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脸色惨白,没想到好兄弟会听到自己做的龌龊事。
李总比他们都要年长,又是在商界里摸爬滚打的人,十分镇定地恐吓他。
“张家大少爷,现在有危险的人是你,你偷听到我们的秘密,就算我们放过你,萧家那边也不会放过你,小心萧柘拿你们整个张家开刀。”
他不信邪,愤怒地反驳,“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有没有王法你不清楚吗?这些年你在外面混,犯了多少错事,踩了多少线,哪次不是你家里在给你擦屁股,又是权势镇压,又是拿钱摆平。”
说得太对了,他无法反驳,顿时又慌了神。
刘平替他讲话,让他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回去好好做他的大少爷。
李总却不许。
李总不信他真的能守口如瓶,于是拉他下水。
亲口告诉他给美女姐姐吃的药是什么,有什么作用,还逼他亲自把药片混合在美女姐姐的药瓶里。
他就这样被拉上贼船。
他整日惶惶不安,这可是在害人。
他好几次在病房外面看着美女姐姐憔悴的样子,偷偷地掉眼泪。
自己可真没出息。
当他试图要救美女姐姐的时候,刘平察觉了,找到他说:“张年,其实我们是在救她。”
他才不信,“你别想着骗我。”
刘平说:“我没骗你,其实她在医院里过得很好,除了精神不正常以外,吃喝都有人照顾,吃穿用度萧总也不苛刻她。”
“如果她回了萧家,你知道要面临什么吗?她可能会被害死,在这里萧总还能放过她,让她活着。”
“你可能不知道,萧总有一个青梅竹马,只是青梅竹马的家世不好,在夺权这件事上帮不了他,所以他才娶了余蔓,有了余家的帮助,萧总才拿下萧家大权。”
“那天你也听到了,萧家现在是萧总说了算,萧总的大哥都只能靠边站,我们根本斗不过有权有势的萧总,所以只能听萧总的话,这样还能谋取一个好的未来。”
他狠狠地唾弃萧柘,“他是在骗婚!他不是个人,还有你,刘平我真的看不懂你了,你现在是条狗!”
“是!我是一条狗!”刘平也动了怒,“你是张家大少爷,吃穿不愁,要什么有什么,我就是个穷小子,我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最后,他和刘平不欢而散。
但是他依旧会到南山医院,医院里不许他接近美女姐姐的病房,他就半夜偷偷去。
还告诉美女姐姐不要乱吃医院的药,美女姐姐说她知道,但是她不自己吃,就会被护士掰开嘴灌。
给他心痛得要死,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美女姐姐一开始不太信任他,随着他偷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几次被逮住,让医院里的保安一通乱打,才得了信任。
美女姐姐说她家里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唯独没有弟弟,就认他做弟弟。
那时候他怂,不敢表明心意,面上喊他“蔓姐”,背地里不知道喊了多少次“老婆”。
蔓姐的状态很不好,时而疯癫时而没事,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喜欢她。
但是刘平和李总看出来了,拿这件事诱惑他。
“张年,我们知道你喜欢萧太太,其实很正常,萧太太今年才二十七岁,长得又美,人又温柔,当年在北方不知道多少公子哥排着队上门提亲,最后偏偏选了萧柘。”
李总苦口婆心,“你要是真的把人放走,她能藏到哪里去?北方离得远,没等余家人接到她,说不定萧柘已经悄悄把人弄死了,到时候就是一具尸体。”
“你看现在她又信任你,你就好好陪在她身边,说不定哪天把人感化了,她和萧柘提出离婚,然后嫁给你。”
蔓姐会嫁给他,说不心动是假的。
最后他没把持住,彻底跟刘平他们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蔓姐悄悄让他去给北方的余家传信,但他辜负了蔓姐的信任,嘴上答应,一直没有行动。
每次蔓姐问起,他就拿萧柘盯医院盯得太紧搪塞过去,蔓姐总会叹着气说“也是”。
他天真地幻想着什么时候能把人娶回家,却忽略了一件事。
萧柘要是愿意和蔓姐离婚,又怎么会把人送进医院折磨。
豪门联姻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大了,离婚的财产分割也是一个大问题。
当年萧柘娶蔓姐就是为了这个,怎么可能放蔓姐离开,而且他发现刘平给蔓姐加的药量越来越大。
因为萧柘的那个青梅竹马好像等不下去了,想着带儿女认祖归宗,自己入主萧家。
直到十二月七号那天,他清清楚楚记得那天。
蔓姐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戴了耳环,化上精致的妆容,美得令人窒息。
还笑盈盈地对他说,“今天我家啊声就六岁了,他昨晚还打电话给我,说要妈妈给他切蛋糕。”
“我今天的状态很好,啊声的爸爸也说会派人来接我回去给啊声过生日,年年和我一起去吧,啊声很乖的,他会喊你小舅舅。”
每次听蔓姐叫他“年年”,他就会脸红。
而且他总是听蔓姐提到她的儿子,其实他也很想见一见,就答应了下来。
为此他特意跑遍了大半个城市去买生日礼物。
等他回到医院的时候,蔓姐又发疯了,嘴里不停地嚷嚷着,“江莉你凭什么不让我去见我儿子!凭什么!”
她开始砸东西,咬人。
医生和护士束手无策,把蔓姐摁在地上,蔓姐的眼泪淌了一地。
见到他以后终于安静一点,嘴里喊着:“年年救我。”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医护人员,把人抱在怀里不许任何人碰。
蔓姐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他忍着痛没松手。
刘平见状给蔓姐打了一针镇定剂。
可能是常年打镇定剂的缘故,蔓姐的身体开始免疫,在其他医护人员离开后,居然重新睁开了眼睛。
状态比之前更加疯癫。
连他都抱不住了。
而这时李总也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药剂,没有任何的标签和说明。
刘平找到针管,要把那瓶来历不明的药剂往蔓姐身体里注射,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问他们要干什么!
李总说这是专门为蔓姐研制的药,只是更加强效的镇静剂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的伤害。
他信了。
随后,刘平把药注射进了蔓姐的胳膊里。
【作者有话说】
就是这一针,就是这针害死了我们萧爷的母亲!我气!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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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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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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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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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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