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干的?
听听,这是一个主子该说的话吗?
黑鹰军是他在统领不错,但是没有他的命令他敢随便动用吗?
黑山觉得自家王爷真的是越来越让人没法说了,什么锅都往他身上甩。
跟个三岁小孩一样,也不怕长亭少爷笑话他。
黑山的怨气都快要冲破院子了,只可惜端王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孙女,半点儿感觉不到。
见宋长亭没说话,以为他担心这事查到头上,安慰道:“放心,黑山办事很靠谱的,这事儿查不到你的身上来。”
宋长亭轻轻摇摇头,“您办事,我放心,我只是在想,您现在送了二皇子和太子这么一份“大礼”,那我给他们准备好的大礼要什么时候送上去比较好。”
五皇子被刺杀身亡,最得利的莫过太子和二皇子。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二皇子,但是他有多少能耐荣顺帝还是清楚的。
那么太子也是免不了要被怀疑,甚至被责罚的。
所以端王这份“大礼”不光是送给了二皇子,也是顺带给太子送了一份。
当然,相比二皇子这个口碑和实力都不太行的,名声好,实力强的太子顶多是被荣顺帝训斥几句,然后给个无关痛痒的处罚。
并且有皇后和段家的,很快就能找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同样的,二皇子也不会有事,并且处罚都不会太重,甚至可能都不会有,荣顺帝反而还会在暗中扶持他。
毕竟五皇子死了,其他皇子又小,现在能制衡太子的就只有二皇子了,如果他也在这个时候死了,将再无人能和太子争。
他怕一旦再无人和太子争,他的处境会不妙。
所以,就算五皇子的死真的有二皇子的手笔,他这次都不会有事。
不过只要他把二皇子私采金矿,私造兵器一事报上去,那二皇子就必死无疑。
二皇子一死,成年皇子就只有太子,荣顺帝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歇了折腾的心思。
毕竟他的现在身体也不允许他折腾,万一折腾得狠了,说不定还会提前去皇陵。
龙椅还没坐够,他怎么会舍得呢。
荣顺帝不作妖,太子和段家接下来就能过舒心日子,特别是太子,再不用因为他的兄弟作妖而无端受牵连。
也可以放开手脚在朝堂上大展抱负。
只要熬到他爹驾崩,他就可以坐上那把椅子,执掌天下。
而且,手中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亲爹和手足的血,脚下也没有踩着别人的尸骨。
只要他不像荣顺帝那般猜忌多疑,不要被权力迷了心智,能知人善用,他的龙椅会坐得很稳,帝王之路会很顺遂,东焰也能在他的带领下开创盛世.......
端王明白宋长亭说的大礼是什么,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过些时日再呈上去吧,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被珍惜,还容易招人妒恨。”
“儿子也是这般想的。”宋长亭颔首,“那就让顾承渊再多活些日子吧。”
端王嗯了一声,“反正太子也没事,就让他们父子三人玩一玩,斗一斗吧,就当磨练他的意志和心态了。”
端王还担心五皇子和二皇子接连出事,顾鸿远气得要提前归西,那他还得赶回去。
毕竟他就算再不问世事,作为亲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皇帝死了他还是得出席的。
其实若只是给顾鸿远奔丧,让黑水替他出席就行了,横竖只要稍微注意一点,是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他想让顾鸿远死不瞑目,连怎么死都给他想好了,他得去送他最后一程。
回京一趟,一来一回光是路上就得最少耽搁二十多天,等把顾鸿远送进皇陵,最少得耽搁个把两个月的时间。
那怎么能行呢,他刚刚才来这里,孙子孙女也刚出生,他得在这里陪孙子孙女。
所以还是让顾鸿远多活几天吧。
横竖有段云初在,他也不会整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幺蛾子来。
这些端王没有跟宋长亭说,不过以宋长的敏感和聪慧,还是多少猜得到一些。
换成是他,不管现在他是在端王府过着以前那般养老的生活,还是像现在在这样过着儿孙绕膝的日子,对于荣顺帝这样一个害了自己一辈子的人,有机会的话,当然是要让他死不瞑目的。
不然会觉得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气,难受的是自己。
他是个俗人,在让别人难受和自己难受之间,自然是要选择前者。
当然,他在意的人除外。
说来端王饱读诗书,有才华有抱负,哪怕给他划块穷苦的封地,他也能造福那一方的百姓。
可是因为荣顺帝的妒恨和猜忌,让他只能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养老,一辈子碌碌无为。
其实当年若他执意要去封地,有那八千黑鹰军在,是可以去的,但是去了之后,荣顺帝对他会更加忌惮,更加想要他和黑鹰军死。
只要有机会,就会什么罪名都往他身上扣。
黑鹰军以一当十没错,但是人数终归有限,如果荣顺帝以他造反为由派大军去镇压,
他们固然能护住端王逃生,但是那些黑鹰军,就逃不过全军覆没的下场了。
而且逃生的端王余生恐怕也不会得安宁。
选择待在京城,退出朝堂,虽然依旧让荣顺帝忌惮,但是却能护住端王府,保住黑鹰军。
君王不贤,臣之不幸。
唉.......
如宋长亭所想那般,五皇子在军中遇刺身亡一事,虽然所有证据都只向二皇子,但是荣顺帝还是怀疑太子了。
不过荣顺帝并没有像他想的那般对太子轻拿轻放。
因为指向二皇子的线索和证据太多,荣顺帝反而觉得二皇子是被陷害的。
而陷害他的人,除了太子,也不会有别人。
毕竟其他皇子都死了,最大的得益者就是太子。
他觉得太子这般做,明摆着就是在提前抢他屁股下的那把椅子。
于是乎,太子成了荣顺帝心中最大的嫌疑人,哪怕没有证据,也找别的借口给了太子一堆处罚。
暂停手中的职务,夺权,禁足。
反观二皇子,因为荣顺帝需要他来制衡太子,连斥责都没有,反而还恢复了他之前的差事,给了一些赏赐。
除此之外,荣顺帝还接连几日去姜贵妃的宫里留宿,让姜贵妃“复宠”了。
如果不是他没法动段云初,怕是他还想给姜贵妃一个协理六宫之权。
段云初知道后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派心腹去看看皇陵修得怎么样了。
如果还差得多,就再秘密找一些匠人去,多给他们开些工钱,让他们加快速度.......
荣顺帝不知道段云初已经在给他准备棺材了,还在想着,要是段家或者皇后给太子求情,他就趁机惩治一下段家,或者处置掉几个太子阵营的大臣。
好好挫挫太子的锐气,让他知道这天下现在还是他说了算,不该惦记的别惦记!
结果,不管是皇后还是段家,还是那些太子阵营的大臣,都没有一个出来给他求情,甚至提都没有提过半个字。
就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皇后还差人去给太子送了一摞佛经,说是让他抄了给东焰百姓祈福,找到证明太子清白的证据后,也没有为太子鸣冤。
这让他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上。
实在憋闷的慌。
思来想去,荣顺帝做了一个让段云初和段家所有人都想捶爆他的狗头的决定——
让段瑾年去剿匪!
而且只给他派了五千精兵。
(生病没有痊愈,浑身不得劲,所以二更可能得等明天早上了,实在是抱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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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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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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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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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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