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尔笙无语地摇了摇头:“这些人,还是安全意识太弱了。”
在现代,她看到有人放孔明灯都要躲远远的,怕它烧完了掉下来。
镜华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冷吗?要不要回去?”
顾尔笙摇了摇头:“我不冷,这点儿雪算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在呢,又不是娇宝宝,哪那么容易冷。”
镜·娇宝宝·华双手揣进袖中,勉强抵御寒风。
封印中的阿镜刚刚就醒了,见此情景,坐在封印中笑得张狂:“镜华小儿!让你故意穿得这么风骚来接近我的娇娇,冻死你冻死你冻死你!”
每到月圆之夜,他的寒咒会发作,因此需要魔修顶替他出来,用魔气代替灵力修为,这样寒咒便不会发作。
镜华听了那魔修的奚落,无声地啧了下,朝顾尔笙身旁路过的人脚底打出一道冰针。
那人身体打滑,撞了一下顾尔笙。
镜华忙伸手去扶住她:“没事吧?”
顾尔笙摇了摇头,被他手心的温度冻得一哆嗦:“师父,你很冷吗?”
镜华抿了抿唇,收回手,“不冷,咳咳……”说着不冷,却抑制不住地咳出声。
顾尔笙担忧地看着他,对方面色如此苍白,唇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她怎么现在才发现,今夜月圆之夜,阿镜却没出现,镜华的身体一定有什么隐疾,却还要强撑着带她出来玩。
她内疚地伸手去搀扶对方:“师父,我们回去暖阁吧,你脸色好差。”
封印中的阿镜眼睁睁看着镜华眼底划过一抹得逞后的光芒,又虚虚地半倚靠在他的娇娇身上,气得抬爪在封印上挠了好几道痕迹。
该死的镜华!
出去后一定要杀了他!
一把年纪对着个小姑娘耍心眼玩苦肉计,不要脸!
顾尔笙担忧地搀扶着镜华回了暖阁,连忙关好门窗,又点燃了灯,将他扶到床上躺好。
镜华面色依然不好,本身他肤色就很白,在寒咒发作的情况下,越发苍白得没有血色,宛如一尊了无生机的尊贵玉雕。
顾尔笙担忧地看着他:“师父,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她担忧地看着对方,给他盖上了被子,可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
镜华见她一脸担忧着急的模样,心下很是熨帖,面上依然是虚弱的模样:“你是火属性,可助我抵御寒咒。”
顾尔笙连忙点头:“要我怎么做?师父您说。”
镜华虚弱地掀开被子:“你在周围燃几盏火,再渡些火灵力给我……”
平日里的镜华向来都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顾尔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原著中也从未提及镜华还有这个毛病。
她一边担忧地点着火盏,一边心疼地给镜华输灵力。
镜华原著中的战力天花板,她求生的金大腿,可不能有事儿!
不多时,镜华竟慢慢合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平稳,他的额头还贴着顾尔笙的手心,热乎乎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她掌心流过去。
但他并未睡,只闭着眼睛,状似“柔弱又依赖”地在对方嫩生生的掌心蹭了蹭。
话本子里说,越是强大的男人示起弱来,越能让女子动心,不知他的小徒弟此刻心中有没有一丝波动?
顾尔笙一边认真输入灵力,一边照顾他,看着镜华精致又虚弱的面容,说心中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
等他醒了,她再问他要回来这些灵力,他可得给啊!修炼不易,要不是这是她的金大腿,她可不舍得耗费这么多灵力。
哎……
不心疼不心疼不心疼,这是她的金大腿,以后都会还她的。
顾尔笙如是安慰着自己。
*
一夜过去,镜华的情况也彻底稳定下来。
顾尔笙松了口气,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有两日便是生日宴会了,她掐着点,将阵法以及如何引神蛊入阵的方式的事情告诉了雷延,让他去动手。
镜华并未睡着,顾尔笙一离开他便睁开了眼睛。
阿镜冲破限制从他体内钻了出来,直冲他面门高高扬起爪子。
“本座撕了你!”
镜华轻松避开他的攻击,面上带着几分闲适:“你试试看。”
阿镜一身黑衣,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他眼底划过一抹阴鸷:“你以为本座真不敢动你是不是?”
他真动了怒,身形快如疾风,连残影都捕捉不到,利爪从各个角度直击向镜华的各个弱点。
镜华提气闪避,见他动真格,也调动灵力应战。
两人在结界中打得昏天黑地,双双负伤。
魔气逐渐分成同等大小的几团,凝结成镜子,将中间的水龙围在中间。
阿镜的声音带着几分森冷病态的阴鸷:“你看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染指本座的娇娇?”
中间的水龙丝毫不惧,盘作一团,通身雪白的龙头带着几分神圣的威压,如同天神一般,不屑地睥睨着四方的镜子:“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四面镜子里的魔龙一齐冲了出来,与水龙缠斗到一起。
只见水蓝色的灵力与漆黑的魔气缠斗在一起,排山倒海的骇人灵爆在四周炸起。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xiumb.com
“师父,你醒了吗?我要进来了。”
是顾尔笙。
缠斗的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分开,灵力和魔气迅速扩散,所有被打烂的东西几乎在一瞬间迅速恢复原样。
阿镜看了一眼分神的镜华,眼底划过一抹精光,闪身到他面前,一拳打在他侧脸上,将人揍晕,又迅速冲进去占领了身体的主动权。
顾尔笙刚推门进去,只觉眼前一花,人被吸附进去,撞入坚实的怀抱中,腰间缠上来一只大手。
她不过一闪神的功夫,人便被对方八爪鱼似的缠住,齐齐躺倒在床上。
对方的大脑袋还在她颈弯间拱个不停。
这番大狗子的做派,不消说也知道是谁了。
顾尔笙嘴角微抽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阿镜,你干嘛?”
阿镜揽着她,用力埋在她颈弯中,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清冷蚀骨的甜香,眼底的阴鸷和暴虐尚未散去,他不能让他的娇娇看到他这副吓人的模样。
“阿镜?”顾尔笙又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能不能先起来?”
阿镜几近病态地埋在她身上,这是他的娇娇,只会属于他一个人,谁也别想染指,镜华也不行!
他努力收敛掉眼底病态的占有欲,平复心情,换上乖巧可怜的眼神抬起头来看她:“娇娇,我好想你。”
顾尔笙见他嘴角和侧脸都有淤青,讶然地挑了挑眉:“你脸怎么了?”
阿镜可怜巴巴地凑了上去,“镜华打的,他是个小人,昨晚月圆之夜,他没有遵守约定放我出来与你相见,还出手打我。”
顾尔笙见他可怜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哼哼唧唧的让人心疼极了。
谁能拒绝一只乖巧大狗狗的撒娇呢?
顾尔笙揉了揉他的脑袋,坐了起来,从储物袋中掏出散淤血的药:“那你坐起来,我给你上药,怎么打得这么重……”
镜华对着自己的脸,可真下得去手。
阿镜也不坐起来,只支着上半身,乖顺地把大脑袋搁在顾尔笙膝盖上,亲昵地蹭了蹭,眼底泪乎乎的:“我知道我只是一个魔修,即便是被他们正道人士打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早就习惯了镜华时不时拿本座出气,动辄鞭打辱骂了,只要他能让我见你一面,受再多苦,我也是愿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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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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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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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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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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