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人正在军营中商议此事。
参议之人有萧何,曹参,樊哙,子婴,以及辛海城等几名辛胜部将。
只见辛胜一脸阴沉的道:“那赵高着实可恶,竟敢瞒我们项羽会盟之邀,如今项羽被赵昆所灭,吾等将处于危险之地!”
“哼!”
刘邦冷哼一声,颇为不爽的道:“早就跟你说过,那赵高是一条毒蛇,杀了为好,你偏不听,现在害人害己,气煞人也!”
“啪——”
闻言,辛胜猛拍桌案,就要发怒。
正在此时,坐在刘邦身侧的萧何,连忙出言制止道:“沛公,辛将军,推诿过去之事,毫无意义,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黎安君吧!”wWW.ΧìǔΜЬ.CǒΜ
“是啊父亲,赵昆此人不除,吾等寝食难安啊!”辛海城也跟着劝解道。
等到这话,辛胜眉头一皱,旋即看了眼刘邦,强压下火气,沉声道:“刘邦,他们说的没错,现在共同对付赵昆才是要事!”
“呵!”
刘邦呵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共同对付赵昆没问题,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辛胜眯眼。
刘邦正色:“先杀了赵高!”
“这……”
辛胜面露迟疑,不解的道:“现在这种情况,杀他有意义吗?”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赵高准备火烧咸阳,拉着整个咸阳陪葬!”
“什么?!”
辛胜大惊,似乎被赵高的凶残震到了。
而刘邦却满脸淡漠的道:“他以为我撤走了军队,就对咸阳一无所知,可惜,整个咸阳都在我的监控之下!”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辛胜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直接拍板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杀了赵高,再对付赵昆!”
“好!”
刘邦应了一声,旋即扭头望向子婴:“子婴,你有何良策?”
“某麾下有一人,十分熟悉赵高,由他来谋划,或许更为恰当!”子婴不卑不亢的答道。
“哦?是何人?”
“韩谈!”
刘邦闻言,也没废话,直接挥手:“来人,带韩谈进来!”
“诺!”
守在帐外的传令司马应诺一声,很快将韩谈带了上来。
韩谈进来之后,先是朝子婴施了一礼,然后又朝刘邦和辛胜施了一礼,礼数不可谓不周到。
“樊哙,你瞧瞧,这宫里出来的人,就是比你这屠夫有礼数!”
刘邦见韩谈彬彬有礼,不由笑着打趣樊哙。
哪知樊哙并不感冒,且十分不屑的道:“礼数周到有何用,还不是缺跟把!”
“哈哈哈——!”
听到樊哙的话,众人哄堂大笑。
子婴脸色一沉,就要为韩谈出头。
这时,却见韩谈平静地道:“某虽有残疾,但心智尚可,汝四肢发达,却无半点谋略,不过匹夫之勇罢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樊哙脸色微变,当即呵斥;“大胆贼仆,竟敢口出狂言,看我不宰了你这贼仆!”
说完,拔出佩剑,就要动手。
忽然间,刘邦一脚踹在樊哙身上,怒喝道:“你他娘的还有没有出息?说不过别人就要动手,这不是匹夫之勇是什么?!”
“沛公!他.....”
“够了,把剑收起来!”
虽然樊哙对韩谈怒火中烧,但刘邦的话,他不敢不听,只能强压下怒火,收起佩剑。
眼见闹剧收场,辛胜淡淡撇了眼韩谈,皱眉道:“你有何计策,不妨说来听听!”
韩谈沉吟了一下,拱手道:“回辛将军,在下对此事早有琢磨,又通过对诸多怨恨赵高的宫侍打听,判断出,赵高在自己府邸应该有密道,直通咸阳城外;
所以大张旗鼓去抓他,肯定行不通!”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刘邦的目光忽地明亮起来:“那依你之见,这明的不行,暗的如何?”
“暗的可行,但必须出其不备!”
“哦?如何出其不备?”
韩谈想了想,道:“选一个时日,邀赵高商议对付黎安君的事宜,或者共享帝陵图纸的事宜,总之,要让赵高消除戒心;
最好选在咸阳城中商议,再突杀暗袭!”
“赵高阴险狡诈,如何轻易受骗?”辛胜皱眉。
韩谈笑着解释:“如果是平常时候,赵高或许不会受骗,但今时不同往日,赵高最惧怕之人,回来了!”
“你是说......始皇帝?”
“不错!”
韩谈点头道:“黎安君谎称始皇未死,其目的是名正言顺的夺取皇位,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做实始皇未死的消息!”
“你为何觉得,始皇未死的消息是赵昆的谎言?”刘邦有些疑惑的追问。
却见韩谈一脸古怪的反问:“始皇如果没死,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天下大乱?”
“这.....”
刘邦闻言,顿时语塞,暗道这话好有道理。
如果始皇帝还活着,自己这些人怎么敢出来蹦达!
但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始皇帝就是闲得蛋疼呢?他就想看看天下大乱的样子,找找刺激呢?
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防备一二。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要早做打算!”
“沛公明断!”
韩谈低声道:“在下已经派出细作,前往赵昆营中,打探虚实!”
“做的不错,那就依你之计,诛杀赵高!”
说完,刘邦望向辛胜,沉沉的道:“不知辛将军意下如何?”
“本将没什么意见,但愿赵高身死之后,你我戮力同心,歼灭赵昆所部!”
“这个你放心,只要赵高身死,我必跟你共同对付赵昆!”
“好,那本将就先行告退!”
辛胜说完,便带着辛海城和麾下大将,陆续离开了刘邦军帐。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刘邦眉头微皱,旋即望向子婴,冷冷道;“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现在可以拿出你的诚意了!”
子婴微微一笑,旋即朝韩谈道:“韩谈,将东西拿出来吧!”
“沛公稍等,在下去去就来!”
韩谈朝刘邦拱了拱手,然后转身朝帐外跑去。
很快,他就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刘邦见到木盒,眼睛一亮,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韩谈身边,打量了木盒一阵,低声询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神器?”
“不错,这就是黎安君击败项羽的神器!”
子婴点头答道:“前段时间,我联络了雍城里的族人,并让他们将此物偷了出来!”
“子婴公子果然有诚信!”
刘邦笑着赞许了子婴一句,忽又话锋一转,疑惑的道:“只是让刘某有些不解,既然赵昆和扶苏都回来了,你为何不去投靠他们,反而算计他们,帮助我?”
“如果没有开城投降之事,我或许会像沛公说的那般,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已无回头之路!”子婴平静地道。
“原来如此....”
刘邦恍然点头,又接着道:“你我都是无回头之路的人,那就好好合作吧!”
说完,扭头朝萧何道:“萧先生,仿制的事就交给你了,切记保密!”
“沛公放心,蓝田兵造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萧何拱手道。
“嗯。”
刘邦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望向曹参:“曹参,频阳如何了?”
“进可攻,退可守,绝无大碍!”曹参正色道。
刘邦点头:“好,那我就命令你,协助灌婴守好频阳,一旦咸阳战局不利,随时接应我们!”
“诺!”
曹参应诺一声,转身离开了军营。
刘邦目送他离去,想了想,又若有所思的道:“你们说,辛胜真的会跟我们共同对抗赵昆吗?”
“这.....”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合作这种事,没有谁能说准。
........
就在刘邦怀疑辛胜是否诚心的时候,辛胜也同样在怀疑刘邦的诚意。
此时,辛胜中军大帐内。
辛海城一脸疑惑的看着辛胜:“父亲,既然刘邦已经答应了我们共同对付赵昆,我们为何还要另谋出路?”
听到这话,辛胜淡淡的瞥了辛海城一眼,沉声道:“刘邦此人,并非泛泛之辈,更不是可信任之人,你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是.....”
辛海城依旧有些不解:“既然刘邦不可信,父亲为何还要答应他?”
“哼!”
辛胜冷哼一声,皱眉道:“让你平时多读点有关谋略的书,否则怎会问出这等愚钝之言?”
“还....还请父亲明示!”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用兵之道,首先得以谋略取胜,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盟友,都是如此!”
“刘邦此人虽然不可信,但兵力尚可,若我们不合作,只会被赵昆各个击破,若我们合作,那赵昆必将有所忌惮。”
辛胜说到这,顿了顿,又道:“一旦赵昆不能短时间击败我们,我们就有可趁之机!”
“是何可趁之机?”
辛海城好奇的追问。
辛胜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道:“还记得王离夺取的巴郡两郡吗?他们以为我要朝南逃,可惜,那只是假象!”
“父亲的意思是?”
“如果战局不利,你我向东而去!”
“向东?”
辛海城一愣:“这是为何?东边不是被赵昆收复了吗?”
“颍川郡守归附了赵昆,但他是我的人,我们逃到颍川,他会给我们安排新的身份,到时候一路向东,从琅琊出海!”
“此前搜罗的财物,我早就命人秘密送往颍川了!”
“既然父亲早有退意,那为何拥立子婴,与嬴秦做对?”
听到这话,辛胜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片刻,才压低声音开口:“我儿相信海外有仙山吗?”
“啊?”
辛海城被辛胜的话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父亲会走始皇帝的老路,寻仙问药。
然而,辛胜却一脸淡然的道:“我相信有,只不过不是仙山,而是海岛!”
“这.....”
“在徐福临死之前,我曾跟他聊过数次,从他口中得知,海外确实有海岛,而且距琅琊不远!”
辛胜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沉的道:“如果我们能登上海盗,做个海岛国王,怎么也比做个卖命将军强!”
“父亲为始皇帝出生入死,功劳虽然比不上王家父子,但怎么也比马兴之辈强,可始皇帝是怎么对父亲的,既不封侯,也不拜官,区区戍边大将,担之何意?”
听到这话,辛海城顿时愤愤不平:“始皇帝昏聩,不识父亲大才,着实可恨!”
“不管如何,为父已经看透了嬴秦,也不想待在中原之地,所以为父不争不抢,只趁机敛财!”
“父亲能有此想法,孩儿明白,只是潜逃出海,缺兵少将,又无大船,如何占据海岛?”辛海城有些担忧的道。
“关于这点,为父早就考虑到了!”
辛胜笑了笑,解释道:“其实那徐福出海,并非一无所获,不仅留有海图,还有数艘楼船!”
“这些楼船都藏在距离琅琊几百里的某座小岛附近,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小岛,便能借用楼船,抵达那块巨大的海岛!”
“可是父亲不觉得奇怪吗?既然那徐福已经找到了那块巨大的海岛,为何会回来送死?”辛海城皱眉道。
“这点为父也有些疑惑!”
辛胜说着,沉吟了一下,道:“或许那徐福能力有限,不能占据海岛,但为父身经百战,对付区区岛民,应该没有问题!”
“孩儿自然相信父亲的能力,不过,为了安全期间,孩儿建议父亲不必舍弃麾下兵马!”
“若是不舍弃麾下兵马,如何逃出赵昆的追堵?”
辛海城笑道:“父亲,从始至终,你都在考虑我们战局不利的情况,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们赢了呢?”
“那赵昆连项羽都赢了,我们如何能战胜?”辛胜皱眉反问。
辛海城不置可否的道:“项羽是项羽,我们是我们,项羽刚愎自用,气走范增,心疑麾下大将,致使自己众叛亲离,如何跟我们比?”
“这.....”
听到辛海城的话,辛胜顿时有些语塞。
不过,也只是语塞了一瞬,他便反驳道:“就算我们没有项羽的问题,可刘邦此人呢?他会真心与我们对付赵昆吗?”
“为何会不真心?他除了我们,还有谁可以依靠?”
辛海城笑着反问道:“若战局不利,我们有退路,他有退路吗?就算那频阳城高坚阔,迟早也有被攻破的一天,所以比起我们,他更想击败赵昆!”
“嗯,我儿此言有理!”
辛胜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
却听辛海城又道:“父亲的退路,只是我们的下下之策,父亲别忘了,我们有二十多万精锐,再加上刘邦的二十多万汉军,那赵昆想战胜我们,谈何容易?”
“这.....”
辛胜面露迟疑。
隔了半响,忽地哈哈大笑:“为父真是当局者迷,还是我儿清醒!”
说着,赞许的拍了拍辛海城的肩膀:“不错,吾等有五十多万联军,何惧那赵昆三十万秦军!”
“那.....父亲做何打算?”
“全力备战赵昆,先不用想其他,让刘邦看看咱们的诚意!”
“好!孩儿这就去安排!”
“去吧!”
目送辛海城离去,辛胜微微皱眉,旋即走向身后的羊皮地图,盯着琅琊出海口,若有所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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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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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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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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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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