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兵分四路,每一路都有中帐,就算赵含章有汲渊派出的探子在手,又有刘乂的匈奴势力勾连,一时也分辨不出他在哪一路。ωωω.χΙυΜЬ.Cǒm
赵含章干脆就把每一路都当做有刘聪来对待。
她给刘琨一个计划,让赵驹去攻打狐奴县,赵驹拦一路,她拦一路,曾越一路。
令狐泥早在晋阳时便算是赵含章的人了,所以这一次,赵含章以他为先锋,她则在后面指挥。
都知道此战是背水一战,匈奴军异常凶猛,即便有赵含章的招降令在,愿意投降的也不多,冲上来时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赵含章都披甲上了三回战场,右背不慎被人砍了一刀,好在有盔甲相护,护甲破裂,应该是出血了,生疼生疼的。
赵含章没管,正是关键时刻,此时一退,大军的士气和节奏都会受影响。
但就算赵家军士气高涨,在面对以命搏命的匈奴大军时依旧稍逊,先是一小队匈奴骑兵撕穿了他们的兵阵,冲了出去,后面立即有匈奴兵跟上,诚达了口子,有几千人呼啦啦的从那个口子跑了……
赵含章回身追去,截停了几百人,又回身杀被包围的匈奴兵……
令狐泥着急,“将军,匈奴士气低落,应对不比之前,刚才走脱的人中一定有匈奴朝廷的重要人物,末将请调兵去追。”
赵含章笑道:“穷寇莫追,他们走了就走了,把剩下的人都剿灭了就行。”
她所说的剿灭包含了劝降。
半个时辰后,战场上剩下的人才愿意放下武器投降。
赵含章骑马回后方,对正在安排伤兵进行治疗的傅庭涵笑道:“我受了点小伤,还请傅尚书帮忙点个军医。”
傅庭涵皱了皱眉,上下打量过她,伸手在她后肩上一摸,摸到微微湿润的红色血迹,就问道:“除了后背还有哪里受伤?”
“没有了。”
傅庭涵就叫来正忙碌的听荷,让她把赵含章扶回中帐,他给安排了两个军医过去,一男一女,俩人医术都不错。
“尚书,这个伤员送哪儿?”
傅庭涵收回目光,低头扫了一眼后道:“送甲一医帐。”
他拦住一个手臂被砍掉的伤兵,指着另一个帐篷道:“送甲三医帐去,甲二的刘军医不在。”
士兵们立即换到甲三医帐。
医帐这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令狐泥还惦记着逃走的那些人,急得团团转,见赵含章受伤,他就跑来找傅庭涵,“傅尚书,您去和将军说一声,让我带一队兵马去追溃逃的匈奴吧,说不定逆贼刘聪就躲在其中。”
傅庭涵道:“大将军受伤,还请令狐将军留在此处护卫大军,至于逃走的匈奴兵,穷寇莫追,他们既然逃出去了,那就让他们逃吧?”
“那怎么行?要是不抓住刘聪,只怕他还会卷土重来,”令狐泥说到这里一顿,心中一凛,问道:“难道是大将军伤得很严重?”
傅庭涵道:“没有,小伤而已,但她现在不宜活动,所以要灵狐将军帮忙。”
令狐泥怀疑,“真的?”
傅庭涵点头,肯定道:“真的。”
令狐泥虽然心中生疑,但这里人来人往,还是不好开口再问。
赵含章的确伤得不重,就是伤口比较长而已,军医将给她清理干净伤口,便上药包扎,连缝合都不需要。
赵含章换了一身轻便一些的衣服,招来亲卫道:“让斥候去探前面伏军可埋伏到人了?还有其他各路的情况,速速来报。”
“是。”
此时,赵二郎正趴在草地上探头探脑的往下看,颇为无聊,他又问谢时,“先生,逆贼刘聪真的会从我们这里过吗?”
谢时已经不止一次的回答过,但他已经被赵二郎磨炼出来了,因此不厌其烦的回答道:“二郎运气好,一定能等到他的。”
赵二郎就趴着继续等。
谢时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不太抱希望,毕竟只有四分之一的机会。
与这里直线距离不过六十里的一处树林里,石勒也在趴着等待。
张宾则拿出龟甲卜算,片刻后摇头道:“功不在将军。”
石勒微微皱眉,正待细问便听到了声音,他立即下令,“全军准备,保护张先生退后。”
张宾就跟着一队护卫退后离开。
一阵急促又嘈杂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响起,一个将军一身血的带头奔来,后面哗啦啦跟着大约有近万溃逃的士兵。
石勒一眼认出了马上的刘曜,目光一扫,发现没有刘聪,微微惋惜,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一瞬间,他立即打起精神来,一声令下,埋伏在树林两侧的石军便冲出三队来,冲着路前方交相轮流射箭,加上路上挖的绊马坑,前面的骑兵呼啦啦的往下倒。
刘曜没想到这一处会有伏军,大惊失色,他一咬牙便要冲杀出去,石勒已经如一头猛虎般从树林里跃出,直接朝着他杀来。
看到石勒,刘曜心间一凉,知道这一次多半逃不掉了。
被迎面拦击的还有刘聪!
刘聪一身校尉服,领兵的是刘聪的六儿子刘骥,一身勇武之力,赵二郎看到他们溃逃到这里,当即大喝一声,石头和横木齐飞,呼啦啦滚下去把溃军砸得人仰马翻,但对方竟然没有立即溃败而散,而是快速的组合成阵要抗击。
谢时一看大喜,叫道:“逆贼刘聪就在溃军中,凡能生擒刘聪者,赏金百两,晋三级,提他人头者,皆有功,赏金十两,晋两级!”
将士们一听,全都精神一振,赵二郎都兴奋的啊啊叫,然后带头杀进敌军中,和刘骥打得难分难舍。
刘骥力气大,赵二郎力气同样大;刘骥比赵二郎大,但俩人对战经验差不多,而且赵二郎学习能力特别强(武力上),只要对过一次,他就能学习对方的招式,甚至下意识的知道怎样克制对方。
加上他的武器比对方的好,又是以逸待劳,赵二郎在过了二十多招后基本上是压着刘骥在打,他的枪大开大合,从队头把刘骥刺退到队中,沿路的人纷纷避让,偶尔有举着刀想要背后偷袭的,都被他回身一枪给捅了。
就在游走于敌军之中时,赵二郎眼尖的发现了和他错身而过的刘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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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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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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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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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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