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铁如男认真点点头,“只是需要时间。”
“实话说,我都残废十几年了,不急一时半刻。”
“双喜临门呐,闺女,到现在你还没说那个人是谁呢。”
“我猜猜,是否和治疗你寒毒的是同一人?”
“干妈料事如神!不错,正是同一人。”
铁如男小巧的嘴巴划过一抹弧度。
这个笑容是自觉不经意的。
“他叫陈不凡!”
“陈不凡?”
妇人疑惑一声,想了想,“没听说过。”
“此人能治好你的寒毒,还有一定几率治愈双腿,必然医术超群,医学界的大人物,我竟然对此人毫不知情,有点孤陋寡闻。”
“干妈,不是你孤陋寡闻,而是他一般没显露过医术。”
铁如男宽慰道,“再则陈不凡年纪轻轻,一个毛头小子,刚来京城没多少时日,有多少人认识他啊。”
“干妈一天天忙的不可开交,无暇关注其他事,不知实属正常。”
“年纪轻轻?
不会吧?
他今年多大?”
妇人不信。
“铁家情报上是十八。”
铁如男如实回答。
“什么!才十八岁,有没有搞错。”
妇人一惊一乍,嗓音提高了许多。
“事实如此。”
铁如男默默点头。
“十八岁的少年医术居然到了出神入化,超凡入圣的境地,了不得啊,如果允许,我倒想见一见那位少年长什么样。”
“干妈,按照你刚来的时间,应该在门口能遇到他。”
铁如男继续道,“陈不凡穿着独特,与普通人大不相同,很好辨认,一身白色大褂,长得也挺阳刚。”
“哦~!”
妇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他就是陈不凡。”
“看来干妈是碰到他了。”
“嗯,那位小伙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有那么高的医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只可惜年龄太小了,与你不符,不然倒是可以撮合撮合。”
“干妈,你说什么呢。”
铁如男推了妇人一下胳膊娇羞道。
小女儿风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年纪不小了,再不找个男朋友或老公,就成大龄剩女了。”
“难道一辈子为铁家劳心劳力,不顾自己的幸福?”
妇人好心劝解道,“女人这辈子总要有个伴,身边有个真心喜欢自己,爱自己的男人。”
“一直单着算怎么回事!”
“过两天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铁如男刚想张口,便被妇人抢先,“不许拒绝。”
“干妈!”
“没得商量,让你相亲又不是婚娶,相不中再说。”
妇人态度强硬,不容更改。
估计铁如男再多说一句,对方就急眼了。
“好吧!”
铁如男无奈应下。
在她心中却不这么想,给干妈一个面子,一个台阶下,就见上一面吧。
等过后,直接说看不上。
不知为何,一提到相亲脑海竟出现了陈不凡的身形。
晃了晃脑袋,挥去不该有的想法。
两人昨天才认识,怎么就想到陈不凡了呢。
一定是错觉,巧合罢了。
铁如男自我一顿安慰。
“唉!”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妇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双目望着不远处的碗粗小树,神色间有些落寞与心酸。
“干妈,好好的怎么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叹息,铁如男不明问道。
“没什么。”
妇人牵强一笑。
“是不是又想起我那位弟弟了?”
铁如男了解心事。
“是啊,十八年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妇人心事重重,思念之情浮于言表。
“干妈,吉人自有天相,弟弟一定还好好的尚在人世,当年的事,突遇情况,谁也不想的。”
铁如男握住妇人微凉的小手,给予温暖和贴心。
“希望如此。”
妇人斗大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
“如果还活着,他今年也应该十八岁了,已长大成人。”
“这十八年来,他过得如何?
被什么人收养了?
富贵人家?
还是穷苦百姓?”
“人家对他好不好?
打不打?
骂不骂?
吃了多少苦?”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身为母亲,未能陪着儿子长大,未能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未能亲自教他,未能亲自……”
说着,泣不成声!
“干妈,不哭!”
铁如男深有感触,抱着妇人的香肩也跟着掉下眼泪。
干妈十八年来从未放弃寻找自己的儿子,在失踪的地点不知找了多少次,在附近百里寻了多少遍。
不仅仅只是这样,干妈基本一天没闲过,满世界的跑,各个城市的转。
上到一线繁华城市,下到荒凉的几十人小山坳。
有多么艰辛不易,铁如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若不是干爹对她照顾良好,疼爱有加,早就变成精神病了。
孩子永远是母亲的心头肉,掌中宝,孩子丢了,生死不知,怎能安心?
而且时间越久越难找,婴儿的变化极大,一年一个样。
到了现在整整十八年,几率小到渺茫,几乎再无可能。
只有一块玉佩才能作为相认的证物。
然而,妇人仍旧在坚持。
前天刚刚回京,就是前去外地找寻失散多年的儿子。
历时一个半月!
两人抱着呜呜哭,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
铁如男双眸通红,甚至有些肿胀。
“干妈,即使那位从未某位的小弟弟找不到,如男一样给您和干爹养老送终。”
“好孩子,有这份心就够了。”
“如男肺腑之言。”
“干妈明白。”
妇人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铁如男长长的秀发,目光温柔,“不管找不找的到儿子,你都是我闺女,这一点不会改变。”
“嗯!”
铁如男重重点头。
“好了,我没事了,聊聊其他的。”
“不如再说说那个医治你的神医陈不凡吧,他也姓陈?”
“嗯。”
‘他也姓陈’四个字说明妇人的家族为陈家,属于本姓。
“果然英雄出少年,和我儿子同岁,怪不得今天见到他有种亲切感。”
“现在脑子都浑了,见到年轻小伙子就想象是否是自己儿子。”
妇人苦笑不已。
历经常年的思念和自责,精神恍惚,胡思乱想是正常现象。
不少丢失孩子的父母,精神都被折磨的不正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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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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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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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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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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