你莫被他骗了,青弟的病可耽误不得了。”一个有些阴柔的男子声音响起。
“不管那么多了,去叫他进来,敢糊弄本王,本王绝不让他好死!”
这句暴戾至极的话让夏仲又是一个激灵。
然后又听京灵郡主的声音响起。
“带他进来。”
“是,郡主。”
传令到了外头,扛着夏仲的护卫二话不说,把地上一放,屁股上的疼痛差点让夏仲直接趴下。
还是夏景堂和夏言慎连忙上来搀扶住。
这两位一个爹一个爷爷,听到要见南郡王,看着夏仲都是欲言又止,满脸惶恐,显然畏惧极深。
夏仲倒是坦然,他从现代穿越过来,即便有原先夏仲的记忆,对这些皇亲贵族之类的也不是太敬畏。
何况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已经走到这一步,怕有何用。
夏仲朝着他们笑了笑,示意别怕。
夏景堂和夏言慎本来心里打鼓,看到夏仲笑容才心中微宽。
同时他们俩对视一眼,无声交流,都暗暗觉得夏仲哪里不一样了,可再一想要不是不一样,他们现在能在这里。
也顾不得多想,当即搀扶夏仲进去。
王爷住的房间就是大,足足过了三道门框才来到卧房外的一个小间。
他还没反应过来,左右搀着他的夏景堂和夏言慎已经拉着夏仲跪下了,不然夏仲刚刚穿越过来,就算是有夏仲的记忆也万万不会习惯给人下跪的叩头的。
“拜见王爷。”
“抬头。”一声虎喝。
夏仲哆嗦着抬头,这不是怕,这是跪的太急,屁股疼得。
而夏景堂和夏言慎也哆嗦,是怕的,常说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就是灭顶之灾,他们今日算是体会到了。
而看清他们模样南郡王就皱眉了,夏景堂他认识,治不好他儿的病,庸医而已,另外两个,一个哆哆嗦嗦,另一个头破血流,这都是些什么材料。
能给他儿子治病?如果不是相信女儿的判断,他都忍不住要咆哮了。
旁边则隐隐响起一声嗤笑声。
“灵妹,这就是你说的大夫?哪个是。”
夏仲朝那嗤笑声主人瞥了一眼,却是一位青袍郎君,面容俊俏,只是眼底有些张扬。
“你,起来。”京灵郡主一点夏仲。
夏仲只觉得有一股柔劲托着他全身站了起来,都不需要他发力。
“你会看病?哪派名医?”南郡王直视夏仲,沉声问道。
先前听声音夏仲只道这位王爷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才对,哪想到南郡王身形挺拔不假,可面容却是英武不凡,尤其是一双眼睛,仿佛鹰似得。xǐυmь.℃òm
其身穿绣着四爪金龙的黄袍,更是威严如山。
夏仲甚至清晰看到了这位南郡王那双眼底一闪而逝的一道紫光。
不过夏仲也不畏惧,朗声道:“家传,南郡夏氏。”
“哦,就是那个没用的夏老儿的后人?”南郡王气道,还瞥了一眼夏景堂。
夏景堂冷汗直流。
可他孙儿的医术的确是他传的。夏景堂心里已经打鼓,完了完了,糊弄王爷一次杀三代,糊弄两次,怕是九族都保不住了。
想及此,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夏仲则道:“我祖父年事已高,久不坐堂,这次实乃应友人之邀而来,力不从心,并非医术不足。”
这句话说的虽然声音不高,可却铿锵有力,没有丝毫底虚。
顿时让房间中的京灵郡主和南郡王高看一眼,别说一个青年人,就是那些个名医面对南郡王都没这个胆气说话,夏仲是第一个!
结合京灵郡主先前所说,南郡王不仅不怒,反而升起了一丝希望。
夏仲这不是装杯,而是自己也去过医院,深知病人最怕什么,最怕医生底气不足!
医生如果底气不足,病人岂能信任?
所以不装也得装了,不然连南郡王这一关都过不了。
“呵,老的不行,年轻的怕是更不行。”又是一声嗤笑,还是那青袍男子发出。
夏仲眉头一皱,转头看去,反问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难道阁下没听过吗?”
此时此刻,他气势绝不能弱,为了保命,谁都得怼回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那男子似乎没想到夏仲敢直接怼回他来,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让夏仲也发愣的话:
“没听过,谁说的?”
汗…
夏仲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华夏的话,这大周王朝世界竟然没有?
不过他也不接茬,看着男子直接道:“看阁下年纪也不大,这话日后说不准也能用上,不过前提是治好阁下阳跷,阴维两脉的伤势,不然……”
夏仲话不说完,就淡淡摇头,充满惋惜之意。
那意思显然是说,对方永远不可能青出于蓝了。
屋子里的人对这番对答还在品味,只觉的这个头破血流的大夫好生胆大,周公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可南郡王就面露惊色了,房中说话这青年,名为周浴,乃是他的堂妹招了个驸马所生之子,年纪尚轻,可一身功力已达后天九重,七七四十九手折梅扇法更是登堂入室,任南郡城卫司都尉,素有天才之称。
只因太过自负,年前和强敌交手,受了伤,功力就大损了,而那次受伤,伤的正好就是奇经八脉中的阳跷,阴维两脉。
这事只有他这个王舅和少数人知道,这年轻大夫怎么知道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什么医术?碰巧还是真才实学?
若是真才实学,那可不得了,京城神医府神医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周浴更是脸色变化,半青半紫,他出身了得,一向好面子,此刻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被怼,岂能不怒,可他更加惊讶,因为他的确受伤了,伤的地方也和夏仲所说如出一辙。
他怎么知道自己伤势的?
周浴忍不住看向京灵郡主,难道是后者说的?
京灵郡主却不看他,而是看了夏仲一眼,反而平静的很,只是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好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生可畏,夏大夫,小儿性命,就托付于你了,只要你治好小儿,本王定有重谢!”南郡王高声道,语气称呼都变了。
夏仲心里又松一口气,南郡王这关也过了,不过夏仲没把南郡王重谢的话放心里。
别看对方此刻多客气,假如他治不好小世子的病,那就得死的多惨!
“具体先看病人,在下为了身家性命,也自当尽力而为。”夏仲道,语气中多了点点愤懑,这却不是有意,而是他怼惯了,没收住。
说出来都有些后悔。
可南郡王看夏仲头破血流的模样也知道是因自己一令处死名医三代那缘故,人家有点气正常。
何况现在对方是救儿子的希望,哪敢生气,只是朝着面前的一卧房小门道:“请。”
接着目光一示意门旁两个小丫鬟,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当即上前搀扶夏仲。
夏仲捏了捏手心,暗道是死是活就这一遭了,旋即昂首挺胸朝着卧房走进去。
南郡王走在前面,京灵郡主和周浴则跟在身后一同进去。
很快这外间除了下人就没人了。
还跪在那里的夏景堂以及夏言慎只觉得云里雾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刚刚南郡王称呼夏大夫的,是他们的孙儿和儿子?
刚刚那番对答的,是他们的孙儿和儿子!?
………
进了卧房,夏仲的脚步便不禁一顿,因为扑面而来一股热浪差点把他眉毛都熏着。
这卧房不大,可竟然点了足足六个火盆,而且这火盆不是洗脸盆那种,每一个都是半人高的鼎炉,熊熊的火苗升腾着,夏仲汗水立即就淌下来了。
这时身后一股寒气弥漫过来,顿时驱逐了热气,夏仲心有所感朝着寒气源头一看,却是一脸寒霜面无表情的京灵郡主。
夏仲微微颔首以示谢意,旋即收回目光。
卧房内床榻很大,边缘坐了一美貌妇人正照料着,看到南郡王进来,立刻起身,南郡王过去轻声说了两句,妇人就面带希望看向夏仲。
只是当看清夏仲的模样是也怔了怔,这模样的是大夫?
夏仲也不多说,目不斜视被搀扶着走向床榻,床榻上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却见少年轮廓俊秀,和南郡王极像,已经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眉宇间满是痛苦之色。
最诡异的是,明明盖了五层厚被,其面上竟然还结着寒霜!
夏仲走进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
他顿时明白为什么生六个火炉了。
夏仲哪看过这等怪病异状,也心道难怪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了,他的神医扁鹊图鉴能治好吗?
他心中微沉,脸色落在南郡王等人心中,也是心中一沉,治不了?
怕是夏仲说半个不好的字,等他的立刻就是杖毙的命运。
这一刻,房间内包括夏仲每个人都心里紧绷着。
夏仲看向少年头顶。
忽然笑了。
他这一笑,南郡王的心顿时一松,京灵郡主的心也一松。
他们这等地位,从没想过会因为一个小平民的脸色心绪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夏仲笑了,
是因为他看到了,床榻上少年的头顶浮现出了一行行字迹——
“病人:男,身体年龄十三岁。”
“症:先天寒体开脉噬主。”
“方:无需下药,只需按压经脉疏导助力,因势利导,数日便可解救。”
同时少年额头和盖着被子的身体在夏仲的眼中都浮现出了一道道脉络痕迹光线,那是指引他疏导的脉络。
夏仲得到这个世界的记忆,修行常识也得到了,这个世界的夏仲虽然没什么资质,可也特别钻研过资质一说。
习武练功,资质五行为上,先天寒体,为五行水行上品资质,极为罕见,万中无一,百年难得一出。
世人只知道五行资质牛掰,却不知有极个别还有开脉噬主的风险,也是,案例太少。
小世子就遇到了。
就这病?
有救了!
小世子有救了,他也有救了!
如何不笑?
“王爷,这大夫,也不诊脉?”王妃看夏仲看着自家儿子傻笑,忍不住道。
南郡王知道夏仲观面就可认症,望闻问切中的望十分了得,先前的一招亮山门已经见识了,不逊色于京城神医府神医。
不过来不及多和王妃解释,他此刻也憋不住了,朝着夏仲急急问道:“情况如何。”
夏仲回头看向南郡王,想做出个潇洒的姿势,奈何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实在做不出,只道:“恭喜王爷!”
此话一出,京灵郡主顿时冷眉一竖,周浴眼睛一瞪。
王妃更当即怒咤:“混账!”
她儿子都要没命了,还恭喜呢?
该杀!
南郡王也是虎目一睁,喝道:“你说什么?”
夏仲觉得搀扶他的两个小丫鬟都发抖了,他则依旧笑道:“世子无病,且集天地气运,在下岂能不恭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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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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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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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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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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