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宫的门口,一队队护卫骑着马,朝宫门汇聚过去。
而行宫里面似乎也有骚动,一阵阵喧闹声隐约可闻。
明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贪生怕死的安庆西果然要出来了。
洛城行宫的范围很大,如果安庆西躲在里面,一时间很难找到他。
但如果安庆西离开行宫的话,三百壮士集中力量,对安庆西实施雷霆一击,必然能够杀死安庆西。
院子里的武者们纷纷站起来,检查弓弩,握紧刀剑,眼神中跃跃欲试。
这天下,被叛军搅得四分五裂,数百万人流离失所。
今晚,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刻了。
院子里重新变得安静了,夜里的风,带来尘土和火焰的气息。
明岳回到院子里,向众人嘱咐了几句,武者们开始了猎杀行动。
大家离开这个院子,去附近民房的屋顶、街道阴暗的角落埋伏。
等安庆西路过这条街道的时候,武者们就会蜂拥而出,宰了这个逆贼。
远处的宫门已经开了,数百骑兵簇拥着一个带着金盔的男人从行宫里慢慢驶出。
更多的骑兵汇聚过来,沿着道路开始警戒。
明岳的心里感到一丝不对劲。
骑兵的数量有六百多人,密密麻麻聚在一起,速度并不算快。
但是当这些骑兵走近了之后,明岳发现他们手中拿着长枪、大斧等重兵器。
在这种街道地形之中,骑兵与骑兵间的距离比较近,太长或者太沉重的武器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如果快马疾驰的话,骑兵手中的武器甚至可能伤到自己身边的同伴。
明岳心中犹豫的时候,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响起:“天诛,代天除贼,杀!”
性格粗豪的燕赵手持长刀,从街道边的围墙上一跃而下。
长刀如雪,两名骑兵被燕赵一刀四断。
淋漓的鲜血喷洒在地面上,整个街道在一瞬间沸腾起来。
一道道人影从各个角落出现,充满杀意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正在前进的骑兵队像是被戳了十七八道的死蛇,他们被瞬间杀死,破碎的肢体带着淋漓的血水四下飞散。
一支支精准又霸道的箭矢飞来,带着凌厉的风声,密密麻麻的飞向那个头戴金盔的男人。
那些叛军骑兵惊叫着,举着盾牌护卫在安庆西的身边。
噗噗噗的声音不停响起,盾牌也挡不住武者发出来的强劲箭矢,不停有骑兵惨叫着倒在地上。
但安家的护卫够多,不停的涌过来聚在安庆西身边。
张守瑜矫健的身形在街道边的围墙上跑了几步,然后手中的长槊呼啸而出,一枪刺死了街边准备放箭的叛军。
更多的武者出现,他们手持刀剑,眼神中杀气凛然。
突袭的武者与护卫骑兵撞在一起,鲜血在夜色中绽放开来。
张守瑜站在最高处,利用围墙和屋顶,居高临下的杀敌。
他手中的长槊够长够狠,将护卫在安庆西身边的骑兵一个个刺死。
而燕赵从街道的正面一路砍杀过来,他手中的长刀宛如龙蛇狂舞,刀刃所过之处,一片残肢断臂满天飞舞。
许多武者跟在燕赵身后,奋力朝着安庆西的方向猛冲。
与明岳预料的一样,虽然安庆西身边有数百骑兵的护卫,但是在武者的突袭之下,叛军骑兵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战局是一边倒的——武者们脚不停步的朝着安庆西身边冲杀,叛军纷纷倒下,甚至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几具。
眼看安庆西的护卫已经抵挡不住,立功心切的张守瑜如飞鸟般从天而降。
张守瑜手中的长槊横扫,枪杆重重抽在一名叛军骑兵的背上。
那名叛军骑兵的身体折成了诡异的直角,竟像是被活活打断了脊梁……
张守瑜口中发出狂暴的吼声,他挑着一枪刺进敌人的身体,然后将那名骑兵连人带马挑飞起来。
血雨纷飞之中,人和战马的尸体朝着安庆西砸了过去。
黑暗中刀光一闪,尸体被一名护卫举刀劈成两片。
张守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中的战意更加炽烈。
因为张守瑜看出来了,安庆西身边的这个护卫,是不亚于燕赵的一品武者。
张家枪简洁凌厉,张守瑜双手持枪,枪刃像是毒龙一般暴起,刺向那名武者的咽喉。
喧嚣之中,那名叛军武者似乎露出不屑的神情。
叛军武者随手从身边的同伴手中抢过一柄斧头,单手持斧朝张守瑜劈了过来。
这一斧,发出极为凌厉的破风声。
估计就算是价值千金的长槊,也会被这一斧给劈断。
张守瑜的长槊微微抖动,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斧头的劈砍。
那柄斧头砍在街道的石板上,咔嚓一下砸出大片的裂纹,碎石片和泥沙朝着四面八方飞溅。
张守瑜右手拔刀,左手枪、右手刀,同时砍向那名叛军武者。
这一招对明岳没能取得战果,但是对这名叛军武者却颇有奇效。
叛军武者没想到张守瑜忽然刀枪齐出,他只能向后退开。
张守瑜等的就是这一刻。
张守瑜把长刀丢向那名武者,然后手中的长槊自下而上,一枪刺向安庆西的咽喉。
安庆西周围的骑兵发出惊慌的喊叫声,但已经来不及救援了。
安庆西自己的反应倒是挺快,他甩开马镫,整个身体向后强行摔了出去。
这种坠马的动作有点狼狈,但却避开了张守瑜的长槊。
张守瑜微微愣了一下:安庆西的武道修为,似乎很不错啊……
“去死!”
手持长刀的燕赵身体腾空跃起,手中的钢刀朝安庆西劈了过来。
安庆西随手抓住一名护卫朝燕赵丢了过来。
锋利的长刀之下,那名护卫当场被砍成两截。
鲜血洒落,安庆西连滚带爬的朝人群跑去,很快重新回到了保护之中。
燕赵很是郁闷的大叫了一声,他举着长刀追了过去。
不甘示弱的张守瑜长槊直刺,一名挡在安庆西身前的叛军被杀死。
两名一品武者,一左一右同时朝安庆西杀了过来。
而叛军的那名武者虽然也是一品,但却只能挡住燕赵而已。
张守瑜哈哈大笑,他一枪刺向人群中的安庆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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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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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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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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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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