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伤你的人是一个女人?”秦玉沉有些诧异。
他看对方下手的狠辣程度,实在想象不出是个女人。
楚元白沉默着,他并不想让外人掺和进和苗疆之事,所以并不打算说出那个“女人”的事。
但刚才错愕之间,却说了出来,那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何况,如果那个“女人”和东厂有关系,沧澜……嗯,秦玉沉能查到的会远超他自己能查到的线索。
楚元白便强撑着精神把事情有选择性地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我在想那个女人会不会……咳咳……是你们东厂的人?”
秦玉沉略沉吟了一会:“东厂确实有也有不少女细作,曾经也有女卫长,身手不凡,但……你说的那么厉害的女人,在东厂不可能默默无闻,可为兄确实想不起来东厂有这么一号人。”
楚元白眉心紧拧:“那就是说,你这边也没有头绪?”
那他岂不是白说了那些和苗疆有关的秘密。
秦玉沉想了想:“这事儿急不来,你先好好休养,我替你在东厂打听一下。”
香娜也担忧地道:“阿哥,你刚刚苏醒,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不利于你的恢复。”
楚元白疲惫地点头:“好,那我先睡一会,香娜你先送玉沉兄出去吧。”
他身受重创,实在精神不济。
楚元白睡着之后,秦玉沉看向香娜:“香娜,你能陪我出去走走么?”
香娜绯红了脸,高兴地道:“当然!”
两人便向门外慢慢走去,秦玉沉边走,边对香娜道:“小白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香娜脸上愉快的表情就成了忧愁:“阿哥身上的伤太重了,至少要一个月才能下床。”
“一个月?那最近很多事情,就要你来打理了,你一个小姑娘初到京城,能撑住吗?”秦玉沉想了想,又问。
香娜轻叹了一口气,眼里含泪:“阿哥是为了让我名正言顺地当圣女,才去找蛊神的,也是为了我才身受重伤,我怎么样都要帮阿哥撑住这段时间。”
秦玉沉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温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出蛊神宿主的!不会让小白平白受伤!”
香娜咬牙切齿地道:“如果让我抓到那个重伤我阿哥的女人,我一定直接剖开那个小偷的肚子,活取蛊神!”
她要为阿哥报仇!
秦玉沉见状,眼里闪过想了想:“我倒是有个法子,也许能抓住蛊神宿主,你要不要试试?”
香娜一愣:“什么法子?”
秦玉沉笑了笑:“你们手里不是有阿古娜么?”
说着,他细细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香娜听得眼睛一亮,又略迟疑:“可是这件事,要告诉阿哥才行……”
“不必告诉小白,他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这不过是个简单的陷阱,等你把蛊神送到你阿哥面前,他会为你骄傲。”秦玉沉微微一笑。
香娜闻言,立刻有点兴奋地点头:“好,我听沧澜……不,玉沉哥哥你的!”
秦玉沉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会帮你的。”
看着香娜羞涩的表情,秦玉沉眼神幽暗莫测。
一个“女人”,女扮男装,潜伏在明妃府邸当小少爷的教书先生。
这可真是有趣得很。
他虽然没有听过东厂有一个能击败小荆南王,出入宫禁如无人之地的高手。
但是却敏锐地觉得,不管是阿古娜圣女,还是那个潜伏在明妃府邸的教书先生,都有一个共同点。
“她们”都围绕在一个人身边——明妃娘娘明兰若!
尤其是那个“女扮男装”的教书先生,竟是什么苗疆蛊神的宿主?
这是一个巧合吗?
秦玉沉走出了驿馆,他眯起眼看着西沉的一轮血夕阳。
也许,不用等太久,他们就会有答案了。
……
这半个月,明兰若过得倒是很惬意,太子受伤蛰伏起来,老实了很多。
楚元白也躺在床上起不来,连上官宏业那二货也嫌天热,带着满府的人去了庄子里避暑。
他原本走之前想要她跟着一块去的,她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上官宏业不甘心地问:“为什么,如果你想要小希一起去,那就去呗。”
虽然那小子是根刺,但小奶娃一个,他也不是容不下。
她给出的理由是:“我府里一大株罕见名贵的玫瑰树开了,我这要‘赏花’走不开。”
上官宏业一听这敷衍的理由,火冒三丈:“你就如此厌恶本王吗?什么破烂玫瑰,也值得你拿出来当理由?”
说罢,他拂袖而去。
明兰若叹气,她可说的是实话啊,家里的那一大株罕见的‘玫瑰’开了啊,不好好照料,那‘玫瑰’能吃人。
打发了上官宏业,她亲自捧着点心茶水去给玫瑰“浇水、施肥”了。
“隐书生,你在里面吗,我拿了点东西来。”明兰若走进了西跨院,满院子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玫瑰清香。
房间门一开,一只小小的人影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娘亲,娘亲!”
明兰若将端着的点心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笑吟吟地摸摸小希的胖桃脸:“今天书读得怎么样?”
“还不错,隐先生今天给我讲了《鬼谷子》,很多有趣的事儿!”小希开心地道。
明兰若一愣,《鬼谷子》,这是谋算人心的鼻祖,小希这才几岁就开始学这些了?
小希忽然蹭蹭明兰若的掌心:“娘亲有没有觉得小希瘦了?”
他很努力地减肥了!
明兰若亲昵地道:“是哦,瘦了点,蹦跶起来都轻盈了许多。”
“娘亲拿了什么好吃的?”小希才求完夸赞,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扒拉明兰若端来的盘子了。
明兰若失笑:“你还说减肥?!”
小希塞了一只玫瑰水晶饼进嘴里,理不直气也壮:“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嘛。”
说话间,一阵浓郁的玫瑰香气飘过来,仿佛一大丛盛开的玫瑰出现了一般。
“小孩子,胖些就胖些,能吃是福气。”一道斯文清淡的声音响起。
明兰若看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清秀高挑的书生,她轻咳一声:“隐书生,你教导小希辛苦,用点点心?”
隐书生不卑不亢地道:“小娘子客气了,这是门客应尽的本分,今日小希的功课都教完了,你可以带他回去了。”
说罢,他点点头,转身目不斜视地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
明兰若:“……”
半个多月了,他老哥还在生气呢。
“娘亲,隐先生他以前不是喜欢娘亲吗?最近怎么一副见你就跑的样子,是不是他害怕舅爷爷知道了他喜欢你,会阉了他?”
小希一边吃点心,一边纳闷地问。m.xiumb.com
明兰若叹了口气:“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吃你的。”
小希扁扁嘴,嘀嘀咕咕:“好吧,反正娘亲喜欢谁,我都觉得可以哦。”
明兰若失笑,行吧,这个宝宝,真是贴心。
“大小姐,大小姐,咱们的人盯着楚元白那个妹妹,有消息了,关押阿古嬷嬷的地方被咱们找到了!”
景明忽然匆匆进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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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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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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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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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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