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铃看起来怒不可遏,面色通红。
原来,还会给行秋面子。
现在喝了酒,语言开始失控。
“乡巴佬,你也配来这种地方,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的脸”
“霖铃先生,请,请自重”
行秋十分震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偶像霖铃先生会说出如此的粗鄙之语。
“自重个屁,土包子,你懂诗吗?”
“你认识几个字啊?”
“你自己的名字写全了吗,荒唐,你这种流氓配识字吗?”
霖铃越说越得意,似乎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对陈澜的侮辱之上。
所以,他不仅停下辱骂,反而越说越带劲。
“pia”
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了自己脸上。
胡桃十分生气,刚才霖铃不给陈澜面子就已经很生气了,现在的辱骂更让她气愤。
她想都没想,直接一耳光扇了过去。
霖铃万分震惊,气得脸发白。
“你,小婊子,你敢打我,当心我把你卖到怡红院去!”
“你怎么知道怡红院,你去过吗?”
久岐忍冷冷地插了一刀。
霖铃一下就慌神了。
“我当然没有!”
陈澜缓缓站了起来,往另一边脸重重扇了一巴掌,直接将霖铃扇倒在了地上。
“你骂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给你脸,不会还手”
“你敢骂我老婆,我要你命!”
“好!”
烟绯在那里疯狂地鼓掌,真解气。
行秋的震惊多于气愤,在他眼里,霖铃那是最崇拜的诗人,是完美无缺的。
今天不仅如此粗鲁,反而还能说出这么差劲的话。
以前行秋多少有点看不起陈澜这种市井出身的人物,觉得满口俗话,一点不文雅。
现在看来,这霖铃只是一个伪君子而已,倒不如陈澜这种人来的真诚。
“我真没看错,你就是个流氓”
“臭流氓,你也就会打人了,还会点别的不,文盲!”
霖铃被扇的直接晕乎乎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夫妻俩一个小手印,一个大手印,还挺对称。
“写诗,怎么样”
陈澜冷冷地说道。
霖铃的真实面目如此下流,陈澜不意外,在蓝星,很多表面伟岸光正的人物,实则道貌岸然。
他意外的是,霖铃作为璃月最有名的诗人之一,居然诗可以差劲成这样子,简直民国的张大炮都比他强。
霖铃很吃惊,但是立刻就笑了出来。
“写诗?你识字吗?你也配写诗?”
“你嘴是肛门吗,只会放屁,我就问你敢不敢赌”
陈澜的漂亮话说的很顺嘴,明明很粗鄙,却还那么理直气壮。
“你!”
“怎么不敢!说吧,赌什么!我赌博就没输过!”
说完这句话,霖铃突然反应过来,捂住了嘴。
这下好了,吃喝嫖赌,大诗人都占全了。
“就赌你的一只手,怎么样”
霖铃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你不是整天赌博吗,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陈澜感到很好笑,瞎话都不会说。
“澜哥,赌一只手也太。。。”
行秋走了过来,他对地上的霖铃看都没看一眼,在他眼里,霖铃已经死了。
“我逗他一下,没想到吓成这样”
陈澜摇了摇头。
行秋思索一下,他认为陈澜必输,决定给朋友台阶下。
“就赌10万摩拉吧,怎么样”
“好好好,我可以”
霖铃赶忙答应,10万摩拉,也就是他一本诗集的稿费,不算什么,总比一只手强。
虽然他认为陈澜必输,但是仍然不敢拿手做赌注。
陈澜也点了点头。
“我,我要出题!”
霖铃赶紧爬了起来。
“你不是写诗没怕过谁吗?”
行秋感到很好笑,对霖铃的鄙视再加一层。
霖铃不说话,仔细思考了一下。
“题目是,一个男人想要女人”
“不是不是,一个丈夫想念自己的妻子,那个奴仆呢,快点香”
霖铃开始后悔喝了几杯酒,自己的想法全突突出去了。
烟绯胡桃爱丽丝她们都不想看霖铃一眼,甚至觉得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恶心。
“这题目,太难了吧”
行秋皱了皱眉头,这霖铃真够无耻的,让他自己写,一炷香也写不出来。
“换一个!”
行秋正想自己起一个题目时。
“不必了,就这个”
陈澜向家仆伸手示意了一下。
“朋友,点香”
一炷香被点燃,缕缕青烟环绕着陈澜。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感慨万千,后悔过很多事情,糟心过很多事情。
但这些,都在进入往生堂以后消失了。
取代他的是快乐。
是那种,远远看着胡桃,可以让自己一整天都傻笑的快乐。
是那种,抚摸着胡桃的秀发,心跳不止的快乐。
是那种,吻着胡桃的唇,久久不肯分离的快乐。
当然,也有绝望。
是那种,见不到胡桃,失魂落魄的绝望。
是那种,看见胡桃哭泣,自己的心如刀绞的绝望。xǐυmь.℃òm
是那种,经历了生死离别,如同剥骨抽筋的绝望。
陈澜动情地看着胡桃的眼睛,心里满是往事,尤其是想到胡桃病重的模样,和自己困在秘境,以为要回不来的时候,眼角集聚着泪水的模样。
“眼里是你,心里是你,我的世界,满满的,只有你”
当着众人,陈澜轻轻吻了胡桃一下,扭过头去,心里已经有了一首诗。
胡桃眼里也满是泪水,不需要复杂的叙述和动作,只要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陈澜的爱意。
双向奔赴,才是爱情。
“想不出来了吧,小流氓”
霖铃还在得意。
陈澜擦去眼中的泪水,缓缓念到。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行秋等人都睁大了眼睛,这句诗,极其工整巧妙,每一个字都暗藏玄机。
云,星被用作拟人,一个弄,一个传,真是绝了。
当听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行秋拍案叫绝,霖铃直接抬起了头,满脸怀疑人生。
陈澜还在动情地念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爱丽丝和烟绯忍不住噙着泪水,与陈澜夫妻共情起来。
行秋直接愣住了。
谁都想要这么纯情的爱情,绝妙的诗句,将有情男女的分别写的出神入化。
最后,陈澜一个字一个字,哽咽地念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猛然回头,陈澜已是泪流满面。
胡桃的眼泪如同两条银线,泪珠点点,十分动人。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迟迟不肯松开。
别说爱丽丝和烟绯,就连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久岐忍和行秋,也潸然泪下。
“这不算,诗里的男人和女人呢!”
霖铃不想丢掉10w摩拉,在那儿吠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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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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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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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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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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