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萧呼吸一滞,双颊染上粉色,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娇羞,“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
“怎么会?”宋长亭上前执起她的手,“夫人一直都很漂亮。”
“油嘴滑舌。”
“夫人不嫌弃就好。”宋长亭目光温温的看着陆晚萧,嘴角扬起笑意,“吉时快到了,我们出去吧。”
“嗯。”陆晚萧点点头,和他相携一起朝外走去。
出了房间,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院子里所有的灯笼都已经被点亮,看上去一片火红,地上点了暖色的宫灯。
相互映衬下,喜庆又温暖。
出了清雅苑,宋长亭牵着陆晚萧径直朝花园而去。
沿着红色的地毯,一路被像生花簇拥,身侧是心爱之人,此刻他们正十指相扣,
陆晚萧脸上眼里皆染上了笑意,看看身侧清隽温柔的男人,再看看周围他为自己准备的一切,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甜了起来。
宋长亭看着她的笑颜,眼里的温柔和笑意也更加浓了几分。
院子是陆晚萧喜欢的江南风格,小桥流水,亭台楼阁。
里面还种了许多陆晚萧喜欢的花草树木,春天一到,必然是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不过现在还未到花开的时节,里面的花几乎全都是用丝绸绢布等做的仿真花。
因为宋长亭把两人拜堂的地点定在花园,花园里的花比外面院子里的要多上许多。
花丛里藏着暖色的宫灯,上方是错落有致的红灯笼。
每一处,都是宋长亭的用心。
“我问子逸的夫人,她说你们那边成亲的时候,都会用鲜花来装点婚礼现场,这个季节鲜花太少,我便让人做了这些像生花来代替。”宋长亭见她看着拿着花呆了片刻,转头对她道。
“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陆晚萧展颜一笑,“特别喜欢,谢谢夫君。”
怎么会嫌弃,这些用丝绸和绢布做出来的仿真花,朵朵栩栩如生,可比真花贵多了。
更别说,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他对她的爱意和用心。
这些,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
“夫人喜欢就好。”宋长亭低低一笑,牵着她上了横跨池塘的木拱桥。
行至桥中央停下。
皓月当空,月光似水,明灯三千,花开满院子。
夜色微醺,气氛正好。
宋长亭手里不知何时多了缠金玉指环,后退一步朝陆晚萧单膝跪下:
“天地为媒,山河为证,星月为礼,卿可愿,嫁我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宋长亭抬头看着陆晚萧,如墨的眸子里尽是陆晚萧的身影,浓情四溢。
声音温柔缱绻,虔诚又郑重。
陆晚萧长睫微垂,心湖像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慢慢的,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撞得胸腔热气上涌。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陆晚萧微微仰头,咽下眼里似要崩腾而出的泪水,把手给他。
宋长亭把指环给她戴上,然后起身拿出另外一枚指环递给她。
陆晚萧会意,接过指环给他戴上。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陆晚萧看了看无名指上尺寸刚好的戒指,抬眸问宋长亭,“怎么还想起来准备戒指?”
宋长亭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在东焰,指环有定情之意,我问过子逸的夫人,她说你们那边成婚也会戴指环。”
“所以这个是你专门定做的?”
“嗯。”宋长亭微微颔首,“想着你不能回去,心中定有许多遗憾,就想尽量弥补一些。”xǐυmь.℃òm
“谢谢你,夫君。”陆晚萧鼻子一酸,方才压下去的泪意再次席卷而来。
眼皮轻轻一动,泪珠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傻瓜。”宋长亭用指腹帮她擦掉泪珠,“我们是夫妻,永远不必言谢。”
“嗯。”
月光皎皎,微风拂过,灯笼随风轻轻摇晃。
桥上一对璧人迎风而立,两人衣角相缠,目光缠绵,已然成了这花园里最美的风景。
过了须臾,宋长亭对陆晚萧道:“夫人,我们该拜天地了。”
“嗯。”
陆晚萧点点头,两人对着东方轻轻垂首一拜,算是拜天地。
“一拜天地。”宋长亭轻念。
“爹娘葬在桃溪村,在东方。”宋长亭拉着陆晚萧跪下。
“我穿过来就在桃溪村,二十一世纪的家亦在东方。”陆晚萧道。
“二拜高堂。”
宋长亭的话音落,两人轻轻垂首跪拜。
拜完,宋长亭扶着陆晚萧起身。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朝着彼此,轻轻一拜。
起身,宋长亭迫不及待的把人拉进怀中,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和她十指相扣,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萧萧,从此以后,你我就是拜了天地,名正言顺的夫妻。”
拜了天地,秉明了上天,拜了高堂,知晓了地下的父母,终于名正言顺。
陆晚萧顺势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往后余生,我们携手与共,不离不弃。”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宋长亭定不负陆晚萧。”
宋长亭说完,把她拦腰横抱而起。
“夫君你做什么?”陆晚萧没有任何准备,吓得惊呼一声,双手习惯性的环上他的脖颈。
宋长亭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声音低沉缱绻,“夫人,我们该回房喝合卺酒了。”
说罢抱着陆晚萧出了花园,朝亭晚居的新房而去。
沉稳的步伐带着些许急切,一口气从花园把人抱到了亭晚居的新房里。
然后小心翼翼,像对待世间珍宝一样把她放在床上。
新房内的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一壶酒和两个鎏金玉盏。
宋长亭走过去倒了两杯酒端了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陆晚萧。
“夫人,我们喝合卺酒。”
合卺酒,红酥手,执子与共誓言久
陆晚萧接过酒杯点点头,两人交着手饮下了杯中的酒。
喝了合卺酒,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酒味微甘,陆晚萧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陆晚萧心里甜蜜的心里又多了几分紧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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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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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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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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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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