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色如常,声音和语气也跟平日里没什么差别,淡淡的,但是傅子逸还是听出了「不欢迎」的意思。
犹豫了片刻,讷讷的开口:“来......来睡觉。”
“睡觉?”宋长亭闻言抬起头来,微微拧了拧眉:“你自己没有房间吗?”
“有,但是.......”
不等傅子逸把话说完,宋长亭又指指他身上的喜服:“你知道你今天什么身份吗?”
“新郎官。”傅子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如实回答。
问什么都知道,吐字也很清楚。
所以,没醉,是傻,真傻,傻得有点儿蠢。
宋长亭耐着性子,不过语气十分嫌弃:“虽然这是你第一次成亲,也没有人教你这些东西,但是大婚之夜,新郎官该去哪儿总该知道吧?”
“我知道。”傅子逸尴尬的挠挠头:“澜雪说她跟嫂子好久没见了,今晚要跟嫂子睡,彻夜畅聊,让我来找你。”
宋长亭闻言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然后你就来了?”
傅子逸点点头,看到宋长亭那想刀他的眼神后,瑟缩了一下。
曲澜雪和陆晚萧一个比一个比一个强势,一个比一个还不好惹,曲澜雪说她们已经躺下了,他能怎么办嘛,他连门都不敢进好吗。
里面光有曲澜雪也就罢了,问题是还有陆晚萧啊,那是他嫂子,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的眼睛还要不要了。
宋长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起身盯着他看了两眼,摇摇头,丢下一句:“要你何用!”然后就出了房间。
傅子逸愣了片刻,摸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这厢宋长亭出了房间后径直去了傅子逸的新房,走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似乎没想到宋长亭会来,陆晚萧愣了一下,“夫君?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子逸告诉你我晚一点儿回去吗?”
陆晚萧说着跨出房门,准备顺手把门带上,看到跟在宋长亭身后的傅子逸又停下了手。
而傅子逸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了宋长亭一眼,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没听到这句话,他当时听着屋里两人一直在说话,半天没有要继续理他的意思,他才走的。
宋长亭才懒得理傅子逸,看到陆晚萧,周身气息都柔和了不少,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怕夫人替新郎官洞房,过来看看。”
“什么乱七八糟的。”陆晚萧闻言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澜雪喝醉了,我照顾了她一下而已。”
宋长亭没说话,只是温温的笑笑,然后伸手牵起她的手。
行至傅子逸身边的时候,陆晚萧停下脚步跟他交代:“澜雪喝醉了,今晚可能会有些闹腾,你今晚多辛苦一下,桌上的茶壶里我放了醒酒药,一会儿喂她喝一些。”
曲澜雪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太好,喝醉了喜欢闹腾,不过还好不会认错人,也不会撒泼打滚和做一些第二天想撞墙的事,就是折腾人。
她平时是不怎么饮酒的,今天是见到她太开心了,就喝了几杯。
“嗯嗯。”傅子逸点点头,“嫂子你就放心吧,澜雪如今已是我的夫人,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跟曲澜雪已经拜堂成亲,他们已经是夫妻,他照顾她,是应该的,不存在什么辛不辛苦,要不然别人帮忙照顾成别人的夫人了怎么办。
看着傅子逸那认真又有点儿傻的样子,陆晚萧揶揄的笑笑,想了想,又说了句:“要是她实在闹腾得厉害,你就抱着她,然后亲亲哄哄就好了。”
陆晚萧说完,也不管傅子逸什么反应,就和宋长亭相携离开了。
回到屋子,门一关上,陆晚萧就被宋长亭压在了门上,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他低头攫住了唇。
熟悉的冷香和淡淡的酒香霸道的侵入鼻腔,陆晚萧下意识的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宋......”陆晚萧好不容易寻了个间隙开口,却刚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他再次封住了嘴,未说完的话就那样被吞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怎么了,宋长亭吻得有些急切,温柔,却也很霸道,放肆,又有些克制。
陆晚萧今晚陪曲澜雪喝了一些酒,本来就有些微醺,现在被宋长亭按着这么一顿猛亲,没多一会儿,脑子就变得有些晕乎乎的了。
“嗯......”
宋长亭本来打算放开她了,听到这声无意识的呻**吟,刚离开些许的薄唇又重新压了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宋长亭才微喘着放开她,看着她水光潋滟的朱唇,眸子又暗了暗。
闭上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气,抱着她努力平复着气息。
陆晚萧的理智也一点一点的回到脑中,轻轻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向宋长亭:“怎么了?”
“夫人,你是我的。”宋长亭紧紧的抱着她,低语呢喃,“你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许把你抢走,不许......”
“没有人要抢我啊。”陆晚萧一脸莫名其妙,“发生了什么事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宋长亭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宋长亭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有些时候甚至理智得过分,不但如此,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管何时,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像今天这般急切得有些失控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陆晚萧心中疑惑更甚,伸手环住他的腰:“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在他心尖上挠,宋长亭贪婪的吸了吸陆晚萧身上的馨香,低头和她额头相触,“萧萧,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要说话算话,不许半路食言。”
宋长亭的声音有些闷,还有些脆弱,听得陆晚萧心尖颤了颤,紧了紧抱着他的手,“怎么会半路食言呢,我说过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作数的。”
听到这话,宋长亭的心似乎稍稍安了一些,不过还是紧紧的抱着她,那种脆弱的感觉更甚。www.xiumb.com
看着如此反常的宋长亭,陆晚萧娥眉微蹙,快速的在脑海里过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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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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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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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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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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