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药彻一道而至的几名天丹阁天骄也都纷纷坐到了与药彻相邻的位置。
“这一掌,我记住了。”
凌天微凝着目光注视着药彻,冷声低语一言。
在这样的场合,他也没打算将事情闹大。
否则,势必会难以收场。
诸人相继落座,继续聆听着那自古亭传出的优雅琴音。
整片空间寂静了下来,唯有琴音若涓涓流水,不断跳动着。
待一曲曲终,此地诸人方是相继回过神,顿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像是还没有过瘾一般。
“不愧是琴宗圣女,琴曲之音精湛动人,着实让人倾心。”
这时,岸堤席位而坐的一名青年笑着起身,赞美起了念伊人。
青年名为君邪,乃剑域拜剑圣地弟子,同时也是剑域求道榜上之人,身上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锐气,可他在念伊人面前,却又表现得十分谦逊。
“君公子谬赞了,此曲乃小女人与秦公子共奏,非小女子一人之功。”
念伊人清脆悦耳的声音自古亭内传出,透着一种勾人心弦的诱惑力。
“这位秦公子,想必就是昔日太一圣地弟子秦问歌吧?”
君邪瞥了眼秦问歌,眼眸浮出了几分轻蔑之意,继而讥笑着道,“秦公子的魄力,倒是让人佩服。叛出师门这种事情,我想在座可不是人人都干得出来。”琇書蛧
秦问歌以及呼延绝几人之事,早已传遍整个炎域。
君邪虽非炎域之人,多少却也听说过此事。
哪怕秦问歌、呼延绝几人现在都已名列炎域求道榜,可君邪这等同样名列剑域求道榜之人依旧从心底里鄙视秦问歌、呼延绝几人。
他虽也好念伊人这等绝色,但自问不会做出秦问歌等人那般叛出师门的举动来。
为了一个念伊人,叛出一个圣地。
怎么看,都是愚蠢至极的举动。
君邪直接对话秦问歌,秦问歌却并没有正眼去瞧君邪一眼,低头抚摸着自己身前的古琴,嘴里吐出了一道淡漠的话音,“入师门易,寻知音难。阁下非知音之人,难免世俗。”
自决定离开太一圣地的那一刻起,秦问歌就料想到世人会非议。
可对这一切,他并不在乎。
正如他刚刚说的那般。
入师门易,寻知音难。
念伊人是知音之人。
他能与念伊人一同修琴道,心甘情愿。
又岂会去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
“呵呵……”
君邪冷笑了下,只当秦问歌是在狡辩。
对此,秦问歌也没有要多做辩解的意思。
君邪随即又看向念伊人道,“圣女,我等来此可不止是为了听你二人弹琴的。而今这一曲曲终,你也该取下遮面的轻纱,让我等一睹真容了吧?”
此言一出,岸堤而坐的诸人眼眸皆是一闪。
君邪的话,可是道出了此地诸人的心声。
在场,并无通晓音律之人。
秦问歌与念伊人共奏之曲虽然美妙,可诸人最感兴趣的还是念伊人的容貌。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容貌才能配得上祸乱人心四字。
“君公子急什么?”
念伊人含笑一语,“且听小女子与秦公子为诸位奏这第二曲。”
言毕,她便示意了秦问歌一言,那双纤纤玉手再度摆放在了身前古琴之上。
“慢着!”
君邪打断了念伊人欲要抚琴之举。
刚刚还以礼相待的他,此刻已没了多少耐心。
“我等可没这么多闲工夫。”
君邪注视着念伊人冷声一言,瞥了眼秦问歌后又道,“莫非,圣女要我们学那秦问歌,叛出师门才肯一见吗?”
“那倒不必。”
念伊人笑了笑道,并未在意君邪略显不敬的言语。
但她,同样没有半点要取下脸上轻纱的意思。
呼!
这时,子母湖上席卷起了一阵罡风。
平静的湖面在这股罡风吹拂下,泛起了阵阵凌波。
“嗯?”
岸堤入座的诸人神色微微一变,继而纷纷转过了头。
凌天嗅到一股锋锐的剑气,亦在同时侧目望向了虚空。
只见有一白衣青年御剑而至,几个呼吸间就出现在了诸人视线当中。
“凌氏圣族,凌煜!”
君邪认出那御剑的青年,眉头微微一锁,“这家伙居然也来了。”
凌煜,凌氏圣族天骄。
以道境五阶修为,跻身剑域求道榜前三十六。
虽然他不是凌氏圣族至尊之下最强之人,却是整个剑域唯一一个以道境五阶修为就跻身剑域求道榜前三十六之人,天赋之强可见一斑。
如今岸堤入席而坐的,皆为剑域、兵域、妖域之天骄。
其中有不少人,也都是名列三域求道榜之人。
不过他们在各自一域求道榜上的排名,悉数在五十名往后。
包括凌天、秦野两人,同样都是如此。
三域求道榜能名列前五十者,不少都是上百岁的武者。
年轻一点的,诸如郭惊羽之流,实际年龄也都超过五十了,只不过因为他们跨入天人,跨入道境的时间比较早,看起来比较年轻罢了。
要说年龄小于五十,又跻身各域求道榜前五十的,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很少。
剑域凌煜为其中之一,兵域凌念亦为其中之一。
“凌氏圣族之人?”
凌天从君邪口中得知来人乃凌氏圣族之人,眼睛亦微眯了起来。
在来到中荒后,他不是没接触过凌氏圣族之人。
但如果不算凌魔的话,他接触的其实都是凌氏圣族旁系之人。
很明显,凌煜属于凌氏圣族嫡系,且是嫡系天骄。
就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凌氏圣族嫡系哪一脉的天骄。
“我似乎,来晚了呀。”
须臾间,凌煜御剑现身岸堤,笑着望向了古亭下的念伊人。
不像之前凌天等人那般,岸堤入席而坐的诸人没敢对凌煜动手。
万一得罪的凌煜,可是件麻烦的事情。
“凌公子,来得还不算晚。”
念伊人笑着回应凌煜道,“第一曲虽已曲终,但这第二曲尚未开始,还请凌公子入座。”
“我这人五音不全,对琴曲没什么兴趣。”
凌煜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面朝古亭直言道,“现在,我只想一睹琴宗圣女那祸乱人心之容,若圣女不肯,在下可就只能冒犯了。”
说罢,一柄长剑悄然出现于其身侧,发出了阵阵剑吟之音。
听凌煜之意,似欲御剑入古亭,直接取下念伊人脸上的轻纱,一睹念伊人真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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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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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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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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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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