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凡没有再推让。
强行给人家也不要,没必要再多做举动。
反正陈不凡不会让他人吃亏。
两人大方坐下,饭菜很简单,生活很简朴。
炒了一个白萝卜条,一碗大白菜,似乎还有点肉片。
用瓷盆腾了一碗酱豆鸡蛋。
腾这个字眼或许在一些地方很陌生,在北方多见。
“饭菜不好,还请两位多多担待,知道你们会来,让老婆子多整了个菜。”
“平时我们一碗酱豆子就够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倒上米酒。
穷人家大多都是如此。
冬天基本白菜萝卜,要么就是酱豆。
年轻人或许不知道,以前农村每家都有酱豆缸。
齁咸!
放点西瓜皮啊,或者白菜啊,发酵一坛子,基本就是一整个冬天的咸菜。
吃的时候盛出来半碗,放上葱花豆油,一炖挺香。
一顿饭,七八个人半碗吃不了。
“已经很好了。”
陈不凡不在意道。
“小伙子,是不是很沮丧?”
老者端起酒杯,示意陈不凡跟上。
“您猜对了。”
陈不凡作势端起。
两人无声,喝了一口。
自家酿的酒烈,劲大,口感不好。
十分冲。
“老朽说的不会有假,我们村历经几代人传承,你说又是武功,又是外来人员,根本不存在。”
老者摇了摇头。
“没事,那或许我们弄错了,等明天再转转,就离开了。”
“你们想走也难,瞧这鬼天气,一夜都不一定消停。”
老者瞅了瞅外面的鹅毛大雪。
“老爷子会观天象?”
“嗨,都是一些老把式,相信老一辈人没几个不懂的,略知一二。”
老者谦虚道。
“你们别光说话,吃菜啊。”
老太太催促道。
“好!”
一顿饭其乐融融,好似一家人一般。
在饭桌上陈不凡不忘多打听打听,得到的回应都差强人意。
南宫笑笑和陈不凡被安排在了东边的茅草屋。
不大,很暗,还算干净。
老两口一共四间房,堂屋睡觉休息不合适,只好在东边。
两人的木头床很简陋,高脚,至少一米多,好在铺了两床厚厚的被子。
“丫头,依我看此行恐怕会落空了。”
陈不凡双手垫在后脑勺下,双眼望着房顶,心中做出最坏的打算。
“我也有这种感觉。”
南宫笑笑失落道,“你不会怪我吧?
比较地点是我提供的,而且还信誓旦旦。”
“不会!就当做一次旅行了。”
“陈不凡,预估我们不能待太久,最好明天就离开。”
“老人家不是说明天雪会一直下么?
不易赶路。”
“喂,你是不是忘记还有一个七星门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们万一追到这里来,与我们动手倒是无所谓,可一旦不管不顾,杀害村民怎么办?”
“那样的话,我们给他们带来的是一场灾难,一场生死。”
“这样做,我们于心不安。”
南宫笑笑愁眉不展。
“是啊,本来我还想查不到干将莫邪两位的下落,便利用七星门大举进攻,甚至杀人,逼迫两位剑主现身。”
“现在看来,我有些太残忍了。”
陈不凡透露本心之想。
当看到两位老人家如此心善,如此热情,于心不忍。
加上自己不确定两位剑主就在这里,所以打消了念头。
不能用无辜人的鲜血来试探不确定的事情。
有两位大剑主,七星门根本不够看。
若是没有呢?
如调查的那样,根本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岂不是所有村民都陪葬?
“陈不凡……”
“等等。”
“嗯?”
“陈不凡陈不凡的叫,是不是显得我们太生疏了?
搞得像外人一样。”
“你想咋样?”
南宫笑笑翻了翻身,面对着心上人。
烛光闪动,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纵然简单的模糊,也可以让南宫笑笑感到内心温暖和那份淡淡的幸福。
多好,他在身旁,毫无间隔。
“要不喊夫君?”
“不行。”
南宫笑笑摇摇头,娇羞的不能自已,“我……我们没成亲,哪能胡喊八喊。”
“喊老公?”
“老公是啥?”
“头发长,见识短了不是?
老公是对心上人的一种爱称。”
“咳咳,那个是不是和夫君一样。”
“差不多。”
陈不凡承认道。
“不行。”
“那喊爸爸怎么样。”
陈不凡使坏道。
“事先解释,爸爸在世俗内相当于哥哥懂不?
类似陈兄,不凡兄之类的尊称。”
尚武界完全不懂爸爸的含义。
他们向来没有这个称呼。
他们喊父亲,要么是爹,要么是父亲大人,又或者大。
咳咳,这个大在很多地方等于爸爸。
我们这边,父亲那一辈人都是喊大。
“这个可以。”
南宫笑笑几乎没有犹豫。
“喊一个听听?”
陈不凡瞬间火热,上头。
有被女生叫过爸爸的男孩子,应该都能体会那种刺激。
非一般的感觉。
一个字:爽!
尤其……嗯!你懂得!
“爸爸!”
南宫笑笑喊道。
“哎!乖女……乖笑笑。”琇書蛧
“总感觉哪里不对?
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
陈不凡严肃道。
“真的?”
“嗯!你再喊一句。”
“爸爸!”
陈不凡翻身压了上去,稍一停顿,直接吻上。
南宫笑笑没有挣扎,小心的回应着。
次数多了,人就习惯了。
南宫笑笑习惯了。
被亲习惯了。
第二天陈不凡起床,推开木门,这个破屋子四处漏风。
漏风等于漏雪,一些边边角角都是成堆的白雪。
昨晚没有突破。
因为不合适。
今天查完最后几家,要赶路。
依照陈不凡的战力。
南宫笑笑无法承受,不躺上一天根本无法恢复。
别说走路,站起来都费劲。
没办法啊,太猛了。
一开门,陈不凡一脸无奈。
雪已经到了膝盖,不仅如此,天上还在下。
“小伙子,起的挺早啊。”
老者在对面门口挥了挥手。
“老爷子,早!”
“丫头呢?”
“我在呢。”
南宫笑笑露出小脑袋。
“过来吃饭吧,我们做好了。”
“老爷子,我们要走了。”
陈不凡不打算再耽误时间。
“走?
这么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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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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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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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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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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