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一出,蹄声如雷。
双方骑兵纷纷抽出木剑,催动战马,以骑兵的经典方式,气势磅礴的冲刺。
很快,他们的距离便迅速拉近,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辛海城骑兵,已经率先形成了箭矢一样的冲锋姿态。
而位于箭头位置的辛海城,手持木制长剑,一马当先。
反观李毂一方,由于没有马蹬的作用,骑兵驾驭战马的速度,明显不如辛海城。
几个呼吸间,辛海城骑兵的速度就达到了极致,在刚与李毂骑兵接触的刹那,便如同一支利箭,狠狠扎进了演练场中心。
“杀啊!”
李毂见辛海城一马当先冲来,当即拔出木剑,大吼一声。
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的木剑砍伐,李毂队伍中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落马。
整个骑兵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
混乱惨烈的现场,犹如台风席卷过的麦田,地面上不断嘶鸣的战马和翻滚嚎叫的骑兵,大部分都属于李毂的。
他知道自己败了,但依旧不甘心。
于是手拉马绳,大声怒吼道:“集结!冲锋!”
这一声怒吼惊醒了辛海城骑兵,他们这才意识到,战斗还没结束。
正当他们打算调转马头,打对方一个措不及防的时候,辛海城抬手示意道:“慢!”
“辛陴将,为何不趁他们立足未稳,即刻冲阵!”
一名副将策马上前,不解的询问道。
辛海城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而拨马朝李毂方向走去。
似乎听到有马蹄声传来,李毂猛地转头,沉声道:“辛海城,你此举何意?”
辛海城轻扶腰间的剑柄,笑着反问道:“胜负已分,李氏一门,何至于此?”
“挽弓弩射天狼,征战心不死不休!”
李毂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说道:“辛海城,你骑兵虽胜了我,但李某不服,可敢单独对阵?”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就连观战台上的大佬们,都忍不住站起来观看。
半响,感慨声此起彼伏。
“这李承轴当真有李氏一门的风采啊!”
“哈哈哈,好小子,如此不服输的性格,随我!”
“英雄相遇,总是令人措手不及啊!”
就在众人感慨的同时,两位主将遥相对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压,骤然降临,使得周围的风都在席卷。
发髻上所束的流缨飘荡在李毂眼前,起伏间,李毂一动不动的看着辛海城。
半响,辛海城嘴角最后一抹笑容退去,他一夹马腹,缓缓拔出木剑。
“但愿你能满意……”
话音刚落,辛海城坐下的战马立刻长啸奔出,一人一马,却仿佛万马奔腾,演武场上的寂静被他瞬间撕裂!
“喝!”
李毂一声长喝,断然冲锋。
只是刹那,双方的战马便在电光火石间交错,紧接着,木剑交击。
“卡擦!”
木剑被战马带起的巨大惯性,直接折断,辛海城和李毂也擦身掠过。
方才的一击,只是一次试探。
但胜负已经有了征兆,此时的李毂只感觉气血上涌,手臂酸痛。
很显然,他的力量比不过辛海城。
“李毂,还要继续吗?”辛海城淡淡问道。
“你确实厉害.....”李毂冷笑:“可惜废话太多!”
说完,他忽然抽出一柄备用长刀,朝辛海城斩去。
刀影如风,辛海城左右招架,而后策马后退。
李毂紧跟其后。
这时,辛海城骑兵中一人冲刺而出,随手扔出一杆长戟。
辛海城接过长戟,反手就是一戟。
铛——
刀戟相交,发出脆生生的金戈之声。
李毂的长刀,每一招都大开大合,没有丝毫虚招,且每一刀都倾尽全力,足以劈开生铁。
铛铛铛——
随着一连串兵器碰撞,演武场的气氛被瞬间点燃。
战斗激烈之时,欢呼声不绝于耳。
辛海城长戟纵横,但只是被动守势,而李毂则渐入佳境,占尽了上风。
可是无论李毂如何进攻,始终破不开辛海城的防御。
战马嘶鸣,长刀铿锵,辛海城宛如磐石。
李毂心中震惊。
他的刀法是那种守势如山岳,攻势如狂雷的刀法。
讲究速战速决。
眼看着三十余刀都拿不下辛海城,他开始慌了。
而就在这时,辛海城目光忽然一凝,紧接着长戟回拨,划过一戟半月弧线。
咚!
李毂第一次被动防御,就横亘长刀。
这个瞬间,他的心透亮无比,只要接下这一招,他便可以顺势反击。
然而。
辛海城的长戟猛地一滞,而后刷的一声,往前走直,直指李毂的眉心,淡淡道:“你输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李毂反应过来,他便撩起长戟,遥指李毂身后的队伍:“你们也一起上吧!”
嗡——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去!这辛海城太猛了吧!”
“居然以一己之力单挑整个骑兵队伍!”
“不得了不得了!这场赌局压辛海城果然没错啊!”
“是的,刚才的战斗,辛海城没用全力就轻易破了李毂的刀法,实在是太厉害了!”琇書網
正当众人惊叹纷纷的时候,辛海城的战马动了。
只见那匹枣红色战马,犹如一道红色闪电,直冲李毂骑兵。
而他则像一只冲入羊群的猛虎。
长戟轮转间,李毂的骑兵被横扫落马,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啊啊啊——”
一场凌乱的惨叫后,整个演练场犹如坟地般寂静。
当李毂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他怔怔出神,仿佛看怪物一般看着辛海城,然后尖叫着提刀冲向他。
“啊!我要杀了你!”
“嘭!”
只是一戟,李毂就被拍飞落马,口吐鲜血。
辛海城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勒马返回本阵。
与此同时,观战台上的胡亥和李源等人,兴奋的拍击着桌案。
“哈哈哈!这辛海城果然了得!此次赌局,我们赢定了!”陈家长子大笑。
刘家长子感慨:“是啊!还好我之前又追加了二十万,不然少赢许多!”
“还是你贼啊!”
李源笑着打趣了一句,随即转头望向胡亥:“公子,只要赢了赌局,我们必定要让王家和公子昆倾家荡产,以报伤你之仇!”
“没错!一定要替公子报仇!”
李源的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附和。
胡亥含笑着点头,然后望向另一处观战台上的赵昆,无声自语道:“倾家荡产可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要你死!”
从赵昆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胡亥就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于是更加坚定了杀赵昆的决心。
似乎冥冥中自有感应,本来脸色阴沉的赵昆,也在这时遥望胡亥,只是一瞬,他忽然笑了。
因为他身边的姜潮说了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公子,咱红薯好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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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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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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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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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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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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