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齐王挣扎,“你放开我啊,我又不是你的对手,更不愿意做你的沙包,你找徐一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宇文皓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去了武场,直接一顿胖揍,打得他满地找牙,魂儿都找不着了,才问他,“你现在还是褚明翠的未亡人吗?”
齐王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努力地才能勉强地睁开一道眼缝看宇文皓那张铁青的脸。
人家还脸不红气不喘呢。
“五哥,”齐王一手拉着他,“躺下来,问你话呢。”
宇文皓坐下来,又踹了一脚他的脑袋,“问可以,请问人话。”
齐王侧头看着他,嘴角还有血丝渗出,“你开心吗?”
“不开心!”宇文皓没好气地道。
“我问的是你和五嫂在一块,开心吗?”齐王瞧了瞧他掉出一半的钱袋,“你连私房钱都得藏,叫你请顿饭都抠抠索索的,会开心吗?”
“这你就不懂了,”宇文皓咧嘴笑着,“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再说了,你凭什么叫我请顿饭?你自己比我还宽裕。”
“宽裕是一回事,我说的是你的日子过得不好。”
“你才过不好呢,老婆孩子热抗头,我有什么过不好的?”宇文皓哼道。
老婆孩子热抗头?齐王眸子发直,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是啊,一般寻常百姓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我以前和褚明翠在一块的时候,想的也是这个事。”
宇文皓揍了他一顿,出了一口气,也懒得管他的事了,“走吧,你死你贱,以后再不管你了。”
榆木脑袋,要他想明白怕得要天荒地老。
齐王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星星点点的天空,哆嗦了下,好大的风啊。
那边厢,元卿凌追上了袁咏意,袁咏意却对着她笑道:“行了,这下我死心了,可以安心嫁人了,说实在的,之前还有些犹豫,觉得这个决定做得有些仓促,现在倒好,错不了了。”
元卿凌看到她眼底发红,应该是方才哭过的。
元卿凌知道亲耳听到齐王说心里头没她,还说他媳妇已经死了,确实伤人。
这会儿她说千百句都不管用了,便只得道:“好吧,我叫阿四送你回去,你别一个人走了。”
“没事,我骑马来的,”袁咏意仿佛这才想起来,笑着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看我都傻了,自己骑马来都不记得,这马儿太能吃了,留在你们王府一晚上,能把你们的草料都给吃光。”
她胡乱地说了一大通想努力转移心头的难受,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干脆便一扬手,“算了,我走回去吧,不必担心,我没事,好得很呢!”
说完,她就跑了。
元卿凌看到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都分明落下来了。
真是一个让人遗憾的结局。
她回去的时候,看到鼻青脸肿的齐王灰溜溜地从后门出去,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她也懒得说,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不是上天送的,希望老七能想明白这点。
第二天宇文皓就发现自己藏在鬼池的私房钱不见了,好几十两银子是从肉钱里头克扣下来的,问了徐一和绮罗,才知道老元进来过。
他忍气吞声地出去,不义之财果然是留不住的。
明元帝原先给安王安排了个差事,安王本来就不想去,如今便以照顾王妃为由推了,如今是赋闲在家。
明元帝也懒得管他,现在他做人很豁达,不手足相残就很好了。
反观宇文皓,如今是越发受到重用了,年底的军营巡检,明元帝指定叫他陪镇北公去。
镇北公是顾司他爹,是早年一批平定肃北的大将,被封了个镇北侯,后加封为公爵。
顾公爷是典型的武将性格,性子很急,这边旨意下来,翌日就马上登门请太子。
这到军营里头巡检,起码跑三个军区,大半个月是要的,宇文皓都还没收拾妥当,且旨意上说的是两三天后才出发。
宇文皓让顾公爷再等两天,因为京兆府的事情还得安排一下,他这位大人不能说走就走。
顾公爷撇下他不管,说自己先去南营,在南营等他。
宇文皓无语了,说好了一同去,他却先走了一步。
他只得抓紧回了一趟衙门,让府丞暂为主事。
等他安排好,顾公爷却真的去了南营,他便干脆迟一天再出发,在家里陪陪媳妇孩子。
他跟元卿凌说,等这一次出差回来,得去一趟镜湖。
原先就想去的,但是事儿缠身去不了。
元卿凌对那镜湖也很大的兴趣,便说到时候春节有假期,带着孩子一块过去。
宇文皓翌日出发,带了徐一去。
宇文皓出门第二天,就下了一场大雪。
这场雪憋得太久了,一直都盼着它来,没想如今才下。
到了年下,府里府外忙的事情就多了,幸亏有汤阳鞍前马后地奔波处理,元卿凌因此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与奶奶一同回去看望静候府的祖母。
顺便,也给静候府里头送点用度。
元卿凌把奶奶裹得严严实实的,专门叫人给她做的棉衣厚重得很,奶奶是环保主义者,不用动物的皮毛,所以必须得穿很多才暖和。
元奶奶看着自己臃肿的穿着,自己都笑了,“我就像是披了一件棉被在身上。”
“暖和就行,这天气可轮不到咱说好看不好看的。”元卿凌自己穿了一件红缎子绣花棉袄,外头披了一件羽绒立领的披风,脖子上缠了围脖,头发压下来不梳高髻,带了个红色的耳护,看着特别萌萌哒。
元卿凌扶着奶奶上了马车,风一吹过来,冷不丁地就打了个寒颤。
奶奶忙先回头叫奶娘们快点抱娃上马车,别冻着她的宝贝重孙子。
殊不知,点心们却一直哭闹,使劲挣扎,因着之前在府中的时候,他们便总是要下地爬走,这会儿扭着身子也仿佛是要下地爬,奶娘忙哄着,怎么也哄不住,元卿凌和奶奶只得上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喜嬷嬷奇道:“哟?哥儿出汗了,怎么回事?”
今日寒冷,特意便给他们裹得厚厚的,就唯恐冻着,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
如今一看,竟见额头和鼻头都冒汗了。
元卿凌伸手探了一下,哭笑不得,“穿这么多呢?快上马车脱掉两件,不用穿这么多。”
她把小糯米抱过来,然后叫奶娘把孩子抱到她的马车上去,反正如今也不需要抱着,放在马车上自己玩就行。
上了马车,脱掉了两件,他们才不哭闹,乖巧地睡觉了。
之前在宫里头养了一阵子,养得很胖,如今出宫之后,瘦回一些了,可包子的双下巴愣是没消退,十分的有趣可爱。
元奶奶看着三个重孙子,老怀安慰,眉目里饱含着欣喜与幸福。
“妈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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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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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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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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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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