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信徒的虔诚呼唤,唤醒了远古的旧日支配者。
那恐怖而又诡异的外形,超越一切生物的存在性质,以及足以破碎现今逻辑与认知的姿态,映入了每一个人的眼帘。
那就是.....神的姿态!
旧日支配者——格拉基!
一股阴冷浸入骨髓,发自灵魂的战栗气息,伴随着那只庞然大物的影子,悄然无声的在众人心底弥漫开来。
恐惧的定义是什么?
根据现今心理学研究显示,生物在面对某种危险情境,企图摆脱而又无能为力时,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压抑情绪,而这种情绪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恐惧定义。
可有些恐惧的情绪,却无法用这类理论来定义,甚至是毫无根据和来由,就连被定义为恐惧的对象,物种乃至于类型都不尽相同。
但还有一种恐惧,便是未知。
因未知而感到恐惧,无法理解其存在的意义,无法窥探其行为的含义,他们之于那庞然大物,就如细菌之于人类,甚至可能还要更加不堪。
就如同蚂蚁的简单大脑,无法去理解人类的行为和思维,便会因未知而感到深深地恐惧。
人类抬手扇气的风,对于自己而言可能只是些许清凉,但在渺小的蚂蚁眼中看来,那却是足以毁灭族群的灾难。
人类要是使劲跺一下脚,最多只会感觉腿有点麻,可换成蚂蚁的视角去看,那就是堪比十级地震的灾难,辛辛苦苦建造的家园,顷刻间就会毁于一旦。
很多孩子喜欢追踪蚂蚁,然后对着蚁穴来一泡尿,站在人类角度而言是这样,可站在蚂蚁的角度,那就是滚烫灼热的灭世洪水。
站在蚂蚁的视角看待人类,那不就是一个无法理解,且可以呼风唤雨,随手降下灭世天灾的神吗?
发现问题的重点了吗?
当存在本身高出太多时,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举动,都会令更低一阶生物感到的恐惧,因为他们无法确定那种行为,究竟会不会毁灭他们本身。
人类从来不会去思考,自己是否有必要去倾听,一只渺小的蚂蚁发出的呼唤和乞求,正如旧日支配者的存在一样,祂并不会去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会给地球上的生物,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显然,现在蝼蚁变成了人类。
被天体之音唤醒的旧日支配者,仿佛宿醉后清晨被闹钟吵醒的人一样,肉眼可见的散发出一股,怨气冲天的沉重威压。
现在明明还是烈日当空,可阳光洒落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那难得一见的日全食,此时显得愈发幽深。
庞然大物的阴影在天空下,被光线拉伸到极其遥远的地方,站在这片巨大的阴影里面,众人呆若木鸡立的在原地,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不由自主的一点点攥紧收缩,呼吸变得愈发困难起来。
但更可怕的事情,还在持续。
很快,托尼就意识到不对了。
一股莫名的困意袭来,仿佛十天十夜没有休息一样,精神突然间变得疲惫至极,思维速度更是被放慢到极致,眼前的事物都在逐渐模糊。
“不......不好......”Χiυmъ.cοΜ
托尼利用机甲内的电流,刺激大脑兴奋的中枢神经,强迫自己处于半清醒状态,想要提醒其他人小心。
可当他看见其他时,发现战场上无论敌我,都呆呆的静置在原地,目光仿佛朝圣般齐刷刷的,遥望着格拉基所在的方向。
眼皮.....好沉重......
托尼眼皮愈发沉重,就连电流刺激都不管用了,身体使不出半点力气,甚至挪动一下手指,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遭......糟糕......”
“那家伙......那个怪物......早就已经发动了攻击......可恶......我......要撑不住了......”
机甲释放出的强大电流,几乎快把托尼给电熟了,皮肤上遍布着焦黑的痕迹,
可电流带来的这些痛苦,却远远无法帮他去抵抗,那股想要陷入梦境的昏睡意念。
睡吧......睡吧......
陷入那永恒的梦乡吧,在哪里将会找到一切的幸福,只要现在闭上眼睛,就能获得永生的权利。
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潜意识告诉他不要睡着,可托尼还是无法控制袭来的困意,眼皮一下一下的耷拉着,最终缓缓的合上了,眼前被一片黑暗笼罩。
所有人宛如大脑宕机般,呆傻的凝望着格拉基,所有的思维和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无声的催促,让他们进入永恒的梦境。
很快,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前几分钟还在厮杀的双方,现在却像是回归了母亲的怀抱,一个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笑容,注视着格拉基的方向,陷入了那片永恒的梦境之中。
所有人,都睡着了。
从他们脸上露出的笑容来看,应该是在梦境中遇到了美好,或许是一生求而不得的事物,或许是想要挽回的失败,或许是不曾拥有的情感......而这些是每一个人内心深处,或多或少都存在的欲望。
其实,托尼说错了一点。
那位旧日支配者格拉基,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他们,更没有对他们发动任何攻击。
之所以会无法抗拒的陷入梦境,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祂的存在,仅此而已。
正如之前,不太恰当的举例。
人类只不过是是随手一拍,但对渺小的蝼蚁而言,却是毁天灭地的风暴天灾。
原因,就是这么可笑。
格拉基不过是被‘闹钟’吵醒,稍微有一丁点的小怨气罢了。
只是这点所谓的‘小怨气’,所影响并波及到的范围,却是整个西半球的所有生物,全部都被拉入了那片梦境之中。
不可思议吗?
并不。
在旧日支配者的眼中,就算是‘星球’这种东西,也只不过是祂临时的一间小住所罢了。
天体之音,还在持续。
被唤醒之后的格拉基,生长在触手末端的黄色泡状眼球,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注视着巨石阵所在的方向。
漠然中,夹杂着一抹欣喜。
冰冷中,潜藏着一丝炽热。
是渴望......是迫切......
似乎这座由渺小的人类,在久远古代建造的巨石阵,对这位支配者具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以至于表现出了一股强烈的欲望。
旧日支配者格拉基,缓缓的蠕动着庞大躯体,沿途一切阻碍祂前进的事物,都被祂毫无怜悯的摧毁殆尽。
前进途中。
格拉基摇晃着巨大的躯体,布满背脊的无数根多彩金属尖刺中,释放出类似酸雾般的深绿色气体,直接改变了方圆数万米的天气。
酸雨所过之处,万物枯萎凋零,大地河流干涸枯竭,一切有形与无形之物,都在格拉基‘无意’的活动下,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酸雨的形成,只是一个无意的举动。
正如人类喜欢居住在气候暖和的地带,作为至高无上的旧日支配者之一,格拉基只是更喜欢这样的天气和环境。
至于这样会对地球,造成的这些破坏?
祂根本就不在乎,或者说没必要去在乎。
毕竟......
人类在建造心仪的住所时,是从来都不会去在意,地下蚂蚁的巢穴是否舒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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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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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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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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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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