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感觉就和第一次看到舞台上的凑崎纱夏的时候差不多，欣慰中还带着一点失落。
黄礼志长大了啊。
自家妹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流着鼻涕、豁着牙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了，女孩不知不觉间逐渐蜕变成了闪闪发光的存在。
有时候，越是熟悉的人越容易忽略，蓦然回首，才会发现她的变化如此之大。
“啪啪啪……”
男人站起身向妹妹鼓着掌。
满分，必须是满分。
黄礼志喘着气，有些害羞地向着考官们鞠了一躬，她的心里也为能得到哥哥的认可感到开心。
小家伙第一次跳舞就是因为明远呢。
朴银吉有些诧异地看着重新坐下的男人，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这个三本部的特别助理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她没必要自讨没趣。
反正这五个孩子早晚都是别家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二个上台的是崔智秀，和黄礼志不同的是，她选择的个人项目是唱歌。
女孩选择了一首英文歌，她的嗓音还有些稚嫩，不过天赋还是显而易见的。
明远翻了翻手上的资料，女孩的名字旁边标注着将作为主唱培养。
一个公司推出新的团体，其实并不是单纯选择实力最强的几个人，还要看很多其他的条件，比如组合的概念、市场的风向、未来的定位等等。
从整体考虑，崔智秀还有一个优势，家境优握的女孩幼时在加拿大长大，回来后又在国际学校念书，所以拥有不俗的英语能力。
别小看这一点，对于kpop的组合而言，一个好的外语担当是很重要的，差不多快成每个团的标准配置了。
毕竟未来是要走向世界的嘛。
男人回忆了一下，twice组合里谁算是英语担当……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名井南还算凑合。
兔的九个成员里有四个外国人，日语韩语中文都有能力者，偏偏就是英语要差一点。
Mina：你晚上来我这里，我教你学外语，看看到底谁的水平差。
崔智秀忐忑不安地站在台上，她都唱完歌了，不知道为什么桌子后面的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尤其是明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会真地想要淘汰我吧？
女孩觉得自己马上就快要哭出来了。
“砰……”一阵声响把男人从沉思中惊醒，一抬头就看见申留真正在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这孩子怎么了？
明远看了一下周围，才反应过来崔智秀这边已经结束了，他对着紧张的女孩说道：“智秀啊，做得好，下次继续加油。”
于公于私，他都对这个性子慢悠悠的树懒女孩印象挺好的，笑起来又贵气又佛，很有特点。
艺人最怕的就是平庸，没有星味。
四平八稳在这一行里并不算什么优点，有点话题性但是又不特别过分那种最好。
虽然还没有正式接受，但是明远已经开始从团队运营的角度去审视这几个女孩了。
男人摆了摆手，其他的老师也从专业角度点评了几句，五个女孩都是他们的学生，孩子们有没有进步，这些人是最有发言权的。
申留真表演的内容也是舞蹈，她很期待能得到某人的表扬，可是明远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这番心意。
女孩都囔着走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诅咒那个没良心的oppa。
亲完摸完就不认账的死渣男。
李彩领的表现让明远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正式观看这个女孩跳舞。
她就彷佛随风轻舞的绒毛，轻柔、妩媚又带着令人感到无比舒适的力量，跳舞的小家伙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全身心投入的样子让男人有点动容。
热爱。
这个孩子一定很热爱舞蹈。
申有娜在实力上和姐姐们相比尚有不少瑕疵，不过也还好，小家伙刚进入出道组没有多久，年纪小，自己肯努力，慢慢就会追上来的。
比起崔智秀那种无谓的担心，明远知道这只是一次例行的考核，不涉及到人员的变动。
严格来说，五个女孩现在的归属权在三本部，动不动也要征询他们的意见才行。
男人站起身，和几个老师分别寒暄了一下，然后又回头对朴银吉的配合表示感谢：“朴秘书，今天麻烦您了。”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我可不可以借用这几个孩子一会？”
“啊……您请便。”
女秘书有点惊讶，但是并没有阻止，估计她回去会和郑昌浩汇报一下发生的事情。
明远也不想管她怎么想，笼络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也罢，都没关系，自己只是关心妹妹罢了。
练习室的人很快就走光了，五个女孩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留在最后。
练习生的地位就是如此，哪怕她们日后可能成为光芒万丈的大明星，也要经过寂寂无名的时期，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评价。
“oppa，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看着其他人都走光了，黄礼志第一个冲了个过来，直接一脑袋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这个场景一点都不会让人想歪，因为力气太大了，明远差点一屁股摔倒。
自家妹妹什么时候变得和申留真似的了，虎里虎气。
明远摸了摸黄礼志的脑袋，笑着说道：“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怎么，以为oppa在骗你？”
他上次就透露了自己以后可能是新女团的负责人，以及妹妹可能会成为队长的消息，现在只不过是一一验证罢了。
“oppa，智秀欧尼的评价怎么样？”申留真是个急性子，相比起叙旧，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崔智秀的评价。
这个姐姐的舞蹈基础确实差了点，可是唱歌很好，性格也讨喜，万一不能出道就太可惜了。
“评价，什么评价？”
“就是刚刚的考核啊。”
这下连李彩领也忍不住出声了。
“没问题，我在这里你们怕什么，我也很喜欢智秀的。”
明远觉得自己应该给这几个孩子打一剂定心针，不然五个女孩人心惶惶，也不利于她们以后培养默契。
对于接下来几年的时间都要在一起活动的她们来说，内部的凝聚力十分重要。
就比如twice，在多少个累得想哭的夜晚，身边只有彼此的肩膀可以依靠。
她们拥有的东西好像很多，多到可以有数万人为之欢呼，她们拥有的东西也很少，少到只有成员们互相加油打气。
无论背后的资本有多恶心，但是KPOP的核心之一永远都是孩子们身上宝贵的品质。
“这样，一会oppa请你们吃大餐，怎么样？”男人对着黄礼志使了一个眼神，赶快配合一下自己啊。
“吃什么？”
“你们挑。”
“我要吃肉。”
申有娜很开心，这个oppa一来就一定有好事情。
崔智秀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只要不是关于淘汰自己就好，女孩的一双眼睛已经笑得眯了起来，看起来又憨又可爱。
申留真心不在焉地看着拿起手机不停在打字的某人。
这个oppa为什么表现的好像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呢？
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可是心里又有点委屈。
“oppa……”
“嗯，留真呐，怎么了？”
明远飞速地和韩素希告别，刚刚那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发了一张自拍照过来，还想让自己评价一下。
有什么好评价的？
下次找机会试车就完事了。
申留真装作不经意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即将暗下去的手机。
嗯？
那张照片上的主人公，好像是自己啊。
这个oppa竟然在偷偷看自己的照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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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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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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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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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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