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由慢到快足以体现出她内心中的不平静。
吴兴刚刚下朝准备看看书睡个午觉的,人贩子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也能喘口气了。
没想到鸣冤鼓急促地响起,声音越来越响,越急。
生怕他听不见一般,穿上官袍带官帽,升堂!
“威武!”
“威武!!”
“把鸣冤之人带上来!”吴兴没想到带上来的人正是战王妃!
只是这次她的脸色不太好,身后牵着的几人更是一言难尽。
“吴大人您抓不来的人我给带来了,本以为你不是徇私枉法的官,没想到你与他们也是一丘之貉!呵!”嘲弄的眼眸刺痛得了吴兴。
吴兴一头雾水,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在府邸中,一直都没人来报案啊!
“战王妃你在说什么?本官一直秉公执法,从未放过一个坏人即便是当朝太子也在我这龙头铡下丧命,你这话是从何而来!”
苏奕宁倔强地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泪光,眨了眨眼全都憋了回去。
“呵,你说你秉公执法?那为何苏记酒楼被人砸成了废墟没有人管?为何铺子里的良民全都被打残,他们错在哪?只因为这几个畜生是世子吗?”
她转身用力一拉绳子,几个畜生全都跪在大堂之上,疼得呲呀咧嘴不敢吭声。
单手抓住一人的发髻把他拎了起来冷笑:“身为顺天府尹百姓前来告状连门都进不来吗?”琇書蛧
“这人将我苏记酒楼的伙计全部打伤,酒楼数十万两的珍品悉数被砸坏,砸碎,甚至聚众伤了我店里的掌柜!”
吴兴后知后觉明白了,在他不在的时候衙门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有人告诉他罢了。
一旁的师爷一直擦着额头的冷汗,可是越擦越多,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刚正不阿的双眼。
“师爷,本官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本官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生苏奕宁的气,换成谁都会愤怒。
这边还在问话,没想到魏其侯,留侯等人全都赶到了顺天府,
看见自己被打成猪头的儿子几位母亲心疼不已,不顾规矩冲进了大堂中抱住了自己的儿子痛哭。
魏夫人抬起头来,指着苏奕宁吼道:“战王妃你为了个妓子伤了我儿,你是糊涂了吗?”
“他们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呀!呜呜,我苦命的孩儿啊!!”留侯夫人也指着她的鼻尖。
苏奕宁头轻轻歪着,眼眸中三分凉薄七分不屑,嘴角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狠意:“谁给你的权利指我?”
单手握住那伸出来的手指,忽然她笑了。
“咔嚓!”“啊!手,我的手!!!”留侯夫人捂着自己被掰断的手指发出阵阵惨叫。
几位侯爷也坐不住了,上前就想抬手打苏奕宁。
猛地往膝盖上一踹,在场的人都能听见那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留侯残了!
“本王妃给你脸了是吗?还想动手打我?”她挥了挥手中的短棍,用棍尖挑起留侯世子的下巴,对方被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说我要是现在就把他们几个给弄死,皇上会不会怪罪我呢?”她时刻都在笑着,可这嗜血的笑容让人汗毛孔倒竖。
“小宁住手!”这里唯一个劝住她的只有吴兴了。
“怎么?吴大人您是问明白了吗?还是您觉得这没有什么呢?”她乌黑的眼眸盯着他,好似只要他说一句无罪,这里的人全都活着走不出去。
“咕咚”吴兴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道:“本官已经问清楚了,是下面的人瞒报,所以这次案件本官会受理,并且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行!信你一次!”戏谑的语气没有任何可信性。
“刘叔,麻烦你去酒楼一趟,把酒楼的人都带过来吧!”她比吴兴都清楚规则。
此时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太对劲,这暴虐的情绪不像是平时的她。
魏其侯见到留侯吃瘪,他也不敢装大半蒜,十分客气道:“王妃您消消气,犬子到底如何得罪您了,不如您说个方法咱来解决?”
“一百万两!”
“什么?什么一百万两?”众人听到这数字都懵了,这战王妃是疯了吧?
“战王妃你想钱想疯了吗?”留侯捂着断掉的腿躺在地上吼道,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疼的。
苏奕宁转头露出一笑:“你不问问你儿子都干了什么?你们这么多家平均一下就行了啊!”
“景泰蓝水晶围棋桌一个”
“涂漆琅琊妆镜台一个”
“雕花镶贝辛夷木桌十张!座椅损坏三十多把。”
“钻石彩翎屏风一张,金云母彩翎花瓶一对。”她每报出一个名字对方的脸色就变一下,这不同问各个都是稀世珍宝。
“你哪里有这么多钱供你买这么多稀世珍宝,你不会是拿赝品来忽悠我们吧?”魏其侯夫人反口就说她讹人
苏奕宁真想呸她一脸,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怎么?你家没有还不行别人家有?你家穷还有理了?没钱你装什么逼?有本事别砸东西啊!”
“你儿子那才叫本事呢,扬言道,不是值钱的不砸店里的伙计拉都不拉住,谁拉就被打!若是不赔钱你儿子就赔命吧!”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一丝恐吓的成分,认真的神态让人不由得相信她的话。
不多时苏记酒楼的伙计全都带来了,一个个包着头,打着绷带,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伤势仍旧没有怎么恢复。
掌柜得从怀中拿出酒楼的损失:“王妃老奴清点了酒楼的损失,一共是一百三十六万两。”
“您母亲留下的那棵虹光宝树被打碎了,无法恢复……此物价值三十几万两。”掌柜一脸惭愧,他没有保住王妃的嫁妆。
苏奕宁要回嫁妆后发现有许多值钱又不好送人的东西,比如巨大的屏风,花瓶,还有一棵珊瑚树,这些东西全都被她扔到了酒楼中。
因为都是宝物,还有字画,出现在酒楼后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客,珍宝谁家不是藏着,这般展示出来供人观赏也是吸引客源的一大利器。
“魏其侯,事情已经这般明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回去准备钱吧!”事情这样清楚,吴兴也懒得审理了。
“不行!”
“不行!”
双方人居然都说出了不行二字!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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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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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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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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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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