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城娴对身后的青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
“是,少主,卑职在牢外等候。”
青竹欠了欠身,出了内牢。
“被打成这样,还能这么凶狠的盯着我,很有骨气啊。”
彤城娴倚在木门口处,戏谑的开了口。
“呵呵……”
男子终于在彤城娴的注视下开了口,却也只是笑了两声,沙哑的嗓音,也能听出很久没有进食水了,笑完舔了舔因为缺水早已起皮的嘴唇。
“笑什么?笑你自己的处境?”
“笑你们的屈打成招,本公子从未去过倭寇的地界,为何要承认?”
男子还在嘴硬,配上那坚毅的眼神,如不是身处内牢,彤城娴居然都会有了一丝相信,但她的任务是撬开嘴,可不是相信他的话。
彤城娴没有再开口,从怀里掏出前一日用在姒晋身上的金丝软鞭。
“啪”的一声,金丝软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响,凛冽的鞭风,也刮动了男子杂乱的头发。
“打死我吧,省的你们天天派人来,浪费这人力物力!”
男子闭上眼睛,想尽快结束这噩梦般的刑法。
“啪!”
金丝软鞭再响一声,直直抽到男子的胸前,后背抽烂了,还有胸前的完好,亵衣直接开裂,血水也溅了出来。
“唔。”
男子咬住薄唇,不想叫出声音,但是金丝软鞭的抽在身上的疼痛让他险些没有绷住。
“啪……啪……啪……”一鞭接着一鞭,下手可谓是没有留劲,每一条鞭打的地方都留下深深的血肉痕。
男子额头早已经满头大汗,顺着脸颊发梢流了下来,为了不喊出声音,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丝,没过多久,挨不住这鞭刑,直直晕了过去……
“有骨气啊!比那狗杂碎强,比他挺的住!”
彤城娴打了五十多鞭,才收手,把软鞭扔到一旁,走近看男子已经晕了,再继续打下去也不会叫唤,那就没意思了。
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刑具,发现了铁烙印,彤城娴特意挑了一个适合这个男子的烙印字,拿起铁烙印,驾到火上烤了烤,待到铁烙印通红的时候,拿起再次走近疼晕的男子身边。
“既然你是疼晕的,那肯定也能疼醒。”
彤城娴手持烧红的铁烙印,比了比位置,眼神没有任何波澜的直直下了手……
“啊!!!!”
男子瞬间疼醒,爆发出巨大的叫喊声,干涸的嘴唇也开裂开来,一道道口子,淌出鲜血,滴落到破旧不堪的亵衣上,铁烙印处滋滋冒着白烟,一股肉香味袭来,就像猪肉在锅里翻炒一样。
“醒了?”
彤城娴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烙印,语气透出关心。
“快看看,这个字喜不喜欢?”
男子疼得满身都冒着冷汗,低头看向胸前那个字……
“奴?!”
男子重复一遍。
“嗯,喜欢嘛?”
彤城娴贴心的问道。
“你可知单单一个“奴”字会给我今后带来多大的屈辱!彤城娴!”
男子暴怒,虽满身的伤口,也耐不住他此时眼里的血腥气,咬紧着牙关,周身或许是极度生气和疼痛在簌簌发抖。
那个将军哪怕对他用刑也不敢给他上奴隶的铁烙印,毕竟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怎料疼晕过去,会被这个彤城娴用铁烙印唤醒!
“这把可以说了吗?一个普通的商户公子怎么会知道本少主的名讳?”
彤城娴从袖口处掏出绢帕,擦了擦手,便直接就戳破男子刚刚的漏洞。
“呵呵,彤城将军府中的彤城少主,谁人不知?你觉得怎么一个这个问题,就能定我的罪?”
男子断断续续的喘息着,身上的伤痛和刚刚烙印的苦楚,让他有些抵抗不了,苍白裂口的嘴唇上的血迹已经有了一些结痂。
“说得好,不过你是想继续试试烙印嘛?你说下一次往哪印?背后?手臂?还是你这白嫩的小脸呢?”xiumb.com
彤城娴玩笑般说着,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挑起男子额前的一缕黑发。
后者身体微颤,如果说胸前的“奴”字,穿衣服还会令人看不见,可真要烙印在脸上,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我不信你敢!”
男子还抱有一丝她不敢下手烙印他脸上的侥幸心理。
“呵呵,我就喜欢你这种激将法!”
彤城娴转身拿起扔在一旁的铁烙,再次架到火上烧红,慢慢走回男子的面前。
“准备好了吗?这白皙的额头,印上一个“奴”字,一定会更加美观。”
话音刚落,彤城娴举起烧红的铁烙印就往男子额头处落下,距离近到能听见烧头发的滋拉声音,也能闻到发梢烧焦的味道。
看见近在咫尺的铁烙印,和越来越逼近的热度,男子终于出声喊道。
“我是边界七绝阁的头牌!司凤!”
彤城娴放下了手中的烙铁,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男子口中所说的‘七绝阁’是何地,达官贵人消遣时间的地方,而且里面不是家财万贯地位显赫或是才高八斗之人,想进去那是比登天都难。
顾名思义,‘七绝阁’,哪七绝?
色绝,物绝,食绝,酒绝,词绝,诗绝,才绝。
“你说是头牌就是头牌?就算你是,为何当初固宏将军问你,你不回答?”
彤城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司凤说的话。
“我怎么说?我说我是烟花场所的头牌男妓?还是说靠女人吃饭的无用之人?”
司凤有些无力的回道,这几天的折磨,让他本娇弱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
“那你身上的腰牌是倭寇去你那留下的?”
彤城娴顺着问了下去。
“是我……偷得,边界不太平安,总觉得会出大乱子,我想着有个腰牌说不准日后能派上用场,谁曾想到,我会因为个腰牌被打的半死!还被你烙上个……”
司凤很介意那个“奴”字,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
“姑且信你了,本少主会命人去查,你要是如实回答的,你的命就算保住了,但凡有一字虚假,怕是走不出这个内牢了。”
彤城娴说完,负手一背,就出了内牢。
“少主,可有进展了?”
青竹在外面一直等候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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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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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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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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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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