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夫人吓得失声尖叫。
“你.......!”高尚书也被吓到了,他怎么没想到轻舟在他们家说杀人就杀人,还是当着他们两个主人的面。
“大胆,居然公然在尚书府杀人?!简直目无王法!!”高尚书哆嗦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目无王法?!”轻舟嗤笑一声,“你以为老子会怕那种东西?一个千人骑,万人枕,老子多看一眼都嫌脏的东西,能死在老子的剑下,是她的福气!”
轻舟一边说,一边提着剑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朝高尚书走去。
高夫人以为轻舟要杀他们,吓得急忙尖叫着躲到高尚书身后。
轻舟眼神冰冷,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手中的剑滴着血,浑身杀气腾腾,宛如修罗。琇書蛧
这副样子,别说高夫人了,就连高尚书都吓得腿软,声音也颤抖不已。
“你......你......你想干.....干什么?”
“杀......杀害朝廷命官可是......可是犯法的。”
轻舟没理他,举起手中的剑吹了吹上面的血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剑朝高尚书飞过去。
剑不偏不倚,刚好把高尚书束起来的头发齐根削断,然后狠狠砍在后面的柱子上。
要不是高夫人比高尚书矮了半个头,这一剑就是她的索命剑!
“啪~”一声,发冠落地,高尚书黑白相间的头发也随着簌簌落下。
高尚书和高夫人两人直接吓傻了,呆呆愣愣的看着轻舟所在的方向,眼里惊恐万状。
轻舟不屑的冷哼一声,转着手腕走到还没缓过神来的高尚书面前:“姓高的,你最好祈祷长启没事,不然老子要整个尚书府,不,你们高家九族给他陪葬!”
“老子说到做到!”
说着走过去拔出剑,在柱子上蹭了蹭上面的血,拿出一个瓶子丢给夜风。
“等里面那个贱人出来给她喂下,然后送去死牢,等她伺候完所有死囚,砍去四肢,剜去双眼,拔掉舌头,留一口气拖去乱葬岗活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去找黑山。”
谁动长启,他就让谁生不如死!
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
别说朝廷命官了,天王老子他也杀。
更何况,出了这种事,高孟德这官也当到头了。
轻舟离开好一会儿,高尚书和高夫人才缓过神来。
高夫人腿一软,狠狠跌坐在地上,高尚书看着地上的发冠和头发,一阵后怕,腿也抖得厉害。
“老......老爷,这......这可怎么办啊?”想起轻舟离开之前说的话,高夫人害怕得哭着道。
好好的寿宴被搞得一团糟,还得罪了宋长亭和端王,高尚书本来就已经对高夫人非常不满了,现在她还哭哭啼啼的更是让他心烦,当即厉声呵斥:
“哭哭哭,哭什么哭,我有没有叮嘱过你,今天来的人非富即贵,让你多上心一些,千万不要出了差错,可你是怎么做的?!居然让人算计了宋长启,你知道他是谁吗?!啊?”
高夫人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的夫君不安慰自己,然后一起商量对策,而是埋怨自己,把这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
心里一阵难过和失望,紧接着心灰意冷。
过了一会儿,高夫人收起那些乱七八糟情绪,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然后在高尚书愤恨挑剔的眼神中,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自私虚伪,胆小懦弱,高孟德,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
“你敢打我?”
许是没想到这些年一直贤惠大方的妻子会对自己动手,高夫人都骂完了,高尚书才反应过来。
“打你怎么了?你不该打吗?”高夫人说着又抬手狠狠给了高尚书一巴掌。
“是我支使你的宝贝女儿去给宋长启下药的吗?她前段时间犯了错,我禁了她的足,今天时间还不到,是我放她出来的吗?”
“高孟德,你能不能有点儿人样,有点儿担当,别的不说,自己的错误能不能别全部都推到我身上?”
“你!”
高尚书本来是有点儿愧疚的,但是被自己的发妻当着外人的面指着鼻又打又骂,脸上也挂不住了。
“我什么我,我说得有错吗?”高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地上死不瞑目的水姨娘:
“这个女人,当初我就不同意你纳她进府,我让你要是实在想纳妾,也纳个良家女子。”
“可是你非要纳她这个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贱人,为了她你甚至当着下人的面呵斥我这个发妻,说我善妒。”
“我当初怎么说的,这种人,在烟花之地待久了,身子和心都不干净,矫揉造作,小家子气,除了会勾引男人什么都不会,目光短浅,不会顾大局,早晚会害了尚书府。”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你说她只需要伺候好你就好了,其他事情不需要她管,一切都是我这个当家主母说了算,你不也不会干涉我任何事,包括管教她。”
“可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说的话作数过几次,她对我不敬,我对她小惩大诫,她一跟你告状,你转头就来训斥我!”
“还有你和她那个女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让你好好管教一下她,不然早晚给尚书府招来祸事,你说不会,说我小题大做,还说我容不得她!”
“你现在倒是把那些话再说一遍啊,你敢说吗?!”
高夫人这口气憋了十几年,越说越气,说完又抬手狠狠给了高尚书两巴掌。
打完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抬脚踹了他一脚。
不偏不倚,刚好踹在高尚书的命根子上,疼得他叫出了杀猪声,夜风嫌吵,用剑从花盆里撬了一块土块丢他嘴里。
“既然是这玩意儿惹的祸,那就废了算了,省得留着总惹祸!”高夫人冷哼一声,退到了一个高尚书够不到她的地方。
“贱人!”好一会儿,高尚书才缓过来一点,吐出嘴里的土和血。
边骂还边爬起来想要去打她,好不容易爬起来,不过因为下半身太疼,又再次跌倒,只好指着高夫人的鼻子大骂。
什么难听骂什么,市井泼妇见了都得甘拜下风。
高夫人要说的,要骂的刚刚已经全部说完了,骂完了,也懒得理他,又离他远了一些,开始想办法。
夜风嫌吵,厉声呵斥了一声,“闭嘴!”然后指了指高青青和几个小厮在的屋子,“再吵,把你也扔进去!”
经过了之前轻舟说杀人就杀人,高尚书也怕了,赶紧闭了嘴。
里面那个可是她的女儿,而且还有几个小厮.....
夜风见他怂成那样,呸了一声,靠在树上不再看那对狗咬狗的夫妻。
等屋子里的动静小了之后,去找了一个尚书府的下人来,让她进去把高青青收拾好,然后叫人用被子卷着装进马车,带着去了死牢!
......
端王府。
经过陆晚萧的一番救治,长启体内的媚毒总算是祛干净了,可是人却到第二天晚上都还没醒。
身体和脉相都没有任何异样,喂水喂药都能喝进去,可是就是不醒,怎么叫他都没反应,像睡沉了一样。
陆晚萧找不到原因,宋长亭把宫里所有的太医和京城所有的大夫,还柳云谦那个有几分真本事的道士师父都请了过来。
段家也动用他们的关系网请了神医过来,端王甚至把药王谷的谷主都请来了。
可是都束手无策。
陆晚萧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正在闭关准备化人形的花花请了出来,可是还是没找出原因。
这可把端王府所有人都急坏了,顾予安等几个小家伙更是哭红了眼睛......
一转眼,七天过去了,长启还是没醒。
轻舟体内的暴戾之气再也压制不住了,一脚踹了一个花盆,“老子这就去宰了姓高的,用他的头来做法事召唤长启!”
说完提着剑怒气冲冲的走了。
宋长亭去书房写了一本折子递给黑木,“把这个交给皇上,然后去高家,把他们一家全部拉倒一个院子里,每隔一个时辰杀一个人,直到长启醒过来为止。”
说完还特意加了一句,“记住,从高家夫妇最亲的人开始。”
“这是长启的劫,宋施主又何必徒增杀孽,双手染血。”
宋长亭和话音刚落,书房外就传来了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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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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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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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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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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