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骐从小娇生惯养惯了,那里受过这样的苦,当即痛得干呕起来。
门外那几个纨绔,吓得拔腿就跑。
巫鸣见了,立刻追出去拦下他们。
陆晚在他身后叮嘱道:“巫鸣,打晕他们就好。”
方才巫鸣出手那几下,她已看出他下手又狠又准。
但既然兰草已救下,陆晚暂时还不想将事情闹大,因为今日是大哥哥的大喜日子,若是将事情闹大,对大哥哥不好。
巫鸣得令,飞快蹿出门去,下一息,院子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再下一刻,又很快安静下来。
陆骐倒在门口,刚好看到巫鸣是如何将他的同伙打晕的,像打菜瓜一样,一打一个准。
他吓得都不敢呕了,后怕的朝陆晚看去。
陆晚扶着兰草走下床,让她靠在一边歇着,自己走到了陆骐面前。
陆骐拔出嘴里的木柱子,看着逼近自己的陆晚,壮起胆子喊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父亲与祖母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陆晚睥着他,冷声道:“今日看在大哥哥情面上,我暂时放过你,不过你今日欺负兰草的这笔帐,我不会放过,总有一日,我会要你小命!”
陆骐被陆晚眼神里的杀气吓得怔了怔,他不服气的喊道:“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的丫头,小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你敢……”
“啪!”
不等他把话说完,陆晚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才下贱,你给兰草提鞋都不配!”
若不是顾忌着大哥哥办喜事,陆晚今日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禽兽。
陆骐被陆晚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有点懵住。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在家里最不得宠、只会受大家欺负的庶女,竟敢打他巴掌?!
陆骐虽然是陆家庶子,但因着陆家男嗣单薄,而他又是几个儿女中,长相最像陆继中的,所以颇得大长公主与陆继中的喜爱。
所以从小到大,他非但没吃过什么苦头,还嚣张跋扈惯了,仗着镇国公府的名号,在外面欺男霸女。
而素来只有他打别人巴掌,却从未受过巴掌打的,所以回过神来后,他感觉奇耻大辱,顿时冲陆晚破口大骂。
“你个贱人,竟敢打我,小爷我不会放过你的……”
“啪!”
陆晚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过去,生生的将他嘴里的污言秽语打得咽了回去。
“我警告你,今日的事,你胆敢传出去污了兰草的清白,我要你狗命。”
陆晚毫不客气的威胁着,神情狠戾瘆人。
说罢,她又回头对巫鸣冷声吩咐道:“打掉他两颗门牙,让他每天看着掉了的门牙长长记性。”
巫鸣闻言,立刻上前,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啊,不要啊,我不说……一定不说,啊……”
陆骐直到这时才怕了,可不等他求饶完,巫鸣一拳打在他门牙上,两颗门牙应声落下。
陆骐的嘴以眼见的速度,肿得像发胀的腊肠,他捂着嘴鬼哭狼嚎起来……
院子里的动静,终是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等下人们跑去前面通知柳姨娘回来时,陆晚已扶起兰草,带着巫鸣从侧门离开了……
直到回到郡主府,兰草的身子还在打颤。
陆晚将她带进自己的屋子里,兰英打来热水,陆晚绞了帕子亲自给她擦了脸,又煮了安神茶给她喝了。
“没事了,他以后不敢再欺负你了,你不要怕……”
陆晚不住的轻声安抚着她,又拿来干净的衣物给她换上。
兰草喝了安神茶,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她靠在陆晚怀里抽泣道:“姑娘,那个四公子不是人,之前我去京兆尹府大牢看长亭,他就戏弄过我………”
“而方才,他趁我在找人,没注意,就捂住我的嘴巴,将我绑进他的院子里……幸亏姑娘你及时来救我,不然……不然……”
说到这里,兰草又哭了,根本不敢去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
陆晚一听,心里陡然一沉。
原来,这个陆骐竟老早就盯上兰草了。xǐυmь.℃òm
而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人,看来,是真的打定兰草的主意了。
如此,她真的不能再放过他……
一瞬间,陆晚心里已是下定决心,她对兰草沉道:“你放心,他以后都不会再欺负你的。”
兰草并没有听出她话语里的意味,冷静下来后,她回想起方才姑娘为子替她出头,打伤了四公子,若是陆家要追究起来,只怕会连累姑娘。
想到这里,兰草对陆晚后怕道:“姑娘,那个柳姨娘最是泼辣护短,等她回去看到四公子被打成那副样子,只怕会寻上门来的……”
陆晚敢做,就早料到了这些,她冷笑道:“她生下的孽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人,要他性命都不为过。”
“所以她应该庆幸他儿子今日只是断了两颗门牙,下一次,可没这么简单了。”
果然,柳姨娘见儿子门牙被打掉,整张脸又红又肿,不成人样,当即心痛得要死。
在得知是陆晚带人打的后,她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要带着陆骐去大长公主面前告状。
可不等母子二人来到前院,就被人拦下。
拦他们是陆佑宁。
陆晚离开陆家时,托府里下人去通知陆佑宁。
她料到柳姨娘母子会闹到前面去,怕他们会搅乱大哥哥的喜宴,所以请陆佑宁拦下她们。
陆佑宁接到陆晚的嘱托,大抵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了眼打烂嘴的陆骐,问柳姨娘:“发生了什么事?”
柳姨娘恨声道:“三姑娘有所不知,那个陆晚带人闯进我的院子,打伤骐儿,简直无法无天,我要去告诉老夫人,请老夫人替我们做主。”
陆佑宁挡在他们前面,冷声道:“今日是大哥哥大喜的日子,你先带他回去请医府看看,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明天再说,不许你们惊扰了前面的宾客。”
陆佑宁身为陆家嫡女,说话颇有份量,柳姨娘纵使再不甘心,也只得带着儿子哭哭啼啼的回去了。
他们一走,陆佑宁转身准备回前面去,前路却被男人拦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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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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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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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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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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