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藏的手机出音孔,正对着麦克风,一曲悠扬的古风曲调,传遍整个歌剧院。
凌舒拿着娃娃,贴近唇边唱起,“我独饮晚风做酒,叹一世痴情入喉……”
她没有假唱,前世她在音乐上的天赋就不错,这个身体的嗓音,也清甜,很有歌手潜质。
在她出口的那一刻,君南洵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看着凌舒,脑海里就闪出了她那漂亮的桃花眼。
可惜是个男子。
一时间,大厅里众人也都迷倒在这美妙的音乐和空灵歌声中。
凌舒唱完,大厅内掌声不断,还有人往台上送去几样饰品金银打赏。
她给商祁一个眼神,他带着两个男装打扮的姑娘,把那些打赏全收了。
她走下台,一个拿着睡莲的青衣姑娘上去了。
青衣女子戴着帷帽,帽檐的浅粉薄纱,从头罩到脚,化过妆的倾城脸蛋,在纱布中,若隐若现。
不一会儿,屋里响起一首偏哀怨的歌曲。
君南洵端着酒杯,一直没有喝,但凡身边人,发出一点声音,都会得到他一个冷眼奖励。
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他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大黑,阿圆打探消息回来。
“禀世子爷,那位凌公子的来历不明,就像突然出现在东渝城一样,
他的那些人,身份没有问题,但东渝城的老商户们,都没有见过他们,现在没查到他们任何消息。”
君南洵脸色暗了几分,“明天,去天下钱庄问问。”
“是。”
阿高看刚刚听歌时,还一脸开心的主子,这会儿,满脸寒霜,便讨好的笑说:“世子爷,听说天下第一歌剧院白天的两场,更有意思哩。”
君南洵睨着他,“怎么个有意思法?”
阿高兴奋的回道:“名字很新鲜,叫什么演小品,说的那些词,能把大家肚子笑疼。”
阿圆打探消息时,也听说了,就补充道:“下午一个时辰叫舞台剧,就像戏园子里的戏一样,可她们又不唱戏,那故事讲的感人泪下,能听哭一屋子人。”
“是吗?”君南洵幽幽望向两人,“三天后,你们再查不出他背景,就等着鞭刑。”
“是。”
阿圆阿高齐齐弓着身子,腿微微颤着。ωωω.χΙυΜЬ.Cǒm
回府后,晚饭已过,君南洵还饿着肚子,想到每天会等他回来的世子妃,便去了她的院子。
他的世子妃曾若娴,是东渝城内,名门望族曾家的嫡女。
温婉娴淑,端庄秀丽,是家人早早为他选中的世子妃。
成亲后,他和她也过了三年的恩爱时光,只是那三年,她每每怀孕不到三月,就流产了。
后来,他带她去京城治病,遇到杭轻漪,就对曾若娴没了感觉。
此后三年,两人相敬如宾,成了最亲密的陌生人。
好在她也和杭轻漪那般乖巧,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冷落她,而闹腾。
“给世子爷请安。”
曾若娴身边的两个丫鬟,看到君南洵,赶紧跪地行礼。
“嗯,起来吧,世子妃呢?”
君南洵大步进了正厅,看了一圈,竟没有准备饭菜,眼里闪过失望。
“禀世子,世子妃正在沐浴呢!”
小丫鬟被他陡然变冷的气场,吓的又跪在地上。
府中门房说,世子今天去知语轩不会回来的,怎么又来了?
“沐浴?”君南洵这会儿闻到了屋中有一缕淡淡的白茶花香。
他自幼喜爱白色,一切白的东西,他都喜欢,就如他喜欢杭轻漪那洁白似雪的肌肤一样。
曾若娴也白,和杭轻漪比,却又差了很多。
循着香味,他起身去了内室后面的浴房。
入目的是一片莹润若雪的脊背,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团火。
曾若娴似有所感,回过头,就对上他那灼热的目光,她惊讶过后,不免疑惑,“世子怎么来了?”
越走进她,白茶花味越香,袅袅雾气中,曾若娴那脸蛋宛如剥了壳的鸡蛋,让他忍不住想尝尝。
君南洵没有回答,宽衣进入浴桶,溢出一室的春光。
次日天亮,曾若娴看着身边酣睡的男子,实在不解。
这个有三年不曾碰过她,三个月也不会来她院子一趟的夫君,昨晚为什么会那么热情的对她?
“阿娴醒了?”
君南洵睁开眼睛,看着正偷偷观察他的妻子,勾出一抹餍足的笑。
随即长臂一带,就把人搂进了怀里。
“世子,你……”
曾若娴还是有些奇怪,不过这种事,她没办法问,他能来,还能对她,就够了。
她趴在君南洵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她的嗓音还有些哑,“时间不早了,我们去陪祖父吃早膳吧。”
君南洵依在床头,轻轻抚摸着妻子柔滑的后背,狠狠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白茶香。
“昨晚累着你了,今个就不去祖父那里,你去洗漱,吃了早食,再睡儿。”
他难得这么温柔,曾若娴抿唇羞涩一笑,爬起身,进了浴房。
丫鬟已经准备好了温水,曾若娴看到昨天刚买的花露,嫣然一笑,倒完了剩下的半瓶。
香味飘散出来,君南洵没忍住,也去了浴房。
待两人洗漱好,穿了衣服,已是正午。
两个伺候他们的丫鬟,想到昨天凌舒的话,偷偷观察主子,发现她的肤色,真的白了。
身上还有淡淡的白茶香味。
出门后,君南洵看着正午的太阳,浑身舒坦,瞥向曾若娴的目光,也有了缱绻温柔。
两人去了君御的正院,午膳已经备齐,落座后,看着屋子一圈战战兢兢的仆人,纷纷不解。
君南洵看向祖父身边的老仆福伯,“我祖父呢?”
福伯恭敬回道:“禀世子,老王爷在后院,让你和世子妃用膳,不用等他,他不来吃了。”
“不吃?祖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曾若娴赶紧站起身,担忧的问道。
君南洵也蹙起眉头,“我祖父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忽然病了?”
福伯道:“禀世子世子妃,老王爷身体无恙,是心情不好,不如你二位去劝劝吧!”
心情不好?
君南洵和曾若娴不解,老人家为何心情不好?
福伯没有多说,带着两人去了后院的大花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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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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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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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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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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