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把你最直观的东西说出来。”
陈不凡端起咖啡浅尝一口,“阿姨,铁姑娘挺好的。”
“真的?”
“嗯!”
“你不嫌弃如男双腿残疾?”
“铁姑娘双腿有病,也不是她想要的,出身名门,又是大家闺秀,要能力有能力,要相貌有相貌,不知有多少男人喜欢。”
“我一个朋友叫花浩天,就在铁姑娘的生日宴上当场表白。”
“可惜被拒绝了。”
陈不凡摇了摇头。
“花家那小子我了解一些,不是个正经人,如男与他不合适。”
花浩天:?
?
?
不正经?
谁不正经!
你俩谈话,能不能别乱伤及无辜。
“阿姨,缘分这个东西很难说,急不来,强求不得,儿女的事就让儿女自己来解决吧。”
陈不凡说的很官方,没有实际意义。
“说的轻巧,那丫头母胎solo,从来不着急,沉稳的很,依靠个人解决的话,我觉得她会孤独终老。”
“……”
干妈的吐槽最为致命。
“我和铁姑娘是朋友。
“陈不凡最终说道。
这句话潜在的意思明显,无需多加解释。
“有没有可能成为男女朋友?”
“阿姨,我有女朋友的。”
陈不凡干脆表明。
此话一出,樊梨花的兴奋劲大大削减,一下没了刚才的气氛。
从神色中看的出来。
“你真有女朋友了?”
“嗯,她在苏城。”
陈不凡点点头确认。
“那算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既然你有女朋友了,阿姨不便说什么。”
樊梨花勉强一笑,“时间不早了,阿姨中午请你吃顿饭吧。”
“不用,我刚吃完没多久,不饿。”
陈不凡摆手拒绝。
“那咱们再聊会?”
不知道为什么,樊梨花就是不想离开。
这个少年带给她的感觉从未有过。
当然,不是男女方面,是纯粹对晚辈的一种喜爱。
家族中有不少亲属小辈,对他们有关爱,有关心,发自内心的喜欢,但都不如陈不凡带给她的强烈。
这种感觉不知在哪来,空穴来风,十分奇妙。
“小陈,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俺们是同一辈人,你又那么优秀,说不定还相互认识呢。”
为了不引起反感,樊梨花说的很委婉,打听的不招人烦。
“我是孤儿,从小被师父师娘养大。”
“孤儿?”
“嗯!”
“可怜的孩子。”
樊梨花心脏噗通一下,心中升起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会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
随之给予否定。
不太可能。
世上孤儿那么多,何止成千上万,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自己在这件事上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神经质了。
“我不可怜,师娘待我很好。”
“那挺不错,你确定十八岁?”
“嗯,师父是这样说的,应该错不了。”
“我儿子今年也十八了。”
樊梨花惆怅道。
“那您儿子教养一定不错,有您这样的母亲,孩子不会太差。”
陈不凡夸赞道。
“不错吗?
谁知道呢。”
“嗯?
难道您儿子曾经做过什么错事?”
陈不凡不免好奇。
“我儿子丢了,在婴儿的时候就丢了。”
“只有几个月大,一别到现在毫无音讯,找了那么久,也没有任何结果。”
樊梨花苦笑不已,眼泪汪汪。
这件事永远是她心中的疙瘩,找不到至亲骨肉,到死都是一件心事,一种遗憾。
“阿姨,您人好,上天一定不会辜负,必然事如所愿。”
“希望如此吧。”
“阿姨,我还有事,咱们改天再聊怎么样?”
陈不凡有了离开的打算,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动。
当着人家的面,又不好意思接。
只好表露出离去的想法。
“行,小陈你去忙吧。”
樊梨花站起丰腴的身姿,右脚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小陈,如男的双腿你真有办法?
不要安慰的答案,我想听实话。”
“可以!”
陈不凡肯定道。
“真的吗?”
樊梨花眼前一亮。
“真的,过几日我或许就要给铁姑娘治疗了。”
“好好好,到时一定通知我,不管成与不成,阿姨都会谢谢你,提出任何要求,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绝不吝啬。”
樊梨花郑重道。
“好!”
“那我先走了。”
“再见。”
“对了,我本家也姓陈。”
樊梨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完全脱口而出,没经过大脑。
陈不凡愣愣出神。
樊梨花有的感觉,陈不凡也有,只是两人都没有说出来。
此乃第一次见面,初识而已,说多了不太好。
至于两人有没有关系,不得而知。
陈不凡走出咖啡馆,拿出手机,回拨过去。
“相声哥,你终于接电话了,还好吗?
怎么样?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听称呼就知道是谁。
除了王豆豆之外,没人喊相声哥。
“豆豆,为什么这么问?
你难道知道些什么?”
陈不凡迟疑道。
按理说不应该啊,此次出事连大师姐都蒙在鼓里,没有告知,王豆豆怎会知道?
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会这样问?
“额!还不是那啥。”
王豆豆一时语塞。
“那啥?”
“还不是因为你老是不接电话,最近我可是打了很多呢,以为你泡妹子把身体搞虚了。”
“我很好。”
陈不凡笑了笑。
很长时间没见王豆豆,有些想念了。
对她的第一印象大,第二卡哇伊,第三暴力女,第四就是她的断子绝孙脚。
“没事就好。”
王豆豆缓缓松了一口气。
在得到陈不凡出现的第一时间,王豆豆便打过来电话寻问,心里担心坏了。
本来就不胖的身材硬是又瘦了几斤,幸好犹如皮球大小的没有缩水。xǐυmь.℃òm
“豆豆,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呀。”
“不是那意思。”
王豆豆嘿嘿一笑,“我懂!”
“相声哥,我想你了,想狠狠的亲你一口,然后使劲霍霍你。”
“……”
女流氓!
“相声哥说话呀,我喜欢听你声音。”
王豆豆突然变得温柔,不太适应。
“有事说事。”
陈不凡一头黑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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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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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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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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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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