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香莲看少夫人生气了,望向爹娘,脸色更加难看了,“说吧,你们找我干什么?”
汪氏看着女儿头上的金钗,两眼放光,“嗐,你这孩子,我们就是想你了呗!”
自己爹娘啥德行,孙香莲还是知道的,一脸的不耐烦,“你们到底找我干什么?”
汪氏讪讪的说:“是这样的,老凌家那个凌舒,她回了一次山里,给她四个伯父送了不少补品,前几天还给他们买了不少新衣服呢!”
“凌舒给她族人买补品衣服?不可能吧?”孙香莲想到刚刚遇到的凌舒,也没有什么变化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她那种人,靠那黑脸怪养着,哪有那闲钱?”
她爹孙族长很严肃的说:“没弄错,听说她出钱给她娘家买果树做什么茶,他们族里天天烧炭卖给凌老五,赚不少钱哩。”
孙香莲越听越不信了,她也没有闲工夫和爹娘瞎扯,便道:“你们等着我,主子刚换了新衣,那些旧衣服不穿了,我拿给你们,早点回去吧!”
“嗯。”汪氏没有以往得到旧衣服的兴高采烈,脸色悻悻的点点头。
那天凌老五家两儿子赶着牛车,送了六麻袋衣服给他们族人。
她去看了,那些衣服都用没颜色的纸包着,样式怪怪的,可那面料好,还都是新衣服呢。
另一边,有钱的凌舒,又开始任性了,带着霍云煦逛完了整个县城,牛车堆的老高,三百两也嚯嚯完了,才停止了买买买。
霍澄渊捏着荷包,幸好幸好,他不是真大夫,养的起她。
看着快落山的太阳,凌舒询问两人,“回去还是在县城住一夜?”
“回去。”
“回去。”
两父子异口同声。
霍澄渊不喜在外过夜,霍云煦想回去看看他买的东西。
凌舒也想回去,把牛车绳交给霍澄渊,她抱着儿子,靠在货物上,看着漫天晚霞,启程回家。
三人行到半路,已是申时末,天空泛着黑蓝,夜幕马上就降临了。
跑的很快的牛车陡然停下,坐在车尾的霍云煦疑惑的出声,“咦?爹爹怎么停下来?”
凌舒抱起他,往牛车头看去,两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群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会是打劫的吧!
“别出声。”霍澄渊低沉的说一句,抖动缰绳,把牛车停在路边,抱过霍云煦,在他后背按了一下,霍云煦就睡着了。
凌舒暗自运转异能,看向前方,瞬间呆住了。
还真遇上打劫的,不过不是打劫他们,而是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红衣男子。
哎?那红衣男子很眼熟呀!
凌舒眯着眼睛看向那红衣男子,这不是那天帮她把马头按住的神仙公子吗?
他这是得罪谁了,被这么多人围着打。
黑衣人一共有十人,在他们后面站着一玄衣男子,脸上一副银灰面具,乍一看犹如地狱魔王,恐怖渗人。
另外一个白衣男子脸上带着薄如蝉翼的玉色面具,手中还有把折扇,时不时的煽动两下。
凌舒正看的入迷,霍澄渊忽的把霍云煦放进她怀里,然后抽下她头上的发带,把她和霍云煦捆在一起,把两人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凌舒头顶,低喃道:“凌舒抱紧煦儿,一会儿跟紧我。”
“好。”凌舒被口罩遮住的脸,浮起一抹不自在,好想说,霍澄渊别怕,有我在呢!
不对,她们后面还有一群人。
凌舒从霍澄渊怀里抬起头,看向她们刚刚走过路,一群红衣人正从那边疾驰过来。
“霍澄渊你看!”
凌舒拉住霍澄渊的胳膊,往路边退了退,这些人也是来杀那红衣公子的吧!
霍澄渊已经发现了后面的人,不然他也不会靠边停车,不过还是被凌舒拉的哭笑不得,这是要给杀手让路吗?
可惜这些杀手,是不会放过看到他们杀人的过路人。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红衣人停在他们仨跟前,带头人脸上蒙着一张獠牙面具,语气狂妄的问道:“我们红衣阁从不杀无辜之人,你们的名字是叫霍澄渊凌舒霍云煦吧!”
“不是,不是,你们弄错了,”凌舒惊了片刻,合着他们不是去杀那红衣公子的。
连连摆手说,“各位兄弟,我们就是一可怜的小老百姓,没钱的,我们是属鱼的,记忆不好,求各位大爷放过吧!”
“哈哈,果然是孤陋寡闻的,我们红衣阁出马,从未留下过活口,不管你们是或不是,阎王爷那里你们必须去一趟了。”
红衣阁杀手头领,哈哈大笑的对身后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开打。
霍澄渊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赶紧把凌舒护在身后,看着红衣阁的杀手,俊眉拢起,难道他的身份暴露了,那些仇家找上门了?
红衣杀手一共有五十人,他一个人倒是应付的了,只是凌舒和煦儿,他未必护的住。
现在必须寻个稳妥的地方安置凌舒和煦儿。
他又看向远处一群正打的欢的黑衣人,在他们身后有一棵高大笔直的泡桐树,枝干粗壮,把两人安置上面,正好。Χiυmъ.cοΜ
霍澄渊转过身,拉起凌舒的手,就往黑衣人那边跑去,“凌舒,跟我走。”
我去!
她怎么跑的起来?
凌舒紧紧搂住霍云煦,这小家伙最近长肉了,抱在怀里奔跑,着实不便。
眸光一闪,她看到玉石空间里有一个蓝色抱枕和霍云煦的衣服颜色一样。
她用意识把霍云煦送进她的黑土地空间里飘着的小床上,把那抱枕换到自己怀里。
霍澄渊只顾抱着她的肩膀,连飞带跑的往前冲,并没有发现凌舒换了儿子。
虚影花灵看到小床上的霍云煦,赶紧从白雾中飘了出来,她趴在霍云煦身上。
用虚无的手指头戳戳霍云煦软糯糯的小脸,“你就是舒舒的儿子霍云煦啊,比仙界的那些小仙童还美哒!看在你来我家做客的份上,我帮你把剩下的毒解了吧!”
花灵用手扒开霍云煦的嘴,一团雾蒙蒙的脑袋趴在他脸上,嘴对嘴的,喂了他一颗流光溢彩的水晶珠。
霍云煦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圆溜溜水汪汪杏儿眼,他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他的嘴贴着她的嘴。
好甜的嘴啊,像娘亲给他喝的花露。
他伸长舌头舔了舔,比他娘亲的红糖水更好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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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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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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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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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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