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倾君去了医院,被诊断为颈椎扭伤,脖子上带了颈托固定起来。

  回来的时候,有厂里的工友到他家去问候。

  这时,从楼梯上冲上来六个健壮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仔细一看,女人是骆倾君的媳妇李春华。

  六个男人冲进房间里,把躺在床上的骆倾君给提了起来,扔在了地上,其他五个男人过来就开始对骆倾君拳打脚踢。

  工友们连忙拉架,骆倾君还是被踢了几脚。

  骆倾君不明所以地被打了一顿,等看清打他的人是六个大舅哥,猜到是李春华回家告状了。

  骆倾君擦着嘴角的血迹,虚弱地说:“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就没有问问你们妹妹,事情的经过吗?”

  年龄最大的李大哥说:“我们需要知道经过吗?我只知道你打了我妹妹。”

  李二哥说:“姓骆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们的妹妹从出生到现在,我们一家子都捧在手心,娇生惯养长大的。这才结婚几天,你就敢对我妹妹家暴,我今天非打断你的手脚不可。”说着抬起腿就要踹向骆倾君,被工友们及时拉住了。

  “几位哥哥,你们消消火,你妹妹除非是以后不打算和人家过日子了,要是还想你妹妹在这个家过下去,可不能把人给打坏了。”

  李大哥听了,看一下李春华,征求她的意见。

  李春华也在犹豫,刚结婚,总不能现在就离婚吧?若是离了婚,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

  李三哥说:“我们家春华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人嫁?找了这个小白脸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是个二婚。当初我就不同意,是骆家那个老太太死皮赖脸对咱妈说,婚后一定会对春华好,咱妈才答应这门亲事。”

  李四哥说:“才结婚几天,就把小妹给打了,骆家那个老太太,她这是骗婚。”

  李五哥说:“对,就是骗婚,咱们把小妹接回去,重新再给她找一个好的。”

  李六哥点头附和。

  钢铁厂这边,李春华的六个哥哥们来给妹妹撑腰,李春华的母亲也去了骆家找骆母算账。

  李母说:“当初是你口口声声把你儿子夸得跟一朵花一样,又说他会做饭,会洗衣服,绝不会让我女儿受一点委屈,我才答应把女儿嫁到你们家。这才结婚几天,就把我女儿给打了,脸都打肿了。你们家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告到公安局去,把你儿子抓起来。”

  骆母还不知道事情的详情,一听说儿子把儿媳妇打了,赶紧先稳住李母。

  “我待会儿一定去骂倾君,这孩子平时脾气特别好,特别温和,我先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定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我女儿都被打了,今天你们家要是没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春华的六个哥哥,已经去钢铁厂找你儿子了。”

  骆母一听,坏了!

  六个大舅子去找儿子,那儿子岂不是要吃亏了。

  李母走后,骆母立刻叫上大儿子夫妻俩和女儿夫妻俩去钢铁厂。

  到了钢铁厂,上楼就看到屋里坐着六个大男人和儿媳妇。

  儿子坐在一旁,脖子上套着个颈托,脸上有淤青,身上还有很多脚印。

  骆母心疼地走到儿子身边,抓住儿子的肩膀问:“倾君,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骆母气愤的地对着李春华的哥哥们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他们小夫妻吵闹,你们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还指不指望他们以后过日子了?”

  李大哥说:“亲家伯母,他们现在没有离婚,我还愿意叫你一声亲家伯母,你以为我妹妹稀罕跟你儿子过日子。把我妹妹打成这样,我们没有废了他的手脚,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骆母指着骆倾君脖子上的颈托问:“你脖子怎么回事?”

  骆倾君说:“我的脖子就是李春华弄伤的,才动手打的她。”

  “什么?”

  骆母本来还以为儿子把李春华给打了,她的哥哥们为了给她出头,才把儿子给打了,没想到竟然是儿媳妇先动的手。

  掉头对着李春华说:“你这是做人家媳妇的吗?把自家男人打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回娘家告状,还带着你的哥哥们过来打自家的男人。”

  李春华说:“我哪知道他那么不中用,在床上摔下来,就把脖子给扭了。是你儿子先动手打我的,难道不允许我反击吗?我又不是傻子,等着被打死吗?你老眼昏花了吗?没看到我的脸都肿了,就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骆母问骆倾君:“你为什么会从床上摔下去?”

  骆倾君指着李春华说:“就是她把我踹下床了,还踹了两次。”

  李六哥说:“你自己弱,从床上掉下来都能把脖子扭了,还怪我妹妹。”

  骆母心疼儿子,不过李家人多势众,就算自己带来了儿子和女儿家,真打起来也不是李家的对手。m.xiumb.com

  心里虽然埋怨着李春华,但也不想两人离婚,毕竟儿子已经娶了两个媳妇,如果再离婚,不一定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

  换了语气说:“春华,你的脸过几天就能消肿了,你们也把倾君给打了,这事不如就过去吧。”

  李春华暂时也还不想离婚,但是她在这个家的威必须立下,说:“这事过不去,他必须给我道歉,以后还要看他的表现。”

  骆倾君气道:“你还想我给你道歉,做梦去吧,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我又不是没离过。”

  骆倾君的姐姐到弟弟跟前小声地劝着:“倾君,你还真想离婚不成,离了婚你就是三婚了。谁家两口子不打闹,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两人相互都道个歉,这事就翻篇了。”

  李家的哥哥们见骆家态度软下来,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想法,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最后,骆倾君被自己母亲、哥嫂、姐姐姐夫劝着,终于妥协,向李春华低头认了错。

  李春华表示只要以后骆倾君不跟前妻有来往,她就不会挑事。

  这事虽然告一段落,但骆倾君的心里,就像喝水时不小心吞了苍蝇一般恶心,每每想起,就膈应得不行。

  心中更是后悔万分,早知如此,他就不和付天骄离婚了,领养一个孩子就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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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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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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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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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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